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都蹦了出来,“你给朕撑住!”
说完,他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左脸上。
“啪——”
这一下,力道之大,声音之清晰,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舒慈的脸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她整个人一个激灵,浑身都颤动了一下。
“生!”他瞪圆了眼睛,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凶神恶煞,仿佛眼前不是他心爱的女人在为他生孩子,而是他几世的仇人一样!
也许是这一巴掌的力量太大了,飘在空中的那个舒慈和床上的女人终于合二为一,她尖叫一声,身下的痛感将她淹没。
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一个狼狈的身影出现在西宫的门口。
“谁?”守门的太监喊道。
噗通,身影跪在雨水打湿地地面上。
“罪人春水,特来向贵太妃娘娘请罪。”
一刀闪电划过了空中,整个半空都亮了一瞬,像是突然降临的白光。
“轰——”
远处雷声响起,席卷着风雨而来。
“哇——”
几乎同时,西宫的主殿里响起了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在这个雷电交加的夜里,一个小生命哭着来到了这世上。
从此,这个小人儿的欢喜与忧愁将和这个世间密不可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呜呜……娘亲,我的脑袋都被挤扁了~
骆显:混蛋!你娘都快要被你害死了!
太子:差点儿害了娘亲的根本不是我,是你!
骆显:不生了,再也不生了,讨债鬼!
太子:哼~
☆、74产后
晨光熹微, 西宫的天一片晴朗,昨日的狼藉已经被宫人们收拾得无影无踪, 只有那枝头凋谢的玉兰花楚楚可怜。
寝殿里, 帷帐中,红色的锦被下, 一大一小相互靠着。
一双黑色底纹的靴子在靠近, 他撩起帷帐,弯腰看向床上的两人。
“呜呜呜——”那个被裹成一团的小人儿率先醒来, 他艰难地动了动脑袋,嘴巴蠕动了一下, 似乎是饿了。
旁边的人辛苦了一夜此时睡得正好, 旁边小子的动静完全惊扰不到她。
骆显按照昨日产婆所教的, 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了起来。小婴儿全身像是没有关节似的,在他掌心里软成一团,他不敢用力, 唯恐自己会伤到他。
乳娘是个二十出头的妇人,眉眼干净, 动作利落,见他把孩子抱了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轻点儿, 别伤到他。”骆显低声说道。
乳娘颔首:“奴婢会小心的。”
骆显看着她抱着孩子离开,心里有些空空的,像是亲自把自己的孩子交到了别人的手上。
原地驻足了片刻,他转头朝大床走去。床上的人依旧睡得安稳, 她翻了个身,露出半边带着手指印的脸蛋儿。
骆显嘴角一勾,低头吻在她的半张脸上,仿佛要把那脸上的伤痕给一一吻去。
“你做什么呢?”
她醒了,睁眼便觉得有人在舔自己的脸,湿漉漉的。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嘴唇立刻从她的脸颊转移到了她的唇上,她冷不丁地,她想要开口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发什么疯……”
他的舌头像是带着火星一样,每每他扫过之处,她只觉得一片热辣滚烫。
渐渐地,她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以半抱的姿态拥吻她,像是要永无止境的吻下去。
激情四射,两人都迷失在了彼此的温柔里。
“皇上……”
帷帐外,奶娘的声音响起,她抱着孩子站在外面,止步不前。
骆显的稍稍退开,用手背擦去她嘴角的银丝,凑上去嘬了两口她的脸蛋儿,道:“朕把儿子抱给你看。”
说完,他像是急着炫耀自己玩具的孩童,大步走了出去。
舒慈半撑在床上,一张莹白的脸蛋儿被他吻出了几分红晕,歪着倚靠在枕头上,明艳照人,哪里像是刚刚生产后的妇人,明明是洞房花烛之夜的新娘子,那一双眼睛,尤其的光彩夺目。
骆显抱着孩子回来,他坐在床边,伸手将锦被的两侧拨动一下,露出里面的一张胖嘟嘟的脸蛋儿。
“你看,这是朕的儿子。”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像是在炫耀一般。
舒慈靠在枕头上,嘴角轻轻一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爷俩。
“看到了吗,这嘴巴和鼻子像你,眼睛应该是像朕。你看到他的手指没有?纤细修长,以后一定能长得高高的。”他满心欢喜的向她介绍,着重突出了孩子继承了他哪些优点,“他的脸型跟朕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亲儿子。”
说着,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儿子的大脑门。
舒慈挑眉,在她的印象中,她似乎还没有看到这么欢喜雀跃的他。
“行了,别得瑟了。”她开口说道,“孩子已经生出来了,这次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走了吧。”
正在欢喜劲头上的男人仿佛被泼了一瓢冷水,目光顿时露出了几分不悦。
“来,给娘亲抱抱。”打击完孩子的爹,舒慈终于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她伸手接过孩子,一眼便看到了他亮蹭蹭地脑门儿,笑着用手指戳了两下。
“你别弄疼了他。”骆显在旁边说道。
舒慈扬眉看他:“你怎么还不走?”
骆显胸口闷:“朕今日无事。”
“哦。”舒慈点了点头,低头认真地观察起自己的孩子来。
这是个不省心的孩子,他的到来全盘打乱了他娘亲的计划,而且在出生的时候又因为他的大脑门害她亲受苦不浅,差点儿就生不下来了。
但是她依然欢喜他的到来,像是干涸的稻田欢喜一场久期不至的春雨。
“谢谢你平安地到来。”她低头,嘴唇碰上他的鼻尖。
襁褓里的孩子眯了眯眼,像是在享受一般。
“你看他……”舒慈笑着抬头,一仰头,鼻尖被眼前的男人给轻薄了一下。
“谢谢你回到朕的身边。”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带着几分缱绻爱意。
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回视她,像一汪泉水仰头看着高高的太阳。
“放心,我没有记恨那一巴掌。”她喉咙一动,说道。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蛋儿,温柔无限:“你多心了,朕并不感到歉意。”
如果能重来,那个时候他仍旧会选择一巴掌打醒她。
“朕可以接受他……”骆显低头,目光对上了那一双黑幽幽的眸子,纯真又清澈。他原本想说“朕可以接受他的离开,但绝不能接受你就这样离朕而去……”。
但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看着他,他心里软成了一团棉花,他又如何能接受他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