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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了。

    舒慈并不喜欢这些热闹得过分的场面,但她定力实在是非同一般,她就这样坐着,谁也不知道她的魂儿飘到哪里去了。

    玉春园。

    略显幽暗的寝殿里,谭贵人坐在床上,只着亵衣披头散发,看起来与往日那个张扬跋扈的德妃相差甚远。

    “吱呀——”

    门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绿袍的宫女走了进来。

    “娘娘,都办好了。”

    谭贵人睁开眼,阴沉的气息让这座房子更添几分寒意。七月的天儿,这屋子里密不透风,竟是丝毫热气也无。

    “只有这一次机会,不可失败。”她开口,嗓子像是哭哑的一般,有些难听。

    “娘娘放心,出了事怎么也不回查到娘娘的头上来。”

    “那便好……”谭贵人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看起来阴狠又暴戾,“舒慈,这次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手段。大庭广众之下发疯,你以后的下场估计比本宫还要惨……”

    舒慈点了一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睡了过去。环顾四周,好在大家都看戏入迷了,也没人察觉。连乐畅都安静了下来,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上的武生耍着花腔,小嘴儿不时还发出惊叹。

    瞥到一抹黄色的身影,舒慈眉毛一挑,往右靠去:“皇上何时来的?”

    紫婵凑上来回话:“有一会儿了,您睡醒了?”

    果然,瞒得过其他人却是瞒不过紫婵的。

    “下次记得叫醒我。”舒慈压低声音说道。

    “是。”紫婵憋笑。

    舒慈伸手端茶,紫婵说道:“这茶冷了,奴婢让人给您换一杯。”

    “嗯。”舒慈收回手,目光放向前方。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溅! ”

    台上的花旦唱作俱佳,捻指走步,身段极美,唱到这一段时,台下不少的人都捏起了手绢轻轻拭泪。

    舒慈瞥到紫婵换了新茶上来,端起来盖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母妃,这是什么意思?”乐畅听不懂,转头来寻求解答。

    “听不懂就去玩儿,也没什么好知道的。”舒慈说。

    乐畅点头:“是没刚才的热闹了,母妃,儿臣想带王喜去踢蹴鞠。”

    “去吧,别离开他的视线就行。”舒慈点头。

    “谢谢母妃!”乐畅滑下凳子,扯了王喜一把,主仆两人一溜儿就走远了。

    舒慈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神情有些变化。她把茶杯端近了些,再闻了闻,发现了一缕奇怪的香气掺杂在里面。

    “紫婵,这茶具和茶水……”

    “都是一起供上来的,并无分别。”紫婵看她的动作,也紧张了起来,仔细回忆自己刚才的行为,发现并无不妥,从头到尾都是她亲自挑的茶具和茶叶,没有经过其他人的手。

    舒慈手一翻,茶杯滚落在她的衣裙上,茶水洒了半幅裙子。

    “贵太妃娘娘。”离她最近的纪嫔立马就注意到了,起身关切地问询。

    “没事儿,失手了,回园子里换一身就好了。”舒慈笑着起身,她抬了抬下巴,“紫婵,去跟皇后打声招呼,本宫这就回去了。”

    “是,娘娘。”紫婵点头,转头,脚步微快地朝皇后那边走去,先蹲了一个礼,然后告知自己主子要先行离场。

    舒慈隔空对着皇后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起身相送。

    “主子……”紫婵回来搀扶住她。

    “快走。”舒慈身形晃动了一下,然后将半边身子的重量倚靠在紫婵身上,快步离开。

    “主子,那茶有问题?”紫婵低声问道,额头沁出了一些冷汗。

    “先不说这个,我现在的气息不能乱动,否则药效会发挥得更快。”舒慈咬唇,有血迹从嘴唇上渗了出来,她的脸上冒着薄汗,想必是在和药效抗争,脸色绯红。

    才说着,舒慈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

    “娘娘!”

    舒慈稳了稳心神,站了起来,嘴唇发颤:“快走……”

    看戏的园子跟颐春园实在是不近,她们到了的时候紫鹃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桶凉水在屋内,舒慈把她们全都赶出了屋,然后脱光了衣服坐了进去。

    即使是夏日,这样的凉水也让人发寒。舒慈神智清醒了片刻,感觉到小腹有一股火在往上蹿,她略懂医术,知晓自己这是中了可以挑起人情/欲的迷药。她浑身发颤,却怎么也压不下这股火气。

    “娘娘!”紫婵在外面焦急地踱步,没有听到动静,忍不住对里面喊了一声。

    “进来。”舒慈咬着牙说道。

    紫婵推门而入,看到一地的水渍和浸泡在冷水里的舒慈,有些明白了过来。

    “解这种迷药,要么放血,要么合欢。”舒慈闭着眼说道。

    “咱们不是有解毒丸?不行吗?”紫婵心惊。

    “没用的,功效这么厉害,这不是一般的迷药,是迷情。”舒慈睁开眼,眼底一片血红。

    迷情,最烈最狠的情药,只要沾了一滴,便无药可解。如果是男子,可能会气绝身亡,如果是女子,那种感觉会如同五内俱焚,不解,这辈子就再无生育的能力。

    舒慈颤抖着从浴桶里爬了出来,紫婵服侍她穿好衣服。

    “既然有人下药,那必定等着看我的笑话,颐春园不能多待。”

    “那咱们去哪儿?”

    “最不能被搜查的地方。”舒慈咬唇。

    “澄园?”

    骆显在太后跟前露了个面后便半路退场,回澄园批折子。

    只是今日却有些神思不宁,他看着奏折眼前浮现的却是某人打瞌睡的样子。他一进戏园子便发现了,她坐在那里,端庄大方,单手撑着脑袋,头却一点一点的。旁人没有看到,他却是天生的洞察力敏锐,一眼就瞧到了。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还未放下来,突然感觉后后面袭来了一阵凉风。他单手握住劈来的手掌,反手就将人按在了桌上。

    “就知道是你。”骆显轻笑。

    舒慈的神色很不好,满面红霞,眼珠像是含着一汪泉水,柔情明亮,像是一把小钩子,若有似无地勾引着他的心。她躺在书案上,气息沉重,胸脯一起一伏,绿色披风下裹着的身子像是在冒着寒气。

    “你怎么了?”骆显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注意到了她的不寻常。

    舒慈借势攀上他的肩膀,咬牙:“还不是你的好妃子们,我现在沦落到这步田地,只有皇上来替他们收场了。”

    说完,她扯开披风,顺滑地披风落下,露出她姣好的身段。

    “你就穿成这样过来了?”骆显眼眸一暗,嗓音低沉。

    舒慈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