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罪名,你可知?”他只着亵衣,但气势却跟穿着龙袍时并无多少差别,依旧是那么的压迫感十足。
舒慈站在原地,说:“咱们也别绕圈子了,对于我弟弟的案子,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知皇上可否答应?”
“说来听听。”骆显坐在床榻上,双手撑开膝盖。
“将谭坤这个主审官换了。”
“你是不信他?”
“准确的来说,我是不信德妃娘娘。前脚乐畅才害了德妃娘娘小产,后脚她的族弟就要主审我弟弟一案,换作是我,我也很难忍住不动点儿手脚。”舒慈坦荡的说。
骆显轻笑一声:“后宫不得干政,你跟了先帝这么多年,这点儿规矩都不知道吗?”
舒慈展颜一笑,十分张扬:“皇上知道德妃娘娘为何那么恨我吗?因为当年谭相一案,从头到尾都是我的手笔,若说不能干政,我早八百年就该去见老祖宗了。”
“呵!怪不得先帝朝朝政混乱,原来是有奸妃在后面作祟。”骆显眼神冷了下来。
“是吗?可先帝曾说,发落谭家是他登基十年来最痛快的一次。”舒慈坐在不远处的圆凳上,伸手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摇晃了几下。
“先帝是先帝,朕是朕,你要是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扰乱朝政,休怪朕不念你之前的恩情。”说着如此不留情面的话,但他的目光却光明正大地落在她的手腕上,空空的,只有皓腕一截,莹白圆润,让人移不开眼。
舒慈说:“那就请皇上还了这份恩情吧。”
“当真?”骆显挑眉。
“清白于我,于舒家,都很重要。”
“你,朕相信你是清白的,但你弟弟……”骆显嘲讽一笑,“可不见得有多么清白。”
“还是那句话,换了主审官,其他的我绝不插手。”
“换谁?”
“如果皇上信我,我倒是可以举荐一个人,绝对大公无私。”
“说来听听。”
舒慈轻启朱唇:“江淮。”
江淮,出身江州名门,成康十二年探花,如今就任大理寺少卿一职。
“朕倒是小瞧了你,连江淮都是你的人。”骆显的眼神凌厉了起来,他不知道朝中还有多少贵太妃的人,更不知有多少人当面是臣背后是鬼。
“皇上多虑了,如果他是那么好招揽的人我也不会推荐他。实话告诉您,就是因为他油盐不进,断案有些盛名,所以我才放心他去审理。”舒慈说。
“既然这样,朕可以答应你,但朕也不是没有条件。”
“请讲。”
“据说先帝有一玉扇,白玉为骨,扇面是吴大家作的山水画,不知是否在你这里?”骆显这样问是铁定了在她手里。
他的嘴角挂着笑,但眼神幽暗,仿佛再看一眼就会陷进去。舒慈身躯一震,知道扇面的秘密一定是瞒不住了。
“咱们的第二笔交易,你意下如何?”骆显并不放过她的神情,她的变化,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龙脉的事只是传说,如果皇上感兴趣我当然可以奉上,但确实没有什么价值。”舒慈淡定的说。
“朕就是看看吴大家的画,没有别的意思。”
“抓刺客!有刺客!”
突然,外面火光晃动,数十道脚步声一同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抓刺客的声音。
“皇上,有刺客闯入,您是否安好?”李江小步跑了进来,见着舒慈在,立马一惊,而后垂首看地下。
“朕无事,出去。”骆显开口。
“是。”李江迅速退了出去,关上殿门,派了两个小太监看守。
“别放任何一个人进去,知道吗?”李江嘱咐他们。
“李爷爷您放心,咱们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去。”小太监笑着说。
殿内,舒慈站起来,闪到窗边,掀开窗户的一角查看外面的情形。
养心殿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保护了起来,整个皇宫都处于警戒状态,宫门口估计把手的人更多。
“看来今晚是出不去了。”舒慈转身回来。
“有本事进来,怎么?没本事出去?”骆显起身倒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是很欣赏她现在的窘境。
“我出去是没问题,关键是皇上您的清白还要吗?”舒慈轻笑,“我大大咧咧地从这殿门口走出去,谁又敢拦我?但明天一早估计雪花般的奏折就会飞到您的案头,染指寡婶,这罪名可不轻……”
骆显收敛了笑意,指着东北角的斜榻:“睡那儿去,明早宫门口一开就离开。”
“是。”舒慈笑着行了一个蹲礼,转身就躺到了榻上去。
骆显倒在床上,两侧的帘子被放了下来,所以他也只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夜闯皇宫,可真有她的!
刚刚闭上眼,突然,一道身影掀开帘子翻上了床,骆显正准备一脚踹开,不料却被她先压在了床榻上。软软地胸脯贴在他薄薄的亵衣上,瞬间就让他不淡定了起来,不着痕迹地低头看她的衣襟,什么也看不到,但直觉告诉他,里面的风光大约十分旖旎。
“噤声,有人来了。”舒慈低声说道,顺便抬起一只脚将厚的一层帐子也放了下来。
果然,十息的功夫,皇后就到了。
“皇上呢?”皇后穿着整齐,匆忙赶来。
“皇上批折子批到了三更,刚刚歇下。奴才看外面没什么大事儿也就没叫醒皇上,娘娘这是……”李江挡在皇后的面前,笑着答话。
“本宫也是担心皇上的安危,特来看看。”皇后松了一口气,“既然皇上没事,也不必惊扰他了,本宫这就回了。”
“娘娘慢走。”李江弯腰。
还没等皇后跨出殿门,德妃又赶来了,哭哭啼啼地说要请皇上给她做主。
“皇上都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皇后冷着脸说。
“臣妾都遭贼人轻薄了,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皇上,皇上……”说着,她撇开皇后的宫女,拎着裙子往里面跑去。
“何人喧哗。”骆显撩开帘帐现身,面带寒霜,一副被惊扰了好梦的样子。
“皇上……请您给臣妾做主啊。”德妃噗通一跪,哀哀戚戚。
舒慈贴着墙角,努力放缓了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还好帘帐够厚,除了看得见几道身影以外,其余的都看不清。
“发生什么事了,值得你半夜闯入朕的寝殿?”骆显摆明了不爽。
“那刺客闯入臣妾的寝宫,将臣妾的被子床褥都扔到了殿门口,并且他、他走的时候还摸了臣妾一把,如此恶行,简直是罪无可恕!”
舒慈无语,这一听她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
德妃哀哀戚戚的诉苦诉了半刻钟,被皇上不耐烦地打断。
“此事交由皇后处理,朕明日还要上朝,都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