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上托腮看着她,微笑说:“很累么,这个给你。”白石友香里下意识地接住名取望海丢过来的东西。
冰冷的感觉通过手心蔓延至全身,白石友香里看到她丢过来是一罐冰镇的【树莓石榴】汽水,她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小庭里,那个曾经追‘杀’过她和灰司的小女孩在和一位红发少年在下国际象棋。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名取望海的问话让白石友香里收回视线,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坐到名取望海的身边,将相册递给名取望海,摸了摸鼻子说:“我想要给姐姐看看这个相册。”
名取望海微笑着打开了相册,入目的是各种仿佛童话里才存在的梦幻景色,然后她听到白石友香里低声说:“是整理祖母遗物时候发现的相册,还有这个……”她伸手将相册翻到最后一页,里面夹杂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坐着轮椅的米白少女和服,和服上点缀着的樱花,她身后站在一位的青年,青年长得与灰司一模一样,但是他身上没有灰司那种沧桑与沉稳,笑容很腼腆,好似温柔亲切的邻家哥哥。
“这张合照是在祖母和祖父婚照的背后发现,似乎是祖母与光代唯一的合照,”白石友香里指着照片上的光代说,“虽然长得与灰司一样,但是看起来完全是不同的,不过,灰司一旦笑起来和照片上很像。”
“灰司留在我身边这件事,爸爸虽然很不赞同,但也算默认,妈妈很生气也很担心,她说我还是一个孩子,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妈妈说了许多残酷的话,”白石友香里拿起那个照片,笑着轻叹,“我没法否认妈妈的话,因为确实有道理,姐姐……”
白石友香里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在考虑什么,最终语气认真的说:“我对灰司不是一时兴趣或者同情心,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在我的身边,对于我的家人来说,我只是一个孩子,没有足够的能力,但是,我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自己做的决定。”
名取望海伸手想要摸一摸白石友香里的脑袋,但是最后她的手却落在白石友香里的肩膀上说:“嗯,每一个小孩都拥有自己的世界,孩子们在自己的世界里会是无所不能的战士,随着长大我们可能放弃自己小小的世界去学长大所需要的生存。”
“不过,没有关系,友香里,”名取望海指着照片上的光代,笑容温柔的说,“你小小的世界里已经不在是一个人了。”
“嗯……”白石友香里鼻子微酸,她将脑袋轻轻的靠上名取望海的肩膀,低声问,“姐姐,你说光代为什么要让祖母忘记他?”
“因为对于光代来说,忘记他,她才能幸福吧。”
“真的是这样么,这只是光代以为吧。”白石友香里垂眸看着手中的合照,喃喃的问,“那么光代的幸福呢?”
“这就要问光代,因为每一个人对于幸福的理解都不同。”名取望海将相册还给白石友香里,然后将名取周一的名片放在相册上,“灰司想要在人类的世界活下去,就需要适应现在的生活,联系周一哥的话,可以让灰司成为他的下属进行工作。”
“谢谢。”白石友香里对名取望海深深的鞠躬,然后目光认真的说,“姐姐,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有的人能够看到妖怪,有的人看不到,但是妖怪却都能看到人类呢?”
“嗯?”名取望海微微歪头,等着白石友香里接着来的话,少女显然已经思考出自己满意的答应。
“一定是因为,只有人类才会那么的毫不犹豫,为了自己理所当然的去伤害他人。”
白石友香里这样低声说,然后又一次对名取望海鞠躬表达感谢,头也不回头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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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取望海靠着神社朱红的圆柱,半眯着眸子望着白石友香里离开的方向,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她微微一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你们两个下完棋了?”
“嗯,风琴在练上几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赤司征十郎淡声回答,然后看了一眼还盯着棋盘的风琴,转眸看着名取望海的说:“进屋休息吧。”
她看起来比早晨回来的时候更加累了。
“嗯。”名取望海轻轻点头,看着风一点吹散一朵云,她轻轻闭上眼睛。
流年所掩盖与吞没绝对不是只有凉香与光代的故事,
幸福的,悲伤的,绝望的,奇迹的,
很多故事即将发生或者即将被遗忘,在这流年之中……
——流年之忆·完——
第44章
风琴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庭院,雪越下越大,她所在的房间一片黑暗,寂静得可怕,她能听到秒针移动的声音,乌云突然覆盖住高空的月亮,世界瞬间失去唯一的光源……
她突然觉得有点害怕,‘有人在吗?’她这样问到,回答她的是扩散开的回音,她鼓起勇气推开房间的门跑了出去,却发现入目只有无尽的黑暗,她恐惧的抱着双臂蹲在原地,谁来救救她……她不想要一个人……妈妈……
妈妈……你在哪里……快来救救她,她一个人好孤单……
“风琴?!”
温柔而和煦的女声,仿佛冬日的暖阳般注入这个黑暗的空间,风琴颤巍巍的抬头,刺眼的光芒忍不住让她眯起眼睛,朦胧中她看到了那张秀美的脸庞,她忍不住伸手抱住眼前这个人,声音哽咽的低喃:“妈妈……”
风琴感觉自己冰冷的身体被人抱住,那温柔的声音低声问:“做噩梦了吗,风琴?”
“啊!”风琴这下终于从梦中清醒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抱住名取望海,脸颊红了红,她连忙松开手,低声说:“对不起……我……”
“没有关系,我们到订好的温泉旅馆了,风琴如果想妈妈的话,要给她打一个电话吗?” 名取望海温柔的摸着她的发丝问。
“不用了,只是做梦了而已。”风琴微微垂下眸子,看着车窗外的木牌匾写着‘温梦居’的温泉旅店,对名取望海露出羞赧说,“我有些饿了。”
“那下车吧。”名取望海想要伸手抱起风琴,但是却被赤司征十郎抢先了一步,她惊讶的看向他,他看了一眼她那双疲倦还没有散去的眼睛,淡声说:“我抱着吧。”说完,赤司征十郎已经打开车门抱着风琴走了下去,并且吩咐岛本司机等他的联系。
“不舒服的话告诉我,”赤司征十郎看着怀里粉嘟嘟的小女孩,因为刚刚的噩梦,她的眼眼眶还有些微微发红,现在很像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他压低自己的声音,让声音尽量显得柔和一下,“我没有抱过小孩。”
风琴眸子微微一颤,她轻轻点了点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轻轻靠上赤司征十郎的肩膀,虽然少年还在成长中,但是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