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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垢面,被带了上来。满头乱发被撩了上去,神色呆滞,面容蜡黄,被带到堂下,由百姓验明正身。

    那龙凤胎家中的舅公被挤在中间,跳着脚都看不清楚,率先上前作揖道:“徐大人,这人虽然有几分像,可薛大人目如朗星,炯炯有神,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黄兵曹抬起头,傲慢道:“老先生不知,犯人出逃,昨夜才在山洞里抓获,那洞里无水无食,自然憔悴了些。”

    岂料胡舅公更是不满,嗤鼻道:“既然是昨夜抓到的,那诸位大人同列庙堂,亦属同僚,竟不念丝毫故情,便让薛大人这般上堂?”

    黄兵曹刚要说话,便被徐文庄斥退。

    徐文庄慢慢笑道:“老人家说的不错。已经给水给食了,要伺候沐浴,薛大人却不肯。下属也无人敢怠慢,毕竟薛大人除了官职,还是侯爵之身呢。比起吾等亦不知尊贵多少。但,既以身犯法,便是拼了某这微不足道的官位,也要将公理得以昭彰。”

    说完,便继续验身,那“薛衍”跪在堂前,也认了身份。之后不等审查,便道:“我是圣人亲封的侯爷,徐文庄你官职不过知州,无权审我……”

    徐文庄正色凛然,一拍惊堂木:“吾虽官职低微,却也是此地的父母官,你既犯法,我便能审你!审你的不是我,而是圣人亲定的律法!”

    接着便依照程序,将证人、物证都呈上堂,一干审讯行云流水般,人证分别是长芦书院的两名女学生、一名女先生,另有几名婢子,都亲眼所见,薛衍形容慌张,一身是血的从谷青岚房中出来。而物证,便是血衣和凶器,那血衣正是薛衍日常素服,还是萧玉台所送,用料雅致,这原州城内还真是只此一件。

    至于凶器,便是薛衍随身带的短匕。

    如此,可谓是罪证确凿,那堂上的薛衍只是怒目而视,一言不发,浑然一副“能奈我何”的嚣张模样。

    “罪证确凿,堂下,可有异议?”

    “薛衍”道:“吾乃圣人亲封的侯爵,便是糟蹋了一个平民女子,又如何?她自己想不开,悬梁自尽,又与我何干?”

    徐文庄摇摇头,还未说话,那胡舅公便上前一步,直被差役拦住。

    “大人……老朽所见薛大人,绝非如此模样。由我等验明正身,实在不妥,薛大人身边有二位随从,何不请他们出面?”

    徐文庄叹了口气:“自薛衍逃亡,那二人便不知所踪了。其余人,皆是薛大人府衙的下属,昨夜已经看过了,确定是薛大人无疑。不然,本官今日何以开堂公审?正是因为薛衍深得民心,本官才不得已公然审理此案,将一女子的冤屈羞辱再度的公之于众……此有违本心,何况,还是本官的外甥女。薛衍,你若还有一丝良知,本官问你,是否认罪?”

    薛衍一言不发,拒不认罪,只口口声声说,只是一时情动,又是自己的未婚妻,便是动了她又有何不可?拒不承认因奸杀人一事。

    徐文庄怒容勃发:“胡言乱语,仵作所验,那孩子脖子上分明还有指印,明明是被掐死的。便如你所说,你二人已有婚约,全城皆知,若是……仅仅只是一时情乱,这苦命的孩子为何要自我了结?”

    第三百三十三章英明个腿儿!

    这堂上之人,根本就不是薛衍,审理的自然是顺风顺水。萧玉台几人隐在人群中,默默观望。七斤啃了一口甘蔗,慢慢道: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徐文庄此时不仅是要审理案子,主要目的,还是让‘薛衍’触犯众怒,之后……最好便是就地格杀,那就连圣人都说不出什么来。”

    她一面说,一面咔呲咔呲,白玘眉头一皱,忍了忍道:“稍后乱起来,你便带着玉台回客栈,不必在此逗留。”

    难得有这样逆转形势的大热闹,七斤哪里肯听:“那怎么行?我还想继续看呢,放心了,我护着玉台,不会出事……”

    白玘负手站着,淡淡道:“再不走,周渠的人参便断了!”

    周渠伤势过重,还未苏醒,每日拿人参吊着。七斤来去匆忙,那点积蓄都不够养着这植物人的,自然全是白玘拿的。

    七斤一听,忙应了:“自然,自然,刀光剑影的,我们两个还是不要凑热闹了,胎教啊胎教……对吧,玉台,我觉得我这胎是个女儿,还是文文静静的好……”

    同样看不成热闹的萧玉台,十分鄙视:“你就吃你的甘蔗吧!”

    “不过,这种场合,张道长怎么不来?”七斤四顾片刻,又找出一个隐藏在人群当中的杀手,指给萧玉台看。“你看那个穿土布黄衫的,就那个三角眼,眼如闪电的。那还有一个,一看就不是差役,一股江湖气,这徐文庄这次还是大手笔啊,请来这么多江湖高手。就为了攀附常王爷?”

    “从龙之功,谁不想要?只不过,要想富贵荣华,也要有那个运势才好。我倒要就要看看,这次他失败之后,会不会对常王爷死心了。”萧玉台看她吃的嘎嘣响,忍不住打乱她的吃兴:“这都第三根了。甘蔗甚甜,你小心孩子补的太好,到时候胎儿过大……”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吃了还不成。”正看见一个小萝卜头眼巴巴的看着她,七斤便把吃剩的半截儿掰下来,剩下的都给了那小萝卜头。小孩儿欢天喜地的拿着,去和妹妹分着吃了。

    “我师傅虽然看着像个老骗子,可毕竟是一国国师,他若是来了,到时候麻烦。而且,他也有别的事要忙。”

    七斤琢磨了一下:“也是。一斤出来这么久了,京中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他现在身居要职,可京中却没人来找他,圣人如今已经不是以前的长平肃王了……以前有一回,我奉长平肃王的命令出去办事,被困在蜀地雨林里,后来,是他亲自来接我出去的。大家都被蛇虫咬了,回去养了好多天才复原。他也不例外。当时他壮志未偿,尚且肯为我涉险,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九五之尊了。你看看这两个孩子,一点甘蔗高兴成这样。人若是求的少,自然就容易满足了。”

    “那你呢?小七,你当初跟着他,所求为何,后来,又为何抛弃所求,跟我跑了?”

    七斤有些恍惚。

    “你……你当时一身青衫,实在太俊俏了!”她两世为人,上辈子默默寡闻,不是没想过,这一世必不能庸碌一生,势必也要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流于田园之间。“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