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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恶心到,到时候她会赐奴才一大笔银子在宫外置办房产,这些都是德妃说的!”

    舒慈挑眉:“德妃……”

    “这绝不是臣妾说的!”德妃镇定自若,一口否决。

    “够了。”一直没有开口的人终于发话了,所有的人都噤声。

    “你这奴才,说得可是实话?”骆显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你要知道,刚刚只不过是五十大板,若你敢欺瞒朕……”

    “奴才愿意对天发誓,若刚刚有半句谎话,让奴才下辈子也断子绝孙!”王贵儿急不可耐的说。

    这应该是对太监最狠的诅咒了。

    骆显:“甚好,关入天牢罢。”这是要以观后效了。

    王贵儿这次没有大喊大叫,乖乖地被拖走了。

    “皇上……”德妃慌了,如果皇上信了王贵儿,那她……

    “德妃冲撞长辈,不知礼数,该罚。编造谎言,企图构陷于贵太妃,该罚。朕的面前也敢撒谎,更该罚。”骆显加重了声音,整间屋子鸦雀无声,宫女太监齐齐垂了下头。

    “李江,拟旨。”

    “奴才在。”李江不知何时站到了皇上的身边,躬身应道。

    “德妃谭氏御前失仪、不敬尊长,褫夺封号,降为贵人,禁足玉春园,无朕的旨意不可外出。”

    “皇上……”德妃浑身僵住,跌坐在地,几乎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朕的决定,贵太妃可满意?”骆显说完,侧头看舒慈。

    “皇上英明,不愧是这万里江山的主宰。”舒慈一笑,起身,“有皇上和皇后在,本宫可算是安心了。”

    “贵太妃谬赞。”骆显扯了扯嘴角,想到她在假山里劈向他的那一掌,可是一点儿没有手下留情啊。

    “时候不早了,本宫这就回去了,皇上也早些休息吧。”舒慈说。

    说完,她对着皇后点了点头:“辛苦皇后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事皇后应该算作中立的,但舒慈这一谢,听在旁人耳朵里是感谢,听到皇后耳朵里可就是讽刺了。

    贵太妃一走,德妃也被“请”走了,这屋子里只剩下帝后二人。

    “皇上,安寝吧。”皇后柔声说道。

    “皇后歇着吧,朕回澄园批折子。”骆显抬腿往外走。

    “皇上,都这个时辰了……”皇后追了几步上前。

    “皇后留步。”骆显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似乎意味深长。

    “臣妾恭送皇上。”皇后无奈,只得蹲送。

    李江提着灯笼在前方为皇上照路,主仆二人融入了夜色里。

    ☆、17中了迷药

    这日,太后请了戏班子来园子里唱戏,各位娘娘自然也在观赏之列。舒慈带着乐畅姗姗来迟,皇后起身准备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

    舒慈压了压手,说:“皇后坐着便是了,乐畅贪玩儿,本宫带她坐边儿上,也好看着她。”

    “母妃!”

    正说着,乐畅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提着比她还高的长矛。

    “这是哪里来的?”舒慈惊了一跳。

    “戏班子的姐姐给的。”乐畅拖着长矛,费力地移动。其余人看她这样憨憨的样子,忍俊不禁。

    “公主可真是可爱。”纪嫔坐得离舒慈不远,笑着起身,看乐畅的眼睛里带着温柔。

    乐畅看了她一眼,说:“这位娘娘也很可爱,脸蛋儿胖嘟嘟的,跟我一样!”

    纪嫔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太后和皇后也注意到这边,听着公主的稚言稚语,朝她招手:“乐畅,过来。”

    乐畅把长矛交给旁边的王喜,哒哒跑过去:“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摸着她的小脑袋,说:“你可认得你皇兄的女儿,善雅?”

    乐畅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好像见过,是那个漂亮的妹妹吗?”

    皇后笑了起来:“是,她比小几个月,正是你的妹妹。”

    太后说:“她身子不好不爱出来走动,你有空能不能去找她玩儿呢?”

    “当然!”乐畅点头,“只要妹妹不觉得我闹腾。”

    舒慈走过来牵着她的手,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闹腾的。”

    “母妃~”乐畅扭了扭身子,撒娇。

    若是旁人看来,这两人一定是亲母女。但知道内情的人就不这样想了,他们或许会赞贵太妃宅心仁厚,连宫女生的丫头也带在身边,养成了这样好的性子,或许会觉得贵太妃这个人深不可测,明明是丈夫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却好似一点儿也不介意一样。

    “好戏开场了,咱们回去坐着。”贵太妃牵着乐畅往座位走去。

    一阵敲锣声,戏班子的人登场了。

    舒慈并不喜欢这些热闹得过分的场面,但她定力实在是非同一般,她就这样坐着,谁也不知道她的魂儿飘到哪里去了。

    玉春园。

    略显幽暗的寝殿里,谭贵人坐在床上,只着亵衣披头散发,看起来与往日那个张扬跋扈的德妃相差甚远。

    “吱呀——”

    门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绿袍的宫女走了进来。

    “娘娘,都办好了。”

    谭贵人睁开眼,阴沉的气息让这座房子更添几分寒意。七月的天儿,这屋子里密不透风,竟是丝毫热气也无。

    “只有这一次机会,不可失败。”她开口,嗓子像是哭哑的一般,有些难听。

    “娘娘放心,出了事怎么也不回查到娘娘的头上来。”

    “那便好……”谭贵人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看起来阴狠又暴戾,“舒慈,这次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手段。大庭广众之下发疯,你以后的下场估计比本宫还要惨……”

    舒慈点了一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睡了过去。环顾四周,好在大家都看戏入迷了,也没人察觉。连乐畅都安静了下来,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上的武生耍着花腔,小嘴儿不时还发出惊叹。

    瞥到一抹黄色的身影,舒慈眉毛一挑,往右靠去:“皇上何时来的?”

    紫婵凑上来回话:“有一会儿了,您睡醒了?”

    果然,瞒得过其他人却是瞒不过紫婵的。

    “下次记得叫醒我。”舒慈压低声音说道。

    “是。”紫婵憋笑。

    舒慈伸手端茶,紫婵说道:“这茶冷了,奴婢让人给您换一杯。”

    “嗯。”舒慈收回手,目光放向前方。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溅! ”

    台上的花旦唱作俱佳,捻指走步,身段极美,唱到这一段时,台下不少的人都捏起了手绢轻轻拭泪。

    舒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