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别无二致,可一晃都是十年了。”
舒慈浑身轻松,隐没在夜色了,脱下了华服,这样踏着小路走来,别有一番趣味。
“左边。”王喜在前面带路。
穿过假山,三人到达湖边,满眼的绿色的眼前,垂着首的莲蓬摇摇欲坠,亲吻着湖水面。
“你来撑篙,本宫来摘。”舒慈点了王喜。
紫婵站在岸边,扶着舒慈上了小船:“您小心,奴婢就在周围转悠。”
“记住,有人来就吹暗号。”舒慈站在摇摇晃晃地小船上,笑着说。
“是。”
王喜大概也是第一次撑篙,准头不太好,小船摇摇晃晃地在原地打圈。
“你到底会不会啊?”舒慈问。
“奴才……不太会。”王喜哭着脸说。
“不会你还上来?”舒慈起身,船身剧烈晃荡。
“是主子您点的奴才……”王喜小声咕哝。
“把篙拿来。”舒慈放下篮子,伸手。
王喜双手递上,舒慈接过。只是她比王喜更不擅长使这个东西,不过戳了两下岸边,一个晃荡就把王喜给荡水里去了。
“你没事儿吧?”舒慈一惊,弯腰看水里。
“奴才……奴才没事儿。”王喜会凫水,一个冒头出来,浑身已经泡在了水里。
“赶紧回去换身衣裳。”舒慈说。
“奴才在下面推吧,您好走一些。”王喜说。
“快回去,本宫离了你还不行了?回去换衣裳,要是染了风寒本宫就把你扔去园子外扫地去。”舒慈摆上了脸色。
“奴才……遵旨。”王喜爬上岸边,抖了抖水,悄悄摸回颐春园去了。
船已经到了水中央,舒慈撑着蒿左右划,尝试驾驭小船的方法。没过多久,她手掌心就磨红了,可这船却仍旧不听话,往莲蓬越来越少的地方漂去了。
“什么鬼东西……”舒慈一个气愤,扔了竿,坐在船上。
竹竿顺着小船的边沿,一下子划入了水里。
“哎……”舒慈这才站起来,准备伸手去捞,一个余光,突然看到岸边站着的两人。
骆显负着手,李江随侍在侧,两人一同看向这个方向。
丢脸。
舒慈正考虑要不要一头扎入湖里,来个眼不见为净?但看着湖底这厚厚的淤泥,她又有些打怵。
岸边和湖心,大概七八米的距离,三人这样僵持着,舒慈不出声,骆显也不开口,似乎是在看这是哪个疯子,大晚上的自己把自己给困在了湖中央。
打破僵局,舒慈站了起来,脚尖一点,她双脚离开了小船往后倒去,一个旋身,足尖踏着荷叶,迅速地离开了湖面。
此时,她和骆显隔着湖站在两岸,她压了压头上的帽子,转头就走了。
“皇上……”
紫婵不知道晃悠到哪里去了,舒慈也顾不得喊上她,疾步往着来时的路走去。
才钻入了假山,一个高高的黑影立在她的面前,舒慈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只是她的叫声还没有突破喉咙,一只大手就突然而至,捂住了她的口鼻。男性的气息扑面而至,昏暗的假山里谁也看不清谁,舒慈急着脱身,反身就是一掌劈去。
男女博弈时,男性具有较强的力量优势,而舒慈练的功夫又属于轻灵一派,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很难脱身。
“你是人是鬼?”交手之间,舒慈压低声音问道。
他双手一绕,缚住她的双手,压在假山的边缘。借着月光,舒慈看清了他的面容。
“你不是才在湖对面?”舒慈惊讶得脱口而出。
“这么说,是看到朕了。”骆显压在她身前,力量半分不减。
舒慈此时的境遇很尴尬,作为长辈,她好像“为老不尊”了一些,被人抓个当场不说,还妄图逃脱,实在不是一个“长辈”该有的风范。尤其是,已经看到皇上的情况下,她仍然选择脚底抹油。
“本宫又没瞎。”舒慈动了动,“该放手了吧?”
“为什么要放?”骆显低头,压得更紧了一些。
舒慈也不能说“你把我胸都压瘪了”这种话,只好深呼吸了几口,把脸突然往前一凑。果然,骆显往后退,她趁机闪身离开他的压制。
“过来。”骆显说。
舒慈:“再被你压一次?”
“刚才你是在做什么?”
“采莲蓬,没看到吗?”
大约是这样的夜色太让人模糊了彼此的界限,她与他之间的对话竟然头一次直来直去,没有绕圈子。他没有端皇上的架子,她也没有顾上贵太妃的派头,两人对立着,倒像是散步偶然遇见的朋友。
“看到朕了,连莲蓬都不采了?”
“当然不是。”舒慈揉了揉手腕,说,“那个小船太难划了,白费力气,而且我的蒿掉在了水里。”
骆显:“……”
隐隐约约的,前方有灯笼的光出现。
两人同时警惕了起来,舒慈说:“你往湖边走,我回颐春园。”
“什么时候你可以命令朕了?”骆显皱眉。
“那我们就站在这里好了,让人当野鸳鸯逮了送太后面前去。”舒慈微笑,笑容中透着几分瘆人。
骆显:“野鸳鸯?”
“这种环境,这种情形,看起来很难不让人误会。”
“荒唐。”骆显嗤笑了一声,甩袖离开,估计是觉得这个女人太难以沟通。
舒慈松了一口气,迎面对着红灯笼走了去,紫婵当即眼睛一亮:“娘娘!”
“回吧,明天让王喜他们摘去。”
“是。”
骆显走了一段距离,突然顿住脚步,往回走。前方,两个“宫女”在灯笼的光照下一前一后往颐春园的方向而去。
果然,他上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舒慈:不把你气走你会这么轻易离开?
骆显: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舒慈:后悔,没有一掌劈死你。
☆、16小计
舒慈看着眼前的新鲜莲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大早李总管就让下面的小太监送来的,看起来是才摘下来的莲子,好新鲜。”紫婵说。
舒慈皱眉,暗忖:难不成是皇上的意思?
“主子,这李总管怎么知道咱们想要莲子啊?”紫婵也好奇的问道。
“昨晚你没在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舒慈说。
“那皇上……”众所周知,李江在的地方肯定是皇上在的地方。
“不用管那么多,你送到厨房去,一部分熬成莲子粥一部分做成莲子糕。”
“是,估计公主醒来得乐疯了。”紫婵笑着提起篮子,出了门。
舒慈来回踱步,心想:他莫不是想用一篮子莲子就想让本宫安分些?他应该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