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路小佳或者叶开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明白为什么白景烁打心眼里讨厌动手。当然不会是只因为他无意伤人。
用来救人的指法本就是细腻轻柔的,像是裹了满身的蚕丝。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哪里会愿意用这种缠绵悱恻的手法与人对打,不嫌丢人吗?
他觉得寒碜的很,有人却觉得美得很。明明该是你死我活的杀戮场面,他却像在跳舞一样,长的惊人的袖摆,转身时荡起的裙摆,衬着纤腰玉手,乌发朱颜,当真是倾国倾城。
除了房顶上堵着的人,街面上还站在的人只剩下三个,剩下那些都被打晕在了地上。
瞎眼壮汉看着那些横在地上的人有些迷茫。不曾见血,不曾重伤,更不曾死掉半个。什么时候南宫情对待敌人会如此手下留情了?
他有些神思不属,蜡黄脸的干瘦汉子已经拔了剑刺向南宫情。他顾不得细想,也拔、出了刀上前夹击。
白景烁像是风中落叶般轻飘飘在刀剑中闪躲着。刀是好刀,剑也好剑。带出的锋芒就可以割破人的皮肉。他可不想没打断对方的兵器就被削到手,哪怕只是割破表面的一层皮肉都是他所不能忍受的。那代表起码有好多天他不能乱摸药材。
他抬手在瞎眼汉子的肘部弹了一下,那汉子胳膊一麻,手中的刀松落开来。
白景烁顺手一捞,反手轻轻一挥。他挥的极慢,哪怕一个未曾习武的稚龄都应该能够闪的开,但蜡黄脸的汉子却的确没能闪得开。
锋利的刀刃从侧腹划到胸口,带来无可抵抗的力度。蜡黄脸的汉子不由自主的飞出,砸到了地上。
白景烁看到他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愣住了。他明亮的眸子仿佛蒙上了厚厚的灰,像是搁置已久积满尘土的旧物,即将腐朽。
他的喉间似乎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叫声,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瞎眼汉子在他身后拔、出了一把短剑。
屋顶上的人适时的向白景烁甩出各种暗器。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a
正在统计数据……数据统计成功……
目前进度:白景烁>路小佳,好感度55,已被攻略度60
目前进度:路小佳>白景烁,好感度已隐藏,已被攻略度70
路小佳:为什么对我好感度这么低?说好的青梅竹马呢?
作者:不低了,大白目前对月娘的好感度是70,对小雪是50,对叶开是30,你虽然还比不过月娘,但是已经很高了。而且以大白的神经病指数,不要用正常人好感度的计算方式,好感度达到10,他就可以为了对方去死。
路小佳:所以他愿意为叶开死三次,为傅红雪死五次?
作者:……不要这么算啊,你的逻辑学呢?
白景烁:别提这个,为什么路小佳的好感度要隐藏。
作者:如果直说他很多年前好感度就被刷爆了,会被捅死吧。
小剧场b
作者:能感觉到小路很美味了。
白景烁(微笑):我的。
作者:你的你的,没人跟你抢。
路小佳:还笑,你要被捅了。
白景烁:……嗯,等捅。
作者:哈哈哈哈哈,水货大白在多年后终于提高了武力值,可喜可贺。改错。拔、出这两个怎么了?为什么要河蟹?
第14章 第14章
每个城镇中都有着数之不清的小巷,每个小巷中都住着数之不尽的人家,每个人小巷里都发生着或大或小的故事。
“路小佳。”青年男人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兴高采烈似的说道:“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哼。”路小佳嘲讽的看着他,淡淡道:“你要拦我?”
“啊,你就不能稍微配合一点吗?”青年男人丧气的耷拉着肩膀,抱怨道:“真是的,早知道是你,就不来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他虽然一副毫无防备的姿态,手却没有从腰间的剑柄上挪开。
路小佳听若不闻,眼皮都不撩一下,淡淡道:“给你留下遗言的机会,说吧。”
他和这个人并不熟,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清楚,话倒是说过几句。只能说是个曾经碰过几次面的同行,能够在多年后还看着眼熟也是亏得对方那不合时宜的浑身傻气。
似乎对路小佳言辞中透露的轻慢毫无所觉,男人用左手挠了挠脸,开朗的说:“啊,真的吗?太谢谢你。不过雇主的信息是肯定不能告诉你的。”
路小佳淡淡道:“哦。”
“啊啊,晓得了,你还是这么无趣。”男人孩子气的撇撇嘴,朗声道:“我遇见一个人,一个女人。不算漂亮,但是很可爱。”
他似乎沉浸在回忆里,笑的弯起眼,叙述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条狗,别人也觉得我是条狗。她却告诉我,我是个人。我想做个人。”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化作哀伤,继续道:“真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学着做个人,就要死了。”
他拔、出来剑,对准路小佳,轻道:“请。”
路小佳风一样的从他的身边掠过,落在巷口。
青年男人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又摸了摸自己腰侧只划破表面一层皮肉的伤口,不可置信的道:“你不杀我?”
“并不是只有你想做个人。”路小佳头也不回,语气平淡的甩下一句话,足下一点,纵身飞走了。
白景烁转过身对着瞎眼汉子。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空洞而麻木,像是毫无生机的木偶。
短剑刺进他的左胸偏上的位置,去没来得及扎得更深。
瞎眼汉子惊愕的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忽然出现的两个人。锦衣青年抽出赤红如血的长剑,剑光如虹,打下那些暗器。蓝衣青年抽出银光熠熠的长剑,剑身从白景烁的肩上掠过,刺进瞎眼汉子的喉头。
瞎眼汉子倒了下去,那把只刺进白景烁胸前半寸多的短剑也被带了出去。
路小佳轻飘飘的从屋顶落下,拎起被白景烁砍了一刀的蜡黄脸汉子丢到他们面前。
蜡黄脸汉子蜷着身体哀哀叫着:“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没有人看他,没有人理他。
白景烁看向路小佳,勾起唇角去对他笑。他的双眼又恢复了原本的柔和清亮,却似又多了些什么。他抬手在自己胸口点了几下,又看向蓝衣青年。
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长成了俊朗沉稳的青年,眉宇间的桀骜肆意却化作了忧郁黯然。
白景烁低声道:“红裙通常是嫁衣,一个长久穿着嫁衣的人自然是在等着嫁人。”
蓝衣青年扶住白景烁的腰,浑身哆嗦着,泪水在脸上蜿蜒而下,他哽咽道:“是我的错。我总是在做错事。是我害了你。”
白景烁有些怜悯的看着他。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