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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二中队的队长人选定了,既不是一中队的谁,也不是邵飞,是特种作战总部空降而来的少将!

    总部,少将,这俩关键词让所有人都亢奋了。大家认定,这一定是位牛逼哄哄的大人物!

    然而几天后,新来的少将让队员们大跌眼镜。

    下午的训练还没开始,二中队的宿舍区就炸了。艾心踩在马扎上,脸上的横肉皱得拧巴起来,“我操!我看到那个少将了,直升机送来的,一身军礼服!”

    邵飞心里咯噔一下,眉间阴沉,“军礼服?”

    “是啊!军礼服!武装带被太阳一照,瞎鸡巴刺眼,长靴那么高,都到膝盖了!”艾心一边比划一边说,“我擦,哪个特种兵像他这么穿?而且这都3月了,他肩上居然还披了一件军风衣!”

    向来稳重的冉林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咱们猎鹰从来没人这么穿。其他特种部队也没谁穿军礼服。”

    陈雪峰说:“可不是吗?我们一年四季几套迷彩挨着换,连常服都没机会穿,哪来的军礼服军风衣啊!这人不会是三军仪仗队下来的吧?”

    邵飞眉梢一动,看了陈雪峰一眼。

    艾心又道:“你还别说,这人个儿蛮高,长相也不赖。”

    陈雪峰:“和咱飞机比呢?”

    “那哪能比啊?”艾心说:“那人年纪一看就不小了,和宁队差不多,成熟款,哪有咱飞机水灵。”

    邵飞莫名心烦,起身走去走廊,在栏杆上趴着。

    队里来了个身份不明的新队长,穿得还跟特种部队水土不服,他自然跟队员们一样不忿。但比起艾心和陈雪峰,他的不忿又多了一些。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年纪小资历少,平常被喊喊“幺队”就差不多了,不可能真当上二中队的队长。如果空降来的是一名可靠的前辈——比如宁珏那样的特种兵,他绝对没有二话。

    但穿军礼服的少将是什么玩意儿?

    照艾心的说法,这人看起来跟宁队差不多岁数。宁队在禁毒一线干了十多年,军功卓越,军衔才到大校,这人怎么会是少将?军衔是否掺了水?

    正烦躁着,又听炊事班传来消息,说这少将虽然名义上待在特种作战总部,但干的都是政治工作。业务能力没到政委、指导员那水平,所以一直在闲职上混着。自己没啥本事,平步青云一路升至少将,全靠背后的权贵家庭。

    邵飞家境贫寒,被年长7岁的哥哥邵羽与年迈的外婆拉扯大。13岁那年,在北方当兵的哥哥没了,外婆悲伤过度撒手人寰,本就一贫如洗的家彻底垮了。如果不是哥哥的战友每季度按时打一笔钱过来,邵飞很可能撑不下去。后来念书与入伍,邵飞皆是靠自己的勤奋与努力,每一步都问心无愧。所以对那种靠家庭上位的纨绔子弟,他嘴上不说,心里总归是瞧不上的。

    这种人要当他二中队的队长,他胸腔里就像憋了一股浊气,难受得发紧。

    下午,狙击训练照旧进行。

    邵飞的击发位置较高,远远看见一行人朝靶场走来。他眼睛尖,瞧见一个披着军风衣的身影时,表情顿时一滞。

    来了!

    和那少将一道前来的还有大队长宁珏,看样子有点陪同检阅部队的意思。

    邵飞心里极其不舒服,呸了一口唾沫,认定宁队是因为军衔被压了一头,不得不低头作陪。

    他转着大狙的光学瞄准具,对准少将观察起来。

    对方带着军帽,额头与眉眼皆在阴影中。邵飞只能看见那人的半个鼻梁、唇部与下颌。

    单薄的唇,冷硬的下颌,即便还未看到眼,也给人一种疏离与高高在上的感觉。

    邵飞更加不舒服,忽地又觉得似曾相识。目光往左边一挪,见宁珏正浅笑着说什么,眼角晕出包容与温和。

    邵飞胸中生出一道火,“啪嗒”一拉保险,枪口瞄准离少将不到200米的目标,食指重重一扣,巨大的响声中,目标轰然炸裂,浓烟滚滚,煞是惊人。

    他捂着伤痕累累的肩膀闷声吃痛,本以为少将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对方却非但没有丝毫惊慌,还抬起头,遥遥看着他黑漆漆的枪口。

    他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少将目光深邃,眸底浮着无畏无惧的云淡风轻。

    方才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见了,邵飞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人。

    少将在宁珏的陪伴下绕着靶场转了一圈,和几名老兵说了些话,来到重狙训练专用的楼栋前,虚着眼向上望了望。

    邵飞没往下看,接连打了五发子弹,睨着少将的军风衣,不屑道:“去你妈的!”

    第2章

    不知是什么原因,少将到达猎鹰之后没有立即上任,成日穿着招摇的军礼服军风衣在营里闲逛,偶尔还会戴一双矫情的白手套。

    他的头发有些长,不似军中最常见的板寸。一顶军帽扣在头上,帽檐遮住些许阳光,在瘦削的脸颊上投下一道似柔非柔的阴影,给本就极深的眼眸捎上几许神秘。

    邵飞被这双眼看过一次,只觉对方眼中藏刀,还是那种削得极薄的刀片,嗖嗖两下,冷不丁就被戳个正好。

    这人叫萧牧庭,34岁,住在高级军官的单人宿舍里。

    二中队没人待见他,照邵飞的话说,这人连名字都透着一股娘气儿。

    初来乍到,萧牧庭在靶场转悠了一圈,从趴在地上的战士们身边走过,长靴的鞋底几乎与战士们的脸平齐。艾心当晚就在寝室跟邵飞抱怨道:“我操!你在屋顶上是没感觉到,咱们卧姿据枪,全他妈扑在泥坑里,他倒好,从咱们身边走过,知道那场面像啥吗?简直是皇帝出巡,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在道路两旁跪了一大片,就差没亲吻他长靴踩过的大地了!”

    邵飞盘腿坐在床上,冷着脸道:“萧牧庭到底什么来头?我听说这些年军改,一大批人被压在大校军衔上,连宁队都没升上去,这人才30多岁,啥关系才能让他扛麦穗儿?”

    “我听炊事班的说……”艾心往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他爷爷辈儿是开国那一拨的。”

    陈雪峰打断道:“诶,这话可别乱说。”

    “又不是我一个人说。”艾心提高嗓门儿,“一中队的傻缺们还拿这事儿涮咱们呢,说我们二中队以后就不用出任务了,专心伺候太子爷就行。”

    “放他妈的屁!”邵飞拧起眉,“这话是谁说的?”

    陈雪峰打圆场:“都是开玩笑,飞机你也别当真。一中队那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嘴贱,说说而已。”

    邵飞心里烦,懒得多说,蒙上被子就睡。

    艾心又和陈雪峰闲扯了一阵,说三中队的战友在行政楼见着萧牧庭与宁珏洛枫在一起,宁珏还帮他拎了好一会儿风衣,出门时毕恭毕敬将风衣给他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