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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会找上来。您忘了吗,姆曼老大说过,我们在解放军手上吃过大亏,惹谁都不能惹解放军。”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王先生忽然大笑起来,随即一边重重拍着邵飞的头顶一边道:“不能惹解放军?哈哈哈老子这不就惹了吗?他能耐我何?咬我一口?”

    邵飞一声不吭地忍着,扇在头顶的巴掌又重了几分,王先生似乎转了个向,正对着他道:“你能耐我何啊?小解放军?”

    邵飞唇角轻轻颤抖,终是未吐一字。他头上本就被碎石砸破了皮,此时被巴掌扇着,每一下都落在流血的伤口上,痛得钻心。

    打了一会儿,王先生似乎也没兴致了,伸手在邵飞的迷彩裤上擦了擦,“你是木头人吗?你们解放军就是这样训练新兵?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嘿,和当年杀我兄弟的不大一样啊。”

    说完在邵飞额头上用力一弹:“原来你们解放军也不过是仗势欺人而已,人多就横,落单了呢,哎哟你瞧你这熊样儿,啧啧啧。”

    邵飞被绑在身后的手攥得死紧,指甲嵌进掌心,痛得精神一凛。

    “哎小解放军,我说了半天,你倒是搭个腔啊。”王先生歇了一会儿又道:“想不想知道我等会儿准备怎么玩儿你和你那俩队友?”

    邵飞还是没说话,故作平静地摇了摇头。

    那个被唤作“小刘”的雇佣兵又开口了:“王先生,咱们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了。万一……”

    “没有万一!”王先生突然发怒,声调陡然升高:“你懂个屁!你知道我等这机会等了多久吗?8年!整整8年!8年前解放军杀了我所有兄弟,只有老子一个人跑出来,给萨克和他的婆娘当小弟,我他妈……”

    邵飞被吼得接连耳鸣,脸颊沾上了王先生横飞的唾沫。之后,王先生像精神病人一般絮絮叨叨,时而高喊解放军不让他回家,时而怪声怪气地大笑,两位雇佣兵噤若寒蝉,如雕塑一般紧挨着邵飞。

    如此诡异气氛中,邵飞却越来越冷静,从王先生的话语中逐条分析,渐渐猜出此人的身份——军火走私团伙头目之一,二把手或者三把手,可能是中国人,曾经盘踞中俄边境,8年前其所在团伙被一网打尽,他逃离之后寄于另一支军火走私团伙篱下,而这支团伙在2年后又被中国部队打垮,团伙的老大萨克发誓,再不进入中国境内。如今萨克已死于战乱,王先生是新的当家。

    邵飞暗自思索,从地理位置上断定,8年前与6年前的行动不是由北风特种大队执行,就是由特种作战总部执行。

    如果是总部执行,那么……

    他心口猛地一抽,唇角几不可见地抖动。

    小时候他不知道邵羽是哪支特种部队的人,只知道哥哥是特种兵,在执行某个任务时牺牲。这几个月却从萧牧庭处得到一些零散的信息,得知邵羽牺牲时是总部的一员,而那次行动正好是打击中俄边境军火走私贩!

    8年前,连时间也吻合!

    邵飞呼吸急促起来,浑身肌肉紧绷,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黑布绑得很紧,但布料并不厚,隐约能看到些许光亮。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难以相信,自己可能遇上了当年杀害邵羽的人。

    理智与冷静烟消云散,邵飞粗重地喘息,杀意像即将喷发的火山,根本无法压抑住。

    如果姓王的真与邵羽的死有关,那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哪怕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不知是不是被邵飞突变的神情吸引了注意,王先生停下碎碎念,看了一会儿,懒散地说:“我刚才是不是说多了?抱歉抱歉,我这人呐,就是管不住嘴。小刘,你处理一下,别让小解放军老是竖着耳朵听。”

    一秒后,邵飞后脑传来一阵闷痛,意识尽失。

    醒来时已经不在车上,他撑起身子,浑身酸痛乏力,但似乎没有被虐待过的痕迹。

    这是一间比队里的禁闭室大不了多少的小屋,没有窗户,也没有灯,门上有一个小窗,外面昏黄的灯光照了进来。他警惕地看着房屋的各个角落,寻找监视器,果然在门上方看到一个指示灯闪动的盒型物。

    他凝视着那黑漆漆的镜头,知道镜头后面一定有人看着自己。

    外面很安静,连脚步声也没有。他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地面。

    昏迷前的冲动已经不那么明显,但杀意却分毫未消。失去意识之后,他好像梦到了邵羽,又似乎梦到了队长,但记忆全是碎片,想不起他们在梦里说了什么。

    他还是想给邵羽报仇,但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赌。

    想好好活着回去,受伤也好,受辱也好,总归想回到队长身边。

    心头一个声音说:冷静下来。

    须臾,门外传来一阵响动,邵飞抬起头,眼见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

    那人说:“出来。”

    从声音判断,应该是小刘。

    邵飞站起身,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无法走快。小刘没有催促,但眼神却是极寒的。

    门外是一条昏暗的走廊,邵飞跟在小刘后面,思索周辛和陈雪峰被关在哪一间。

    想到周辛,心里又是一痛。当时叫周辛与艾心换车,是他能做出的最合适的安排,但是如果周辛死在这里,他和艾心恐怕会终生难安。

    走廊尽头是一间10多平米的房间,没有桌椅板凳,只有一面玻璃墙。

    他看向玻璃墙,喉咙一紧,发出被俘后的头一声嘶吼:“雪峰!”

    陈雪峰被固定在一块钢板上,周围站着几名雇佣兵,有人拿着针管,有人拿着刀。而王先生正站在钢板旁边,阴森森地笑。

    邵飞冲到玻璃墙边,用尽全力捶打,眼泪止不住地落下,“雪峰雪峰”的喊声在房间里回荡。

    忽然,小刘拿起通讯仪道:“王先生,您真的不怕他们的队友找来吗?”

    王先生挑起一边眉,食指隔空点了点小刘,示意雇佣兵们暂时停下。

    十几秒后,王先生推门而入,啪啪拍着小刘的脸,笑道:“中国维和部队早就撤了。”

    小刘不敢还手,“那特种兵呢?我们虐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不讨回来?”

    王先生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接连抽搐,“特种兵?不不不,我太了解他们。中国的特种兵从来只在周边横。你看,当初他们放话要将我与萨克尽数捉拿,但我们逃到非洲之后,他们来抓了吗?没有!”

    邵飞睚眦欲裂地看着王先生,王先生转过身,笑容更加狰狞,几秒后回头朝玻璃墙打了个手势,又看向邵飞:“小解放军,我让你来看肢解活人的好戏,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小刘上前一步:“王先生……”

    话音未落,王先生抬手就是一耳光,“小刘,你今天的表现很差劲啊。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