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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良心发现,问别人借了纸,像给小朋友擤鼻涕似得,包住她鼻子:“你用力出气,呼吸。”

    演唱会结束,张亚然把余蒙单独叫到了一边谈话,留下沈拓和关娓娓干瞪眼。

    “我们俩得连夜坐车回去,不能在这多呆了。你们有空可以来找我们玩。”

    张亚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办完正事就打道回府了。

    沈拓带余蒙去提前订好的酒店,中途路过24小时便利店。

    两人顺道进去买东西填腹。

    付款的时候,沈拓站在货架边上。余蒙朝那里指了个方向,让他买盒巧克力。

    挨着巧克力的就是“某生活”用品。沈拓会错了意,弯腰在外包装上瞟来瞟去,小心试探:“你确定要这个吗?不好吧。我还没准备。”

    余蒙也不跟他多话,上去一把推开他,用事实让他冷静。

    沈拓的小心思被看错,略尴尬,等付完款,忙躲进黑夜里遮羞。

    两人站在订好的房间门口,大眼瞪小眼。

    沈拓解释:“演唱会订房的人太多了,我就抢到这一间,不过里面有两张床。我们将就将就吧。”

    余蒙平静接受。

    两人吃完东西,就躺到各自的被窝里。

    余蒙翻来翻来覆去睡不着,问沈拓:“你是不是忘了做什么?”

    “做什么?”沈拓纳闷。

    余蒙似乎生气了,吭哧从被窝钻出,朝他这边靠过来。

    沈拓有点紧张,脑子浮现了不好的事情,“你想做什么?冷静点,我们还小……”

    “啪--”

    屋子一片漆黑,灯被关上了。

    “开着灯,我睡不着。”

    “这样哦。”

    沈拓的语气有一点失望。

    “你以后少说让我生气的话,少无缘无故给我搞失踪。”余蒙虽说消气了,该纠正的错误还是得及时纠正他。

    “那你别和纪飞尘走太近。”

    “要你管!”

    “我非要管!”

    “我和他没什么的,你要对我有信心。”

    “你令我很没安全感。”

    “闭嘴,睡觉。”

    沈拓又在那哼哼唧唧了,余蒙索性装睡。

    翌日,两人回校后,余蒙晚上看书店特地带上了沈拓。

    “你不是不让我和他接触嘛,那你以后来做我的工作。”

    “好啊好啊。”

    沈拓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余蒙教了他两天,把工作流程给他说了下,自己就甩手不做了,有事就让沈拓来书店。

    纪飞尘在书店见着他,嘴角老是泛着挑衅的弧度。

    这天他也不急着走,在沈拓跟前啰里啰嗦。

    “听她说你是学金融的,你专业课程度在你们系排第几?我上大学时,在建筑系可是年年拿第一。”

    “那你很棒棒哦。”沈拓忙里抽闲回他一句。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沈拓不搭腔,纪飞尘却说上劲了。

    “我奉劝你,还是把追女人的功夫用在学习上吧,毕竟现在学到的知识是属于你终身的,但是现在追到的女人以后却不一定是你的。”

    “你有完没完,赶紧滚。”沈拓在发火的边缘克制。

    “我觉得你配不上她。”纪飞尘自顾自说着。

    “怎么不说话了,无力反驳了吧?”

    “我只是尊老爱幼,不想和你一般见识。”

    “说我老?你懂什么,这叫成熟。”

    此时纪飞尘就像个无事生非的人,对着沈拓狂轰乱炸。可是沈拓宛如老僧入定,任他如何撒泼都岿然不动。

    纪飞尘失望而归。

    沈拓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余蒙,陈述的口气尽是委屈和心酸。

    余蒙听了,费尽口舌教育纪飞尘:“你比他大那么多,你说你欺负他图什么?”

    纪飞尘很快抓住了“重点”:“你也觉得我老?我就比你大七岁。”

    余蒙表示,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纪飞尘忧伤了。

    连夜上网查了最好的抗衰防护品牌,一早就奔专柜买了好几套。

    ☆、别说话

    自从沈拓常驻书店后,余蒙就给纪飞尘提议,可能的话谈生意的时候带上他,让他出去见见世面。

    纪飞尘答应的很爽快。

    每周休息日他就雷打不动拽着沈拓出去应酬。应酬回来,总是沈拓酩酊大醉,而他却头脑清醒。

    余蒙不知道他们在外经历了什么,不好意思轻易定夺纪飞尘是有意欺负沈拓。

    她就专门给沈拓说,不想去应酬可以不去。

    沈拓口头说好,到时候还是继续跟着纪飞尘胡闹。

    余蒙劝不过他,向纪飞尘反馈,纪飞尘说这是人家两个的事,让她少管。

    余蒙炸毛了,这哪里只是你们俩的事?我也深受其害,好吗?

    深夜,万籁俱寂。

    余蒙披着薄毯,穿过一声声绵长的呼吸,轻轻推开寝室门,睡眼惺忪地向阳台走去。

    困倦席卷着她。她稍微跑神,右耳里便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唤,她只得好声好气搭话,继续听手机那头的人疯言疯语。

    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个月第几次了,沈拓只要喝醉就给她打电话。

    喝醉酒的人一般都会表现的和平时不同。有的人是酒后大睡,有的人是凶态毕露,有的人就是疯疯癫癫爱折腾,而沈拓就钟爱找她聊天。这也是下雪那天,余蒙冷静后判断出他在装醉的主要原因。

    以前就是这样,只要喝醉酒就拼命打她电话,竟说些不着边际的事。

    被人骗钻鸡圈、被老师罚站、被叫家长等种种人生糗事,在余蒙这里,他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余蒙一开始听他讲还求知欲很强,后来熬不住了,劝他去休息,他一副要哭的腔调。余蒙只能顽强聆听下去。后来为了躲避他的午夜铃声,余蒙特地关机睡觉。可曾想寝室其他人的手机被沈拓打了个遍,非让她起来接电话。

    余蒙为了不给室友找麻烦,只能继续经受他的摧残。

    “你那边太吵了,我听不清你说话。”余蒙裹了裹毯子,再努力听也听不清沈拓的话。

    “走开,别碰我……你摸哪儿呢……卧槽!”

    嘈杂的音乐声,混着若隐若现的人声,荼毒着余蒙的耳朵。

    “你现在在哪里?”余蒙听他那边的动静,越听越不对劲。

    “我,我不知道。”

    余蒙隔着话筒,听到他打酒嗝,下意识拿开了手机。

    等她再问话,话筒里传来的已是娇俏的女声。

    “喂,是你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集吃、喝、玩、乐、放松为一体的服务性场所。”女声说完,周围人哗然,笑声明显传到了余蒙耳朵里。

    她抑制发火的冲动,温和有礼追问:“那这服务性场所具体是哪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