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然后踩着瓦片上了屋顶。
站得高看得远,她一下子就看到了紫婵和乐畅所去的卖艺的地方了,正准备跳下屋顶离开,突然听到了脚下发出的异样的声音。
她弯腰跪在屋顶上,轻轻地解开了两片瓦片。
“公子,轻点儿~”
“小月儿,你可真是水做的啊……”
“嗯~慢点儿~你快要把人家撞坏了……”
“快了快了,你腿缠紧点儿,我马上就要到了!”
舒慈面色一红,迅速地把瓦片盖回去,深呼吸了几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
“有辱斯文。”她唾道。
稳定了一下过快的心跳,她又动手揭开了瓦片……
底下,那位什么公子坐在床上,双腿叉开,那位衣衫半露的姑娘斜靠在他的脚边,嘴里含着什么东西,嗯嗯呀呀的说不清话。那位公子双手往后撑在床上,面色潮红,闭着眼,大腿的肌肉都颤动了起来。
“看什么呢?”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惊闻,舒慈手上一滑,瓦片摔了下去,发出响动。底下的两个人似乎听到了声音,立刻朝这边看来,舒慈条件反射地侧身闪躲,却没有注意这是在斜屋顶上,顿时就失去了平衡。
小巷里,一位身形优美的女人像风筝一样坠落了下来,充满了无力感。随即,一道黑色的身影速度更快,瞬间追上了她,扶着她的腰稳稳地带着她落到了地面上。
舒慈看着他,一双大眼睛跟受了惊的小鹿异样,水汪汪的,惹人疼爱。
此时,骆显搂着她的腰,被她的眼神晃得心惊。
“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心虚什么呢?”
两人同时开口,舒慈站直身子推开他,虚张声势:“玩儿什么英雄救美的把戏,不知道论轻功我远胜于你吗!”
“那你刚才可想到用了?”他轻笑着回她。
舒慈:“……”
“脸上什么东西。”他伸手去揩拭她脸上的东西。
“别给我蹭掉了。”舒慈拍他的手。
骆显收回手,手指上微微有点儿褐色的东西,他搓了搓,凑近鼻子闻到:“粉?”
舒慈拍了拍衣裙,说:“时候不早了,你还要待在这里吗?”
“哦?原来你还知道时间啊。”骆显不满的哼道。
舒慈不想跟他在这儿打哑谜,转身就朝巷子口走去。身后,骆显吹了一声口哨,一只毛发全棕色的马飞奔而来,稳稳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翻身上马,他驱马走到了她的旁边,伸出左手。
舒慈被马喷了一口气,倒退了一步,蹙眉看着这一人一马。
“这里离清泉峰有二十里地,你要走回去吗?”骆显看她一副排斥的模样,伸手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坐骑。
舒慈不在意的说道:“我有马车。”
“我让她们先回去了。”
舒慈回头看他,指责:“你凭什么这么做?”
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无力,他是谁啊?万民之主,大概没有他不能做的了吧。
虽然审时度势很重要,但舒慈不想这么容易地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人权力虽大,却管不了长在她自己身上的两条腿,所以她抬腿就往前去,脊背挺得笔直。
“呼——”
一道风声响起,随之是一声惊呼。
“啊——放我下来!”
他策马驰过她的身边,呼啸而过,单手抄起她扔在了马背上。
有时候用武力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费嘴皮子功夫呢?
从此,骆显决定不跟她讲道理了,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 骆显:我问你,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舒慈:呜呜呜啊啊啊呜呜啊
骆显:什么?
舒慈:口技。
☆、31慈儿
到了清泉峰山脚下的时候, 两人下马,步行上山。
也许是山间的风, 天边的夕阳, 以及路边悠闲随意的花草,让舒慈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那么剑拔弩张了, 反而带着一丝丝的平和。
“你在这里过得如何?”骆显放开缰绳,让马自由自在地散起了步。
舒慈看着脚下的路, 微微扯了扯嘴角:“前所未有的宁静。”
“是吗?”
舒慈抬头看他,说:“像你这样的人, 应该不知道什么叫休闲和宁静吧?”
骆显挑眉:“什么叫朕这样的人?”
舒慈轻笑:“野心勃勃, 信奉权力, 没有情感……”她随口一说,就是这么多负面的词语。
“没有情感?”他停下脚步,眯眼, “如果朕没有情感,那现在是在做什么?”
“嗯?”舒慈侧头, 打量他的神情。
骆显的面庞就注定了他不是一个善于表现柔和的人,所以那一刹那舒慈以为他是那个意思,但仔细看了一下, 他此时脸上的表情跟在养心殿里交代那些臣子办事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她轻笑一声,快走几步跟上了前面的马儿,抚了抚它的鬃毛,一人一马对视了一下, 马儿还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一人一马,夕阳西下,影子斜长,景象极美。
也就是那一刻,走在后面的某人知道了,原来这个女人已经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痕迹,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日子对于他来说竟然是如此的乏味无趣。
“慈儿。”
舒慈顿住了脚步,用震惊又带着疑惑的目光朝后面看去。他叫她什么?
骆显上前几步,伸手拉过了她,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眼神里包含着非常复杂的情绪。
“你做什么?”
“朕在想,如果早些年遇到你就好了。”
舒慈:“??”
难道他们不是很早就知道这世上存在这么一个人了吗?他是野心勃勃的藩王,她是恃靓行凶的贵妃,天下人皆知。
她不在意的表情让他立刻停住了话头,那股突然想要表达的冲动一下子就被压制了下去。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说:“其实就这样,甚好。”
舒慈瞥他,不想告诉他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又怎样呢,反正她也不是很感兴趣,索性不问。
携手登上山腰,两人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拉得斜长。
见到皇上来了,清泉峰的宫女太监们都很镇定,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的主子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何况只是不小心“吸引”了皇上而已呢。
“乐畅呢?”往常叽叽喳喳满山乱跑的人今天怎么一下子就不在跟前了?
紫婵答道:“殿下回来就累了,奴婢给她喂了一碗粥,给稍稍洗漱一下就送她上床休息了。”
舒慈点头:“疯够了,也该累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