少的。
钱昱挺感动地接了这个差事,虽然不过就是修修房子之类的事儿,要换做从前他心里肯定要起个疙瘩了,觉得皇上这是故意冷落他。可是这回他刚刚回京,人一走就是三年,朝堂上六部里不知道换了多少水,倒不如先去工部捞捞油水,把自己荷包先给喂肥了。
父皇一片苦心,钱昱自然感激涕零笑纳,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来户部开工了。
他以为差事会比较清闲,可是真等坐下来了,光是会见各个岗位的管事就用了他一个上午的功夫,接下来就是看目前正在着手的工程,以及接下来马上就是开工的工程,一直忙到现在也才看了一半儿。
钱昱还带了一部分图纸打算回去接着看。
皇上的意思是,他刚刚晋了爵位成了郡王,正好也要扩府,他自己在工部,那就顺便一块儿把自己家里的事儿给解决了。
这又是一大笔油水能捞。
钱昱倒是不缺钱,挣钱最快的法子就是打仗,光是地方官的贿赂就能把口袋给装得鼓鼓囊囊的,何况每到一个地方总有当地乡绅把家里的钱财米粮送上来充当军饷的,自然还会孝敬他一份。
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他不收,反倒让人家多心。
想到回家和襄襄琢磨府邸该怎么扩建,她的屋子她自己来设计,钱昱就忍不住笑,旁边刘川也是跟着一块儿笑,一颗心松快了不少。
他最后悔的就是没能跟着三爷一块儿去金陵城,也是因为他表兄弟张鄂不答应,跟他说:“你跟着去了,我还怎么在爷跟前露脸?”
那时候到处传三爷没了,他跪在棺木前狠狠痛哭了一场,差一点就触棺接着下去伺候三爷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夫妻一场
刘川也算是打小伺候三爷,三爷七岁的时候他九岁,两人小时候还一块儿爬树掏过鸟窝,在地里翻石头抓过蛇。不过他可不敢拿大在爷面前拿这个说事儿,主子能跟他玩到一块儿那是主子赏脸给他。
不好听的,说一句他没大没下罔顾规矩,脑袋咔嚓一下就断了。
只恨他没能跟着一块去金陵,不然能错过姜主子这一条大腿?如今夹在姜主子和夫人中间两面不是人。
昨儿个夜里歇了,徐嬷嬷还专门拍了个小丫鬟过来敲他的门给他送了个沉甸甸地银子,他不要,人愣是给他扔在门口就走了。
他是缺钱的人?他一句话的事儿,多少人上赶着来给他送银子。他现在这位置,图的可早就不是银子了,他图前程,图伺候得三爷舒坦,让三爷用他用着放心。现在三爷一门心思都在那位身上,但凡谁要是敢扭着来,那就是找死。
他掂量着徐嬷嬷的意思不是夫人的意思,不然以后见着夫人可都得先躲着了。
三爷骑马走在前头,他就在后面追着马儿跑,快到府门口了,他一路小跑先过去叫门,整个府邸从大门口一路传话进去“三爷回府——”
刘川这么做也是第二层意思,就是不相干的七七八八的人别长在门口当道儿了,免得惹了咱爷一个不高兴,赵姨娘就是你的下场!
刘川打着灯笼迎出来,钱昱直接骑着马进去院子,过了二道门才下马,拍拍马屁股把缰绳递给旁边的小太监,让他夜里也给马洗个澡,天其他热,畜生也容易生病。
小太监赶紧磕头称是,钱昱手里握着马鞭也不收起来,就这么拿在手上甩着玩,走了一半就快到西枫院了,还是站住脚。
乔氏的面子不能不给,他转身又往正院去了。
翠屏在院子门口翘首以望,终于盼到了三爷的人马,老远看着灯火一路通明着过来,正要转身回去报信,谁知道那边灯火在原地一停,又转身回去了。
翠屏看着那方向就是往正院去了,心里一阵窝火,长在原地想了想,跺脚就往屋子里去。
走到一半儿,黄丫端着两盆吊兰出来,主子说这个白天放在室内可以,晚上就得端出来,看见她一股脑门儿往里头冲,把她叫住:“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翠屏福了下身子,气呼呼道:“我是替主子不值当!”
黄丫偏头看看屋子里面,拽着翠屏到一边儿:“嘴巴不把门儿了?什么话都敢说。”她看翠屏急得眼圈都红了,眼瞅着就要往下掉,赶紧道:“小祖宗,这是谁有着你了?是小春子惹你不高兴了?回头我让嬷嬷打他板子!”
翠屏道:“这不关小春子的事儿!”
黄丫挑了个地方把吊兰摆好,整了整衣服站起来:“我听大嬷嬷说你也算是府里的旧人了,怎么一点分寸规矩都不懂?有什么不满意的咱们自己人关上门,那就是小事儿。你要是跑到主子窗户底下去喊:“再小的事儿那也成了天大的事儿了。”
翠屏张了张嘴要说话,黄丫摆摆手道:“算了,等你熬到了能进屋子的份儿上再说吧。这回就不打你了,下回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说完扭身就出去了。
翠屏不死心跟两步追上去,道:“姐姐,我之前在家里乡下就总能见着这花儿,我知道有法子能把它养得壮实些。”
黄丫扭头过来,对她笑了下,随手摘了一把吊篮上的叶子,道:“这花儿贱,打小我家门口自己就活了不少。主子养它也就图个轻快,若真把它当成一本手艺了,反倒招了主子嫌弃,扔了都算好。要是主子以后见着它都嫌麻烦,恐怕整个院子都别想再见着第二盆了。”
黄丫说完就往屋里去了,一句重话没说,翠屏一双眼睛还是红了,抬手想把吊兰上的叶子给撕扯下来,忍了忍没动手。
黄丫到了屋子门口想了想没进去,招呼来一个丫鬟在外间候着,主子有什么吩咐就进去伺候:“主子要是找我,你就说我去跟大嬷嬷说点事儿。”
找了几圈最后在洗衣房里碰着了大嬷嬷,黄丫气喘吁吁上去,气还没喘匀呼,先往下蹲了个万福。
大嬷嬷交代完管事的手里的差事,笑看着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黄丫对她使使眼色,大嬷嬷往旁边挪了几步,两人站在个避风口,大嬷嬷低声道:“那丫头又找不自在了?”
黄丫说:“也不知道瞧见什么了,气成那样,不管不顾就要往屋子里冲,非得要见着主子才行。”
大嬷嬷冷笑:“我知道她瞧见什么了,咱爷本来到了西枫院,走一半儿又扭头往正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