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63
    间。

    萧牧庭正在打电话,听起来对面似乎是宁珏。邵飞趴在窗台上,若无其事地偷听。10分钟后萧牧庭挂了电话,从桌上拿起一袋巴掌大的饼干扔给邵飞:“明天要上台,紧张吗?”

    邵飞在新兵连就是训练标兵,当着很多人的面作报告不是头一回,紧张倒说不上,但有萧牧庭看着,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一忐忑,话就多。

    “不紧张,不就是上去说几句吗,我撑得住。”邵飞语速略快,继续道:“而且我听艾心他们说了,不用穿军礼服,连常服都不用。穿迷彩毫无压力啊,就跟平时作训差不多。”

    说完骂自己——我操怎么又扯到军礼服上去了!

    萧牧庭见他快把饼干捏碎,笑道:“这样吧,这次时间比较紧,不一定能借到合适的军礼服。过阵子咱们回营了,你如果还想穿,就试试我的。”

    邵飞手里“咔嚓”一声,饼干彻底碎了,“您的?”

    萧牧庭说完亦觉得有点不妥,之前本就有了一些考量,担心邵飞生出别的心思,刚才居然不假思索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相当不应该。

    但想补救已经迟了,邵飞神采奕奕地望着他:“那说定了,回去您让我试试!我就试试,不穿出去,也不给别人说!”

    萧牧庭叹了口气,“不过我们身材不同,穿出来的效果可能不太一样。”

    邵飞轻轻噘嘴:“队长,您就是想说您比我高呗。”

    这表情把萧牧庭逗乐了,“没事,你还小,往后还能长。”

    “我哪儿小了?马上21了!”邵飞近来经常强调自己“不小了”,恨不得将那14岁的年龄差拉回来,说完又道:“对了队长,您这屋不是豪华大床房?”

    “这是部队招待所,哪来的豪华大床房?”

    “那您会上半夜睡左边的床,下半夜睡右边的床吗?”

    萧牧庭忍俊不禁:“我没梦游症。”

    “您有没梦游症我还不知道?我是您什么?我是您勤务兵啊!”邵飞在心里自觉把“勤务兵”替换为“男朋友”,又说:“我只是在想,您会不会因为新到一个地方兴奋,换着床睡。”

    萧牧庭瞧着邵飞的表情,竟然觉得很窝心,还真应了萧锦程那句“贴心小棉袄”,于是语气在不知不觉间也带上几分纵容,“我再兴奋也用不着换床睡吧?”

    “那您看这样行吗?”邵飞一本正经地当狗腿子:“我给单出来了,和陈雪峰挤一张床。咱们得在这儿住4个晚上,我觉得我老挤陈雪峰也很没道理……”

    萧牧庭已经知道邵飞想说什么了。若放在过去,他肯定毫无负担让邵飞睡自己这间,但现在有了顾虑,不免为难。

    但邵飞显然对他的顾虑一无所知,越说越高兴:“我和您住一间成吗?我是您的勤务兵啊,理应和您住一起。”

    萧牧庭眼神渐深,看了邵飞一会儿,忽地说不出拒绝的话。

    道出“好”时,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无可奈何。

    邵飞兴高采烈下楼搬行李,萧牧庭揉了揉眉心,确定自己对邵飞是无可奈何的。

    而无可奈何这种情绪,在他过去34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邵飞很快回来,整晚都很乖,萧牧庭在电脑前看宁珏发来的边防部队资料,邵飞就坐在他对面,在纸上打明天的草稿。

    心不在焉的倒成了萧牧庭。

    邵飞低着头,字写得歪歪扭扭,非常难看,时不时还轻声念叨几句,双眉生动地左右挑动。萧牧庭不做声色地看着他,被他每一个细小动作吸引,看他蹙眉凝思,看他得意地晃晃头。有次邵飞写了3排字,应该是挺重要的一段话,写完后将笔屁股抵在下巴上,快活地抿了抿唇角,萧牧庭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邵飞抬眼时,刚好碰到萧牧庭的目光。

    这情形如果反过来,邵飞早面红耳赤了,但萧牧庭却并不声张,抬手取过邵飞面前的纸,温声说:“我看看。”

    字实在太丑太抽象,萧牧庭看得费力,邵飞赶紧把纸抢回来,“队长,还是我给您念吧。我的字吧,是专业八级。”

    萧牧庭:“什么专业八级?”

    “医生字体专业八级。”邵飞说:“您看不懂。”

    萧牧庭笑了,喝了口茶。邵飞一看,特机灵地拿过杯子,添上热水,看到滤网时又想到送茶杯的事。

    第二天,邵飞等7名优秀战士挨个上台作报告,收获满堂掌声。萧牧庭在台下看着,一束光正好从邵飞身后打来,勾出一个金灿灿的轮廓。

    离启程去边防部队还有2天,萧牧庭没要求大家跟随机关部队训练,艾心想去熊猫基地看国宝,邵飞也想去,回头想拉上萧牧庭,萧牧庭听后道:“你们去吧,熊猫基地我前些年就去过,今天还有几个会得开。”

    邵飞有点失望,但也很理解,萧牧庭身份摆在那儿,平时在野战部队倒也罢了,现在到了机关,的确有应酬抹不开。

    熊猫基地离市中心很远,旅游大巴放了一路《成都》,害得从来不会唱流行歌曲的邵飞也被洗了脑,回招待所之后脑内循环瞎哼了一晚上。

    萧牧庭听不出他哼了什么,随口问道:“小队长唱什么呢?”

    邵飞干脆唱了出来:“成都带不走的只有……”

    萧牧庭听过这首,刚想昧着良心夸一句“唱得不错”,邵飞就一边叹气一边接着唱:“只有熊猫。”

    萧牧庭:“……”

    邵飞说:“队长您没看到,熊猫太可爱了!”

    萧牧庭心说熊猫没你可爱,熊猫只会嗷嗷嗷,你还会唱歌。

    “可惜啊,带不走。”邵飞摇摇头,转身走到靠椅边,弯腰在背包里掏了半天,转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长方体盒子,“为了把熊猫带走,我买了一个熊猫水壶。”

    萧牧庭更想笑了。

    熊猫纪念品在成都比比皆是,用处不大,售价高昂,顾客一般是年轻女孩儿。他没想到,邵飞居然也会买一个。

    邵飞把水壶从盒子里拿出来,双手往前一抻:“队长,送给您!”

    萧牧庭一怔:“给我?”

    “您喜欢喝茶,但您的茶杯不保暖。马上就是秋天了,冬季也不远。我问过了,这个水壶非常保暖,保证一天都不凉。”邵飞眼中难掩赤诚,“而且比您的茶杯大,唯一的缺点是没有滤网。但我觉得没滤网也没关系,您要觉得没滤网清洗麻烦,我帮您洗就好!”

    萧牧庭看着那只憨态可掬的熊猫,无可奈何地扯起唇角,但心脏却像淌过了一弯暖流,细细绒绒,明亮宁静。

    这是第几次对邵飞无可奈何了?

    邵飞牵出水壶的挂绳,举手想挂在萧牧庭的脖子上,动作做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把绳子挂在自己脖子上,冲萧牧庭开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