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笑容却无比灿烂,那嘴角扬起的弧度,几乎可以灼伤他人的灵魂。
“我不后悔……我怎么会后悔呢。”
他望着飘渺无垠的远方,声音平静而淡然:“我有过我想要的生活,曾经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过,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你,又杀了自己的仇人,倒是要拖累你了……我不后悔,对于曾经的一切,我都很满足。”
“我很满足,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局。”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入深沉的夜色中,连告别都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
洛尘凝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说谎的时候就会避开别人的眼睛……这毛病你还是改不了啊,终晓。”
“明天就要走吗?”林霜正收拾着行李,突然听到妻子忧虑的声音。
“嗯,这次任务比较复杂,可能要很久。你放心,你和孩子这几年的生活,我都会安排好,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好。”林霜语气里礼貌性地带着几分不舍和关怀,他望着妻子微有凸起的小腹,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你就把我们孩子的名字起好吧。我希望由你来起,因为这个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妻子甜蜜地一笑,却在林霜心上最柔软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
爱情?
他曾经真心地爱过一个人,可那个人不过把他当作复仇路上的一枚棋子,何来结晶?
“气变悟时易,不眠知夕永。欲言无予和,挥杯劝孤影。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能骋。念此怀悲悽,终晓不能静……就叫……予和吧。”
“好。”妻子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笑容里满是幸福。
第15章 亡命
bsp;fifteenth
亡命
“轰!”一声巨大的炸裂声,基地厚重的大门缓缓倒下,领头的一个男人带着近百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走了进来。
“终晓呢?”林霜把枪口直直对在基地教官的太阳穴上,整个人都浸透着凌厉的杀气。
“一周前终晓大人和洛尘大人就已经离开了,你不可能找到他们的。”那个教官神色自然地说着南美的语言,仿佛林霜手里那把3.8口径的□□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玩具。
“嘭!”那个高大的白人教官应声倒地,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么平常。
“让一组的人去追终晓,我们去中东,先干掉洛尘!”林霜一声低吼,转身上了装甲车。
“快点!别让他逃了!”一组组长拿着枪一边追着前方那个诡异飘忽的身影,一边用手势示意两个组员从侧面突进过去,“嘭!”一声枪响,明明已经打中了,可那个人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那枚滚烫的金属弹头并不是打在他的身上!“嘭!嘭!”黑影突然猛地一回头,轻盈的两个点射,那两个正移动到侧面的人应声倒地,再没了气息!
“撤退!先撤退!让他走!”一组组长一面向着黑影的方向射击,一面阻止了几个想再次上前的队员,然后向着相反的方向跑走了。
黑影感觉到身后追赶的人离开了,不仅没有减速,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冲进黑暗里某个未知的街道,借着速度直接徒手攀进了住宅楼的二楼!
“唔……”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痛苦的低吼,右手伸向肋下的位置,狠狠地一扣,一枚弹头应声落地。
“林霜……还没等到你亲手抓到我……我怎么能死?”那张血迹斑斑的苍白面孔在斑白的月色下笑得无比苍凉,衬得精致凉薄的眉眼越发憔悴。
抓到洛尘的过程意外的容易,位于中东的基地和传闻中所说的森严神秘完全不同,每一道通向洛尘所在的主建筑的门禁密码都已经被打开,甚至连守卫的士兵都像没看见他们一样,丝毫不加阻拦。
打开洛尘办公室的门时,林霜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紧张地端起了枪,食指牢牢对准扳机。这些在生死修罗场中活下来的人都明白,表面越是容易的行动,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令人措手不及的,无数的行动就是在这最后一步败了下来。
可所有人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门后的世界既不是满眼的烈性□□,也不是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只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而洛尘正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后,笑着看着他们。
“洛尘,你已经被联合国逮捕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林霜强忍住心中的疑惑,执行着固定的流程。
“我本来就没打算抵抗。”洛尘笑了笑,“被自己的国家逮捕,有什么好抵抗的呢?过来把我铐上。”他向林霜招了招手,仿佛只是叫住他打个招呼。
林霜愣了愣,却还是走过去,用特制的手铐拷住了这位在国际横行十几年的传奇暴恐教父。
“好了,已经抓到我了,快去找终晓吧,”洛尘的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谈论天气,“那孩子可不会像我这样坐在家里恭候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完!!!昨天一口气写到一点半。。。快期末考试了。。。
第16章 曙光
bsp;sixteenth
曙光
“洛尘,你究竟在盘算什么?”林霜看着笼子里的那个人,语气冰冷得不像活人。
“不不不,”洛尘惬意地靠在椅背上,“这场戏的主角可不是我,我不过是个高级群演而已,好戏在后面呢。”
“林霜,我劝你一句,别做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洛尘的嘴角慢慢扬了上去,那病态的弧度直令人心惊,从骨子里一点一点渗出寒意来。
林霜看着他,虽是一言不发,背脊上却也冒出丝丝冷汗。
法国,巴黎。
昏暗的房间破旧而寒酸,破晓时分的光芒从灰渍斑驳的窗子里洒在杂乱的地面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悄无声息地躺在地板上,后脑流出的血迹顺着地板间细小的沟壑在房间里蔓延,渐渐冷却,凝固成令人作呕的浆糊。
墙角靠着一个穿着破烂的青年,白色的衬衫下摆滴滴答答地淌着鲜血,腰腹间凌乱的绑带已经完全被血染红,小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中隐约可以看见银白色的金属骨骼。
他随手从手边摸出一把药,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硬生生地干咽了下去,试图缓解从全身各处传来的钻心痛感。
没用了。吐血一次比一次频繁,红黑色的粘稠血沫从喉咙一次次涌出,将生命的温度从这幅残破的躯干上迅速抽干。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翻出来的血肉在空气中泛着恶心的灰白,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其中渗出,在身下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的身体本就已经开始衰竭,如今三番五次的在逃亡中受伤奔波,更实在燃烧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