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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是太常寺少卿秦礼因执意和自己嫡亲的嫂子成亲,而引起了大臣们的参奏,奏本像是雪花一样飞向了骆显的案头。

    “秦礼,本宫有印象,年少有为,似乎才二十出头?”舒慈说道。

    她面前站着麒,正是他把消息从京城里带了出来的。麒说:“主子记得没错,就是他,至今未成婚,京城的媒婆之前都快把他们家门槛给踩断了,也没有帮他寻觅到良人。这下他和他嫂嫂的事情传出来了,大家立刻就对他退避三舍了。”

    “叔嫂……”舒慈摇头,“的确违背常伦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可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和骆显还是婶婶和侄儿的关系呢。

    麒说:“主子有所不知,他们家有些情况特殊。这秦大人的嫂嫂还未过门的时候他兄长就过世了,秦夫人高洁,愿意嫁给一个牌位守寡,这在当时也是一桩美谈。秦大兄过世的时候秦大人不过十岁左右,父母早亡,兄长也不幸早逝,若不是秦夫人替他主持大局,恐怕他兄长的遗产也会被族里收走。说起来,这秦大人说是被他嫂嫂抚养大的也不为过。”

    “但本宫怎么听这故事如此耳熟……”舒慈暗忖,莫不是她曾在哪个话本上看到的?

    感慨之余,她也忍不住问道:“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秘辛的?”

    “主子忘了属下的老本行么?”麒笑着说道。

    刺探情报,收集信息,这可难不倒他们这些暗卫。

    “你继续说。”舒慈道。

    “当年为了送秦大人考科举,他嫂嫂可是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这才有了秦大人今天。”麒感叹,“这女子啊,要是能把自己的嫁妆卖了给小叔子读书,这得多大公无私啊!”

    “的确,但这也同时证明了这秦嫂子十分有眼光。”舒慈轻笑。

    麒赞同地点头。不得不说,要是他有嫂子卖了家产送他读书,可能最后的结果是他嫂子得悔恨得肠子都青了吧。

    “看来这是日久生情了。”舒慈总结道。

    “应该是,这孤男寡女的住在一个府里,什么事儿都该发生了吧。”麒嘿嘿嘿地笑着,神情颇为促狭。

    舒慈端起茶杯,打趣道:“看你这般模样……是想娶媳妇了?”

    麒羞得脸都红了,垂下头,扭扭捏捏的说:“属下要求不高,主子帮忙照着紫鹃姐姐这样找就可以。”

    舒慈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咳——”

    一旁的紫鹃:“……”

    又过了两日,冯丫儿传信来,说舒景行在狱里发了高烧,病情愈加严重了。正待舒慈准备出发去京城的时候,玄武又传了消息来,说三司审理关于舒景行通逆王一案现已结案。

    “如何?”舒慈心急的问道。

    “舒少爷与中山王交往甚密,这一点无从反驳,已经是板上钉钉。至于舒少爷是否通了叛贼一事却至今没有证据,反倒是归一门的左堂主被查了出来,现已认罪画押。”

    “那我大哥呢?”舒慈并不关心其他人。

    “皇上已经下旨,褫夺舒少爷虎威将军的封号,削为平民。”

    “完了?”舒慈疑惑道。

    玄武点头:“圣旨已下,估计舒少爷很快就能出狱了。”

    舒慈愣了半天,这就结束了?

    “主子,您可有什么话要带给舒少爷?”玄武问道。

    舒慈回神:“自然有。”

    ***

    年少时的舒景行意气风发,向往的是成为外祖父那样的帅才,所以寒风雪露,他的身影从未在演武场上缺席过。厄运降临后,他也百般颓靡,也想过一死了之,却终究舍不下母亲和妹妹。出走江湖,他想过要开辟另一条路,向那些折磨过他们兄妹的人复仇。

    而如今……他从刑部大牢出来,神色苍白,发丝凌乱,头顶的烈日照射着他心底的阴暗。他半眯着眼,内心有些迷茫。

    他坐在轮椅上,大门在他身后合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飞扑了上来,像是春天里一只翩然而至的蝴蝶,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她带着风帽,掩盖了容貌,但那一双熟悉的手,那熟悉的力道,除了他亲生妹子,再无他人了。

    “我没事。”他伸手回抱她。

    “我知道。”她鼻音甚重地回道。

    冯丫儿站在马车旁,低头擦泪。

    ***

    “这就是禹儿了?”

    舒景行坐在床上,刚刚喝了一碗药,休息过来了,所以看着精神不错。此时见舒慈抱着一个小孩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就像黑夜里骤然被擦亮的发烛。

    下细一看,禹儿的眉眼像足了舒慈,但再仔细一瞧,发现或许他更像舒景行。

    他侧头靠着母亲的肩膀,疑惑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禹儿,这是舅舅。”舒慈坐在舒景行的床边,将禹儿放了下来,扶着他让他站在床上。

    小太子原地蹦哒了几下,似乎非常兴奋。

    舒景行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柔和,他伸手碰小太子的肉爪子,反而被他一下子抓住。

    “嗷嗷——”小太子以为这是游戏,兴奋地大叫。

    舒景行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玉佩,递到了小太子的手中。

    玉质温润,带着体温,他握在手里有些好奇地翻看。

    “这是母亲给你的那块儿?”舒慈一眼就认出来了。

    “嗯。”舒景行轻笑。

    舒慈也笑了起来,低头亲禹儿的耳朵:“乖乖禹儿,外祖母在天上看着你呢。”

    小太子侧头看她,不明所以,一双大眼睛像是古潭一样,幽静又美丽。

    他还太小,所以还不太明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缘无故、发自肺腑的喜欢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如今他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些,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份深沉的爱意。

    而他的母亲,此时正准备回馈他父亲的那份略显纵容的宠爱。

    “娘娘,您这衣裳做大了吧?”紫婵拎着一件中衣仔细瞧了瞧。

    “娘娘,这是您绣的龙纹?”紫鹃发现了衣角上的玄妙之处。

    舒慈捏着绣花针,颇为无语:“不是龙纹,是祥云。”

    紫鹃缄默不语,选择出去沏茶,给主子醒醒神。

    紫婵比较胆大,她放下衣裳,说:“娘娘,皇上未必就想要您给他做的衣裳。”

    “难道他还敢嫌弃不成?”舒慈挑眉。

    紫婵摆头:“皇上爱重娘娘,您送他什么他估计都是乐意的。”

    “这还差不多。”舒慈抬手,把针别在衣裳上,说,“那你说说,他想要什么?”

    “自然是娘娘的陪伴了。”紫婵笑着说,“自从太子殿下出生后您的心思都移到他身上去了,对皇上的关心也疏忽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让本宫下山去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