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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架势,哭声也越来越隐忍:“我想小白……”

    大抵生病的人都会激发一些平素没有的怪癖,何况萧玉台一介孤女,本身又十分隐忍。白玘心想,她喝了清露一会儿便能好转,也不必太迁就,由她哼闹几声就是了。凡人食五谷杂粮,谁又能不生病呢?偏偏她要这般娇声哭泣?白玘硬了心肠,下了床,只一直手臂还被她抱在怀中。

    萧玉台句句不离小白,起初夹杂哭声清晰可见,后来却放低了嗓音几乎不可闻:“……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世上,我只有小白一个亲人吗?”

    白玘又坐回去了。

    “小白有什么好?她傻,还蠢。”白玘咬牙切齿。

    “小白愿意与我长长久久在一起。”

    萧玉台一只手握着他手背,另一只手又放在他手心,手指胡乱画圈;她手指软软的,又挑逗的没有一丝烟火气,白玘心头痒痒的厉害,忍住蠢动,捏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哑声道:“她傻,才说这话。一转身不是就嫁人了?”

    萧玉台挣了几下没挣开,又换成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胡闹。白玘刚腾出手来捏住这只,就听她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嫁人了?全是你在胡说八道。”

    白玘固然心虚,可自信她绝无可能窥破其中玄机,便口是心非道:“她与你都是女子,各自都要嫁人,怎么会长长久久在一处?”

    他拿出俗世道理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说嫁人了也能长久联系云云,岂料萧玉台突然变色:“……我想小白,我只想要小白……”

    说着还上了哭音,白玘不胜其扰,又不舍得扔下不管,便叫了一声小黑。小黑心领神会变成一个软绵绵身段窈窕肤白貌美的“傻白玘”,扭扭身段婀娜的走了进来。

    萧玉台轻哼一声:“我想抱抱她……”

    白玘一挥袖子,把小黑变成了一条小蛇。

    片刻后,白玘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化作“小白”模样,萧玉台果然满意,搂着“她”脖子,枕着两团丰软熟睡过去。白玘遭受如此羞辱,生无可恋,磨了磨牙:“小东西……仗病行凶。”

    明知她是胡闹,还是舍不得干脆拒绝。

    萧玉台抱着碗轻轻吹着,小口小口喝着,明眸带笑;她专注看人的时候,连一根眼睫毛都是甜甜的,让人暖融融提不起一丝拒绝的兴致。

    兴许也只有他白玘如此。小黑就曾说过,她不过生的清丽些,扮成女子反而不如一身青衫的少年装扮出挑。可他眼里,只看得清她。

    “我曾许你三个愿望,不论何时都是作数的,你大约也知道,我并非寻常人。你只管提,我会替你办到。”

    萧玉台微微抿唇,还是笑盈盈的,眸光里却笑意消散:“我并没有什么,非需要寻常人不可才能办到的愿望。时光倒流、死人复生?都非我所愿。况且,你说,你许我三个心愿,想必就是以此定了离别之期。可我若说,我的心愿,是愿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处呢?”

    白玘愕然。静谧过后,道:“你与我见过几次,并不相熟。”

    萧玉台慢慢喝汤,神色未明;小半年朝夕相处,日夜相对,若不相熟,那什么才算相熟?

    他之元神,一分为二,一个傻的,一个未有那么傻。傻的那个心心念念要与她在一块,长长久久永不相离;不傻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将她放置肺腑之中,心一动,就牵扯出无尽想念。傻的、和不傻的合成了他,他未尝肯被两个不完全的元神控制自己,可又完全摆脱不开。

    萧玉台道:“既然不相熟,可我以为,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你也曾说过,喜欢我。莫非,眼下,不喜欢我了?”

    白玘脱口而出:“自然不是。”

    萧玉台唇角上扬,轻声说话像从前次次哄他:“那你要去哪儿?”

    白玘从未想过,她会清清楚楚摊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素来敏慧,从不做无望之事。他早已对她说过,自己即将离开,却不料,她将满腹心事都说给他,也算是机关算尽了。他冷了脸色,想义正辞严些拒绝,可见她眸中笑意,又缓了缓:“我迟早是要走的。”

    “你既然要走,那又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也说过,你我不过见过几次,你若不回来,我未必会像今天这般眷念。也罢,你来处与我等凡夫俗子不同,这就注定了,你去处亦和我们不同。何况,即便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也没有什么理由,非强求你留下来。这本就无礼至极。遑论,你对我有心,抑或我喜欢你,都不算什么非要你留下的理由。你放心,我想好了,会告诉你,之后,你也能去你想去的地儿了。我绝不黏黏糊糊的做小女子态!”萧玉台说完,侧身睡下;面上端的是正正的,心里却冷笑一声,哼!

    她呼吸慢慢均匀,白玘却鄙薄自己。竟然要走,为什么要回来?又拿什么愿望做幌子,不过是……

    “舍不得……”

    第一百四十五章家伙什被踩坏了

    这次“谈心”之后,萧玉台不再赌气,与白玘说话越风拂面,一颦一笑都叫人挪不开目光。白玘却迟迟不下决定;小黑蛇苦劝数次,她已经说过,未有什么心愿,即便是有,留下信物即可,何必非要朝昔相处?何况,您给她密州京城两处置下的房产,为她出气惩戒凡人,留下的几坛金叶子也足够她几世衣食无忧……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就超过三件了,您还是走吧!

    白玘不答,被劝的烦了,又掐断他一截尾巴尖儿。

    冷风愈寒,草木萧落,竹林依旧苍翠,只清淡的气息逐渐转变成了冷淡:近来竹林子里穿透的风越来越冷,坐在摇椅上先是盖着毛毯,后来换成了两层毛毯,近几日白玘在廊檐下挂上了竹帘,将摇椅搬进了廊内。

    七斤吊着的胳膊终于放了下来,之所以延绵月余,全因她前次在萧玉台处蹭酒,将刚拆下来的胳膊撞到了假山上,于是又多吊了半个月。

    七斤扭了扭手肘,感慨自己皮实:“……赫连侯爷回京了,赫连江城也病好了。”

    萧玉台冷笑一声:“他舍得病好了?”

    七斤道:“是舍不得,不过,赫连侯爷带回来赫连江玉,他只要不是快死了,都会从床上滚起来的。”

    赫连江玉此人是赫连家旁支,三年前高中,金殿之上钦点状元郎。可状元郎却不入翰林,也不下放地方,自请又入了军中,重头再来。

    “有好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