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食,激荡起水波潋滟。
这孩子的确是命大,虽说……当时若是被王爷一怒之下摔死了,效果会更好。
沅陵王也真是不顶用,那贱人哭啼哀求了几声,竟然就将人偷偷的养在了外面,贪恋美色的东西!全然不将发妻的痛苦放在心上,她就不该指望此人。
横竖她也不想再给这男人生孩子了,不然怎么会一连给他张罗了两个美貌的姬妾?那胖子再敢碰她,她真怕自己就能吐了出来!如今这孩子,就是沅陵王府名正言顺的小世子,也会是沅陵王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她自然会好好带大,当做自己下半辈子的依靠。
当天夜里,沅陵王城外的山庄入了贼人,抢走财物不算,几个色胆包天的贼人还将王爷藏在外边的素娘也给扛走了。这位曾经在沅陵王府占据了半壁江山的美人,自此也沦落花柳,辗转半生了。
白玘言之不尽,但君权神授,历来也不过那些花样,到时候龙袍加身,史书上也说不出什么。更何况,李素以来,短短十余日就将京畿十余城安定下来,原本东北就是李素驻军之地,早就唯他马首是瞻。而赫连家出事之后,西南也被拢于麾下。
拿下了这两地,其余各州郡,都顺风而行,争先恐后的向肃王投诚。李素也沉得住气,如今再提出祭天,时机已熟的不能再熟了。
四月十七日,车马如同游龙,绵延数里,皇族中人齐往云山祭天,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马车宽敞,白玘一身宽袖白袍,玉质高冠,一副当朝的派头。再接着看,却不成个样子了。车上铺满了全白的长毛软垫,萧玉台没骨头似的趴在垫子上打滚儿撒欢,比胖乎乎的懒猫也不差什么了。偶尔翘过头,趴在白玘腿上,等着葡萄吃。
白玘慢悠悠的剥着葡萄,宫中有法子,不当时也进贡了十斤紫玉葡萄,宫中分了五斤,白玘一人得了五斤。皮肉晶润,光似乎都能透过去,味道也格外的好。
萧玉台巴巴的望着他,剥一个就嗷呜一口,抢进嘴里,白玘剥了一小串,没有一个进了自己嘴里。明明可以用术法解决,却宁肯这样慢悠悠的吊着她的性子,看她趴在自己腿上,眼睛似乎会发光,专注的看着他的手。
萧玉台抱着枕头垫在他腿上,转了一下脑袋换了个姿势:“小白,你当初做这个,是为了帮我除掉那个遵玄真人,现在遵玄真人已经倒了,我对师门也有所交代了,你为什么还留在宫里?”
白玘把葡萄她嘴里,悠悠道:“我看你整日里琢磨这事儿,是巴不得我被人当成蛇妖打杀了吧?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要不做这个,你哪来这般的待遇?这白狐皮毛人家连做个围脖都要不到,还能给你当成地垫打滚?我要不做这个,哪来的葡萄吃?还有宫中糕点,你可一样也吃不到。”
见她真的担忧,才捏了捏她的小手:“放心吧,你若不喜欢待在京中,等李素登基,我便带你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再帮你重开云夏堂,我与你长久相伴,悠闲度日,可好?”
先帝德行不佳,京中龙气四散。而李素本就是天命所归之人,白玘不过顺手一推,帮助李素站稳了脚跟,有利气重新归位,便是大功德。
萧玉台吃完了葡萄,顺手拿起一本册子翻看,正觉得路途漫漫,没什么意思,灵妃娘娘派人来请。
白玘眉也不抬,嗤笑道:“尹寅如今倒是聪明了,晓得用他的名义,我不会放人,还知道借用灵妃的名义。”
萧玉台与尹寅又有月余不见,都觉得有些生疏了:“他要见我,怎么会用这种心眼?你……还知道你霸道啊?怎么还得意洋洋的?”
白玘醋劲儿大,上次尹寅请萧玉台喝酒,被揍的亲姐姐都认不出脸来了。是以,再也不敢扯着萧玉台去平康坊里厮混,今天不知有什么要事,壮足了胆子派人来请。
“罢了,去吧去吧,不过为了他的小命着想,你可要快。”
岂料来人真将她带到了灵妃娘娘的车架上。萧玉台虽然不太通宵宫中礼制,但一看这四驾马车,也知道是后妃专用。
她虽然与尹寅交好,但与灵妃却素未谋面,也不知道这灵妃找她是有何事。
灵妃与尹寅同龄,双十年华,一身素淡装扮,言行举止有条有理,兼之气质雅淡,是个难得的出尘美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三公主
灵妃与尹寅长的很像,但许是久居宫中,看起来不像是尹寅的双胞姐姐,倒像比他大了五六岁的样子。
灵妃也在打量萧玉台,这女孩儿目光灵动,眼中有些微好奇,端的是一派镇定,唯独没有什么面见贵人的拘束和惶恐。
也是了,风水轮转,过去是一介孤女,如今却是大人的高徒。再过不久,她作为先帝嫔妃,便要迁居灵台寺,也委实没什么可惶恐的。
“萧大夫果然容色清丽,可称佳人。萧大夫这般的奇女子,也不知将来,花落谁家。”
贵妇之间的开场白,一旦说起未婚女子的容貌,接下来的话题,多半就和这女子的归宿、婚事、品德等等相关。
萧玉台闻着一点荷叶清香,目光就落在了灵妃面前的一碟子荷叶糕上,心不在焉的答道:“娘娘谬赞。”
灵妃顿了一顿,莞尔一笑:“真是个孩子。虽说你医术不凡,但毕竟是个女孩儿,可有想过将来?恐怕你还不知道,虽说是我的名义,请你来的,却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尹寅。”
“知道啊。”萧玉台答道。她本就与灵妃素不相识,灵妃请她来做什么?多半就是尹寅有事,不用猜也知道了。
灵妃又顿住了,知道……这又是什么回答?想来妙卓说的,二弟与这女子果然心意相通。虽说是一介孤女,但新帝即位,尹寅已是新帝红人,也不需要再迎娶家世显赫的女子。
再看这萧玉台,毕竟也是的爱徒,何况,言语直爽,很招人喜欢,正想说起她和尹寅的事,帘子一招,尹寅大步从外面进来,拽起人就下了马车。
“阿寅!站住!”
尹寅对萧玉台安抚一笑:“你在外边等我。”
灵妃疑惑不解:“阿寅,你既然喜欢萧大夫,为什么不让姐姐替你做主?虽说如今还在期间,但既然萧大夫也对你有意,便早早将事情定下来。等到先帝即位,姐姐也要出宫去灵台寺,恐怕便无力再为你主持终身大事。她虽然一介孤女,却是大人的爱徒,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