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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等新队员很惊讶,私底下还讨论过一个问题——叶队这么厉害,为什么军衔不高,仅是少校,为什么一直待在三中队?

    这问题讨论不出答案,新队员也不敢找洛枫问。选拔训练辛苦,大家讨论完就抛在脑后了,直至几个月后得知叶朝离队,才又想起。那时关于叶朝离开的说法是受伤病困扰,已经无法执行特种任务,洛枫也证实了这一点。

    选训时,邵飞本想入队后与这位猎鹰功勋队长过过招,看是否如洛枫说的厉害,错过之后相当遗憾,也为叶朝的伤病感到惋惜,但与叶朝毕竟没有接触过,时间一长,也就忘了。

    若不是萧牧庭突然说起“叶营长”,他都没意识到即将与二中队一同执行维和任务的侦察营就是叶朝所在的侦察营。

    萧牧庭一看邵飞的表情,就知道他与叶朝不熟,加之刚才突然这么问也只是为了转移话题,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邵飞咽了口唾沫,想起在浴室那个紧张惊悚的画面,脖子都僵了一下,生怕萧牧庭也想起来,立即接话道:“那您呢?您和叶营长熟吗?”

    “熟就不用向你打听了。”萧牧庭从容地笑了笑,“我没见过他,只知道他在猎鹰时是位很全面的特种兵,其他一概不知,所以才随口问问。”

    邵飞摇头:“我只见过他一面。”顿了顿又说:“队长,叶营长是不是全能特种兵我不知道,但您一定是!”

    萧牧庭莞尔,邵飞接着道:“您什么都会,您是少将。”

    那神情那语气,跟自己是少将一样骄傲。

    萧牧庭在他额头上敲了敲,不知道他还剩一句话没说:而我,是您的男朋友!

    邵飞独自品味着这句“男朋友”,品出了满心欢喜,唯一苦恼的是不知还有多久才能让队长知道“男朋友”这个称呼。到那时候希望队长能叫一声“男朋友”,实在不行的话,叫“小男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是队长的小队长,也是队长的男朋友!

    次日,二中队出发了。

    侦察营与猎鹰大营虽都在西部战区,却隔了省,特种兵们抵达侦察营时已是中午,正是侦察兵们结束训练前往食堂的时间。

    这下热闹了,特种兵从天而降,侦察兵引项围观。邵飞脚还没沾地,就听见一浪高过一浪的起哄声。

    最好的侦察兵往往会成为特种兵,侦察营里很多战士都盼着有朝一日也能穿上特战征衣。这回在自家地盘见到猎鹰的精英,对不少年轻小兵来说,等于看到了“活体偶像”。

    还未被猎鹰选中之前,邵飞是常规野战部队的战士,相当理解大家崇拜特种兵的心情。当时听说猎鹰的军官会来挑选尖子,激动得几天没睡好,头一回看到戴着展翅雄鹰臂展的人时,反应比现在这群侦察兵还激烈。

    战士慕强,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如今从围观强者的小兵成了被围观的强者,邵飞还是有几分得意的,摆了张自以为冷酷的脸,其实嘴角都快憋抽了。

    二中队的战士大多和他一个表情,就连相对沉稳的陈雪峰也忍不住装装酷,艾心就更夸张了,冷是冷,但并不酷,旁人一看就心疼他年纪轻轻患了面瘫……

    萧牧庭是一众“面瘫战士”中举止最正常的,笑着与凑过来的侦察兵打招呼,别人若向他敬礼,紧张兮兮地喊一声“首长好”,他也会温和地回应。

    不像邵飞,被一个不小心扑上来的小战士撞了一下,就摆出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古怪表情,把人吓跑了不说,自己面部肌肉也抽了筋。

    炊事班给特种兵们准备了午餐,将行李拿去宿舍、安顿好后就能享用。

    邵飞在宿舍再次见到了叶朝,军衔未变,还是少校,内敛客气,却又不失强硬,锋芒在身,但并不显露,与一年多以前在猎鹰时没什么差别。

    萧牧庭与叶朝握手拥抱,未曾谋面,却惺惺相惜。

    得到萧牧庭肯定的人,必然是强者中的强者,邵飞又盯着叶朝看了看,忽然发现叶朝身边跟了个“小人儿”。

    那人并不矮小,只是看上去很年轻,礼貌地向众人作自我介绍,说姓凌名宴,是叶营的通讯员。

    邵飞半眯起眼,将凌宴打量一番,心念一动,深觉对方是同类。

    戚南绪曾说自己有基佬雷达,看人不会错,邵飞当时还不信,这回看到凌宴突然信了。

    原来我也有基佬雷达?

    因为维和不以作战为目的,各国派出的步兵人数有一定限制,侦察营虽然是以整支营的名义出征,但实际上只有50名战士参加。饭后,两支部队开了个短暂的见面会,长官相互介绍情况。邵飞才知道这批维和部队——即“中国营”的总负责人、营长是叶朝,分管步兵分队的也是叶朝。

    竟然不是我队长?

    邵飞看向萧牧庭,未在萧牧庭脸上找到一丝不满与惊讶。再看其他队友,艾心等人却明显有些不忿。

    那表情的意思大约是——我们萧队是少将,总负责人为什么不是我们萧队?

    之后邵飞才知道,国际上没有让特种兵的队长担任维和营负责人的先例,派特种兵出征理论上也是不妥的。若萧牧庭当了中国营的营长,那势必增加几分挑衅意味,别国会说:中国军队哪里是来维和的?分明是来侵略的!

    为此,特种兵们的臂章也得暂时摘掉,与侦察兵混编在一起。

    邵飞老大不乐意,捂着臂章不肯动,其他战士也磨磨蹭蹭的,摘个臂章跟摘脑袋似的。

    其实如果在特种部队待得久了,为任务而摘臂章倒也没什么,只有退伍摘臂章时才会恋恋不舍,但二中队几乎全是新兵,拼死拼活才戴上那枚展翅雄鹰,本想戴着风风光光去维和,哪想师还没出呢,就被命令摘下来,还要与与侦察兵同吃同住同训,差不多就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加之维和任务长达三个月,三个月里只能假装自己是侦察兵,对年轻的特种兵来说,这还真是兵哥心里苦,但兵哥说不出。

    萧牧庭知道他们在郁闷什么,心觉好笑,而想想自己当年刚戴上战龙臂章时的得瑟劲儿,又觉得能够理解。于是笑着走到邵飞跟前,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舍不得啊?”

    邵飞瞪着眼,揭开手掌往里看了看,“自己的儿啊,说丢就丢了啊?”

    萧牧庭更想笑了。邵飞平常喜欢跟他装乖,但和队友在一起时又很能熊,骂脏话也讲笑话,被他逮住就不认账,很少像今天这样自由发挥,露出不那么乖,甚至有点滑稽的一面。

    还自己的儿,这话让洛枫听见了,准得罚个10公里越野。

    邵飞还捂着那臂章,小队长不带头摘,其他队员也不摘。萧牧庭无奈,只得一手捉住邵飞的手腕,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