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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不过一个女流之辈了吗?”

    满场寂静,鸦雀无声。

    “吏部尚书,刚才哀家仿佛听到你谈论的声音极大,你可是有何高见!”众人沉默,太后便开始点名。

    吏部尚书战战兢兢地出列,道:“回禀太后,臣……贵太妃娘娘能够不顾生死上前线,自然是好的,只是她是先帝的嫔妃,古训有云,后宫不得干政……”

    “既如此,各位为何要请求面见哀家呢?”

    “太后乃皇帝之母,如今皇上不在,臣等自然要请太后拿主意。”

    太后点头:“是啊,皇上在的时候,哀家自然不用出面。那祖宗定下律法的时候,可预见今日京城之困了?”

    吏部尚书:“这……”

    “凡事都有特例。照本宣科,不过是因为你们羞愧而已!”太后冷哼了一声,“贵太妃自小在宁远侯膝下长大,所习之兵法皆为宁远侯亲传,这便是她的能力。如今国难当头,她挺身而出,便是有心。如此有才又有心之人,为何用不得?”

    太后的目光扫过面前跪了一地的臣子,道:“还是你们谁更有把握,想自告奋勇代替贵太妃去守丰裕口?”

    “一个女子,有这样的才能,难道不是我南秦之幸事吗!”太后的话,掷地有声。

    朝臣们藐视女子,却忘记了眼前的太后也是女子,如此大的偏见,别人也就认了,太后却不可能坐视不理。

    “臣赞同太后娘娘的话。”纪阁老站了出来,他对着太后拱手一跪,道:“若不是臣年事已高,臣愿跟随贵太妃娘娘,一起去守丰裕口,守京城数万百姓的安康!”

    太后手指微颤,她欣慰地看着纪阁老。三朝重臣,他从未让人失望。

    “臣附议。”都察院御史郑清站了出来,同样对着太后遥遥一拜,道,“纪阁老年迈,但臣正值壮年,臣的儿子也正值青年,臣一家愿意前往丰裕口,为国效力。”

    “臣附议。”户部尚书也站了出来。

    “臣附议……”

    臣子们纷纷出列,表达忠心。

    无论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真心的也好,随大流也罢,但在这一刻,太后已经满意了。

    摆平了朝臣,出了乾清宫,太后面色一冷,道:“把王氏给哀家带上来。”

    ****

    已经抵抗了十天的丰裕口,尸横遍野,角鼓争鸣。

    城门被最后赶到的重甲兵不停地撞击,大门摇摇欲坠,眼看着将要“阵亡”。

    舒慈拿着剑站在大门地不远处,全身紧绷,脸颊上沾染了血迹,一双眼睛像是要盯穿大门一样。

    “咚——”

    “咚——”

    “咚!”

    最后一声,城门轰然倒下。

    城内的士兵执着刀枪,冲向门外,城外的士兵扔下重木,刀剑出鞘。

    这是最残酷的一场战争,血与肉横飞,整个丰裕口沦为了人间地狱。

    很多年后,舒慈回想起这一天,只记得天边的那轮血红色的残阳,和自己手中那柄不停挥舞地长剑。

    他们不知道怎么击退敌兵第一次进攻的,只知道一批批人倒下,一批批人上前,像是肉墙一般,堵住了敌军前往京城的道路。

    京城,那里有最繁华的街道,最美味的佳肴,那里有酒有诗,有期盼着和平的家人们。

    她站在最后的一缕阳光下,看着敌军狼狈撤离,她浑身是血。

    “将军……”

    “清点一下,死了多少人。”她的声音像是飘在空中,飘渺得让她自己也无从抓牢。

    远方,有人在昼夜不停地赶回她的身边,而此时的她一无所觉。

    作者有话要说:  骆显:再撑一会儿,朕马上就到。

    太子:母妃再撑一会儿,父皇马上就到。

    舒慈:……

    骆显:要你转述一遍?

    太子:母妃,今晚禹儿想跟你一起睡觉觉。

    骆显:……你转述得非常好,朕完全不介意。

    ☆、84援军

    胡志满正陪着舒慈清点伤亡人数, 有小兵来报,说京城来援军了。

    “援军?”胡志满疑惑, “京城哪里还有援军?”

    “是各位大人家里的公子少爷, 大约有三十几人,正在关口那里等候将军发话呢!”

    “哪里来的少爷兵!”胡志满立刻炸了, “让他们给我滚回去, 别给我添乱!”

    舒慈背着手转头:“把人带到这里来。”

    小兵挠头:“这里?这里这副样子……”残肢断臂,血痕满地。

    胡志满却明白了舒慈的意思, 嘿嘿一笑,一脚踢过去:“没听到舒将军的话?赶紧去, 麻溜儿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 胡志满已经发现了舒慈的真身, 然而他却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心悦诚服。他知道这是宫里的舒贵太妃娘娘,但在这里,他心甘情愿地称呼她为“将军”。

    不肖一会儿, 小兵带着一群衣冠整齐志气昂扬的少年们往这里走来。

    舒慈朝他们看过去,只见打头的那位少年身材挺拔、面容清俊, 周身气质不俗,让人眼前一亮。再看他身后的人,见到如此场景, 有些人面部露出不适,有些人低头捂嘴捏鼻,小动作频频,还有的人面色沉重, 眼神里带着一股慈悲。

    “学生郑淳一,携三十一位同窗见过舒将军。”打头的少年走到他们面前,拱手弯腰,后面的人也正经神色,同他一起见礼。

    “郑淳一?”舒慈挑眉,“这个名字好耳熟。”

    “去年太学里的蹴鞠比赛,学生便在其中。”郑淳一抬头,看着舒慈。

    “哦……是你啊。”舒慈恍然大悟,道,“那你们此次是自发前来的?”

    “是,学生们不才,也愿献出绵薄之力。”

    胡志满却忍不了这种客气的场面,直面:“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形是如何的残酷!你们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这样意气前来不过是羊入虎口!”

    郑淳一的身后有人站了出来,道:“京城危在旦夕,我等自发守城,就算把命交代在这里,也绝不会怨谁!将军放心,学生们虽弱,但也愿意报效国家!”

    胡志满:“……”

    舒慈微微一笑,问:“极好,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

    “学生谢曦,家父御史大夫谢满渊。”谢曦上前一步,拱手道。

    “谢满渊?”舒慈缓缓念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谢曦早知道自家父亲耿介,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眼前这位女“将军”。御史台监察百官,有上奏弹劾之权力,所以御史大夫通常是为人耿直忠心的人,而谢满渊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谁也不怕,由他所上奏弹劾的朝臣基本上可以开两桌宴席了,同僚们对他既敬又怕。而在他过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