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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不同,不仅各类书籍应有尽有,甚至因为印刷量大、更新换代很快,不少书的价格也都比下面小城镇便宜一点,因此杜瑕收获颇丰,带着的几百银票几乎花个一干二净。

    她将那些新书翻看一遍,自觉十分满足,听了王氏的话也笑着答道:“我们哪里还需买衣料!不说来之前家里那些,这回牧家的回礼中就有三成是衣料、毛皮,就咱们几口人,又哪里用得完!”

    王氏嗔道:“我又哪里要买,不过说一嘴罢了。”

    杜河只看着妻女说笑,也不插嘴,自在一旁乐呵,又小心翼翼的碰碰那些文房,感叹一回,脸上的皱纹也跟着泛出喜意。

    不怪他高兴,这个年过的实在好。

    先不说他们见识了省府繁华,难得也见了未来姑爷的家人,见他们果然中意女儿,待她极好,杜河这一颗心也才算是彻底放下来。

    在玩乐之余,杜河也悄悄打探了当地房价并其他诸般消耗,又亲自去看了几回,虽意料之中的被唬了一跳,可好歹心中有数……

    一路奔波不必细说,回到陈安县后,一家三口说不得又要休息一夜,次日杜河照例去酒楼开工,也带些礼物送人。王氏原本要拉着杜瑕在家整理带回来的一车东西,哪知方媛那头得知她刚从省府回来,十分期盼,勉强忍耐一日,今儿一大早就派人来请,说不得要走一遭。

    正好杜瑕也有不少礼物要送,都是提前分好了,贴了标签的,当即叫小燕跟着,立刻就走。

    上车之后,杜瑕对王能道:“先去肖知县家吧。”

    昨儿刚一回来,她就叫人去递了帖子,说好了是今儿去拜访的,于情于理,她也得先去元夫人那里露个脸儿。

    前后将近一个月不见,元夫人和肖云倒也怪想她的,再次见面不免又是好一通寒暄。

    杜瑕又将从济南府带回来的上等布料、手串、胭脂水粉等物奉上,只说并不值什么,不过是个意思罢了。

    原先肖知县中举时,元夫人也曾托人专门给杜瑕捎了东西,这回见她转头送自己,一时也是有些感慨。

    倒是肖云听杜瑕说起青山寺的素斋,啧啧称奇,只说自己从没听过,笑道:“这回我可知道这个好去处了,若是日后还能再过济南府,必得去一趟的。”

    当初肖易生赶考,并未拖家带口,故而元夫人也只是在自家相公中举后才带着女儿和家当去的济南府。而几个月后肖易生便又得中进士,并授予官职,一家人自然又搬到京师,是以统共也只在济南府盘桓数月,且又忙于交际、应酬,并没有多少时间闲逛。

    元夫人搂着她道:“你呀你,多大的人了,竟还想着吃。”

    杜瑕与她们说笑一阵,见时候不早,便请辞道:“还要再去方家,实在不能久留。”

    元夫人一听,便知她是回来后第一个来的自家,心中十分熨帖,刚要挽留几句,就见外头突然急匆匆进来一个丫头。

    “太太,姑娘,杜姑娘,外头杜家来人,说是有急事要找杜姑娘家去呢。”

    杜瑕一怔,忙问:“可知是什么事?”

    他们家也算是经历风雨了,但从未有过这般跑到主人家喊人的时候。

    元夫人也不等丫头回话,直问道:“来人在哪儿?想必是十分要紧的大事,立即请进来问清楚了。”

    又对杜瑕安抚道:“莫要惊慌,且先听听究竟是什么事,若果然难办,还有我呢!”

    杜瑕心下大定,先道了谢。

    那丫头匆匆去了,不多时又带着王能家的进来。

    王能家的头一次拜见官太太,也是唬的了不得,好在素日杜瑕也时常教导他们,倒还端得住,并未失礼。

    她先认真行礼,见是知县太太询问,杜瑕也没拦着,便不敢隐瞒,直接道:“才刚碧潭村来人,说姑娘的伯母没了,老爷不在家,太太有些忙不过来,不得已才要叫姑娘回去呢。”

    “啊?!”杜瑕不由的吃了一惊,本能的站起身来,“你说谁没了?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可信得过?”

    实在不是她多疑,只是之前王氏就曾经遭遇过一回于氏诈病的经历,这一次又这么赶巧!

    再者周氏身子不好不假,可这些年不也都这么过来了么!当初四丫闹得那样凶,周氏不也没事儿?前儿还连同于氏一起,要逼迫王氏呢!怎么突然刚过完年就没了!

    可若说是作假,倒也不至于,毕竟这回说的可是没了……

    杜瑕正想着,那头元夫人和肖云都说了节哀,又道:“既如此,确实是等不得的大事呢,我也不多留你了,如今路上也有些个霜冻,且当心些!”

    眼下确实不是寒暄的好时机,杜瑕也不多说,匆匆别过,出了门之后先打发小燕去方家致歉,说家中突然出了丧事,现只把礼物送到,她这个人恐怕近期是过不去了的。

    等上了车,杜瑕又问王能家的:“方才你还有什么没说的,这会儿就跟我都说了吧。”

    王能家的忙道:“果然是瞒不住姑娘的,只一条,姑娘听了可别气。”

    杜瑕冷笑:“我能气什么?”

    她对那所谓的爷爷奶奶和大房三房一群人都没好印象,往日憋着不回去也就罢了,可现下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说不得也得跟着走一遭,想想就烦躁!

    王能家的不敢再啰嗦,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原委说明。

    杜瑕听后愣了半晌,嗤道:“真是有她的!”

    原来还是四丫,哦,也就是赵家那个丫头红杏闹得!

    当初红杏跑到他们家门口求救,杜瑕一家都果断拒绝,结果红杏就被带走去干粗活,十分难熬。

    后来管事儿的又分别去赵家和大房那边,问能否出银子赎人,然而都没有一个应承的。

    红杏得知后自然是说不出的悲愤,又觉得一颗心都凉透了,又恨极了这一群人。

    哪知她果然是个有心眼儿的,早就在一开始给自己留了后路:

    红杏在赵家几年混的很是风生水起,暗中攒了不少银两,平时都偷偷使人兑换成了方便携带的银票。她警惕性极高,又贪财,谁也信不过,就都将值钱的首饰戴在身上,银票也俱都用防水的油纸包了,用贴身小布包紧紧绑在身上,果然稳妥。

    上一回她出来,乍一看除了身上几件首饰外什么都没带,可实际上很有几百银子!

    后来见众人都对自己避之不及,红杏也发了狠,挨完处罚那几日后自己交了罚金,又去客栈藏着,花大钱将明显粗糙了的皮肉狠狠养了几日,重新收拾光鲜后,便日夜埋伏在赵家少爷爱去的几处场所,果然叫她给等着了!

    原本赵少爷就对红杏正在兴头上,当日听爹娘说红杏出去了还唏嘘良久,这回竟意外相见,且再看她越发妖娆妩媚,红着一双眼睛,雪白的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