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结束,五人在台上滞留,也不见主持人上来搭话。
观众正疑惑,电音声突兀响起。
灯光单独打在了舞台前方一片区域。
沈拓走到那里,随后低头,把帽子转后面,然后抬头冲观众露齿一笑。
这个人笼罩在光芒下,帅气且阳光。
这个气氛之前被无趣无聊所包围。
这两者结合,起到了巨大的化学作用。
比如你被人撞倒在地,被人扶起时发现撞你的人是你喜欢的人;比如你一直以为邻居是个邋遢大叔,某天有事敲门时发现他竟相貌惊人;比如……所有打破你原先预期,见到比想象中更美好事物的反差感。
这所有的元素混杂在一起,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是最刻骨铭心的。
而沈拓现在的表演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随乐舞动的手指,英俊的脸庞,时不时显露的笑容,彻底抓住了观众的眼球。
他的眼,他的眉,他的手,令人沉迷。
观众席离远的看不清的还在淡定中,离近的已经拿起手机狂拍,闪光灯层出不穷。
不到三分钟的手指舞,获得了巨大的舞台效果。
等到他们再唱歌曲时,观众的态度早不复刚才,能合唱的都跟唱起来。
结束时,掌声雷动。
女观众齐呼,“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哇哦,师哥们的表现果然令人惊艳。”主持人从幕后出来,帮观众邀福利,“大家都让你们再表演一首,可以满足大家吗?”
女主持的话筒直接越过站在她身边的班长,递到了沈拓嘴边。
沈拓歪着脑袋,凑过去,口气很拽:“不可以。”
班长听了,想杀人。
女主持人听了,笑容凝滞。
观众听了,少女心碎了。
“他们可能表演累了,就先让他们去休息吧,下面请观众们欣赏相声表演。”
热脸贴了冷屁股,主持人一心想下台冷静,连相声名都懒得报了。
“沈拓,你是想要我死吗?大好的拉票机会,你直接给推走了,就不能多说几句?”
班长到了后台,就抱怨上了。
“人家让再表演一首,你让我表演啥?你不露脸,不知道丢人,我可知道。”
沈拓说完,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和余蒙发消息聊天。
班长在旁边愁眉不展,长吁短叹。
“班长,你可以通过学校论坛拉票!”
一边的同学提醒他,他才精神抖擞,在论坛发帖求支持。
此时,论坛上讨论他们这组的居多,都在夸沈拓的表演。
“他们选的这歌太合适了,跳起舞来真的是被王子附体了!”
“你们不知道,他一笑,我心里开满了花,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美好。”
“他唱儿歌好可爱,我好喜欢他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怎么追到他?”
哼!
美好个屁!
喜欢个屁!
班长有气没法出,索性在论坛冒充起沈拓。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今天表演手指舞的那人,希望最后大家能投我们一票。万分感谢。”
此帖一出,回复人数顷刻间破百。
一楼:“帅哥,你笑得真好看。”
班长回复:“多谢夸奖,我是个天生爱笑的人,逢人就笑。”
二楼:“班长,是你?”
二楼的问话,有点认出他本尊的意思。
班长不敢再胡来,正点开他的资料猜这人是谁,林寂桐就给他发了消息:“别怕,是我。”
班长叮嘱他不要拆穿自己的身份,继续在论坛拉票。
林寂桐在他的帖子里插科打诨,两人互相包庇,笼络人心。
班长的苦心没有白费,最终获得了第三名的良好成绩。他已经在设想明天辅导员见到他,会如何夸奖他了。
晚会结束后,沈拓陪余蒙在校园里溜达。
“你说的我都做了,你别忘了履行你的承诺。”沈拓再三对她耳提面命。
“哦,好的。”
余蒙算见识到了沈拓的无情。她以为让他唱首歌是件很容易的事,没想到他竟然给她讨价还价,非要一事换一事,太不好说话了。
“你闭上眼睛。”沈拓央求余蒙。
“我才不闭!”
余蒙就知道他居心叵测,好端端走着,突然就把她拉进黑乎乎的角落。
“你不闭,我……闭上吧,求你了。”
被那双眼睛盯着,他没法做坏事,太容易让人滋生罪恶感。
“略略略,我要回寝室啦!”
我要让你知道谁更无情!
余蒙脱开他的禁锢,走到光亮处。
沈拓牵上她,没精打采:“你这样早晚会把我搞不行的。”
余蒙回他:“你可以考驾照开车啊!”
沈拓不解。
余蒙:“有了车就不会步(不)行了!”
沈拓听明白后,半身挂在她身上,“我现在就不想步行。”
送完余蒙后,沈拓路过暖水房,被一个提着暖壶的女生缠住了。
“帅哥是你啊,我原来以为你是中文系的,没想到你是金融系的。你刚才的表演很好看。”女生跟着他喋喋不休。
沈拓停下来,瞪她。她傻笑着回望。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沈拓一脸不耐烦。
女生看着他恼怒的脸,有点受伤:“你怎么见人都不笑?”
明明说过自己很爱笑的,怎么见到她就是不笑呢?
沈拓转身冷清应道:“我又不是卖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我一定要在2018年做个好人!
☆、成长吧
纪飞尘回家一个多月,又回来了。
探亲过后的他,神采奕奕,完全脱离了往日的沧桑感,整个人欢脱很多。
“我爸见了我,没打我骂我,嚷着要出院给我做饭吃。他说他学会做面了,各地特色的面都会做。”
“嗯。”
“我给他说了你,他还让我带你回家做客。”
“嗯。”
纪飞尘一副要和余蒙大聊特聊的态度,而余蒙的反应很冷淡。
“你是不是对我家里的事不感兴趣?”
纪飞尘还是有点眼力劲的,没自顾自说下去。
余蒙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干脆走到一边整理顾客归还的书籍。
“我好歹算你的朋友,我回家一趟来了,你也不问候下?”
“那又怎么样?”
纪飞尘跟在她身后,大吐苦水:“什么叫那又怎么样?你说的是人话吗?”
“不然呢?”
余蒙专心手头的事,似乎不太愿意和纪飞尘多说话。
纪飞尘暴走了,他就回家几天,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阴阳怪气了?
“你能正常说话吗?你令我很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