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柯南的脑袋瓜,“小鬼,警方办案更多的是看实物证据,完全搞清楚凶手作案手法,这是你们侦探,不是警察。”
“可是……”柯南拉长声调,“平次哥哥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哦,是吧,平次哥哥?”
“啊……嗯。”服部平次点头,“我的确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不过没有实证,还需要再看一下现场。”
看三人在旁边讨论案情,半井桃水凑到太宰旁边,压低声音道:“那两个少年已经知道真相了,太宰你落后了呦!”
“哦~凶手啊,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不过我靠的不是推理。知道弗洛伊德人格理论吗?或者米塞斯的《人类行为》?”太宰手插兜倚着靠背,笑眯眯道:“米塞斯在书里提出了一套观念,他主张人类所有带有意识的行动,都是为了增进他们自己的快乐和满足感。简单理解就是——单从喜好上看,人类行为模式能从个人经历和性格特征中观察出来。”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他问道:“momo酱呢,就没什么关于凶手身份的想法?”
“有,当然有……”半井桃水挫败的捂住脸,呆毛像是能反应主人心情般,弯出一个软趴趴的失落弧度。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明明让我来一发「众生皆罪」,所有迷题就都能解开了呀,又快速又便捷。你们这是何苦呢?人活得单纯一点不好嘛?!”
第28章
“关于凶手身份, 其实我是通过刚刚的审问判断出来的。”作为第一现场的二楼化妆室里, 操着一口流利关西腔的黑皮肤少年对横沟警部解释道:“首先是上田静子, 再问到是不是她下的安眠药时, 她的回答是——我还不至于杀了她。因为审问前太宰先生就说过, 不要跟嫌疑人提及死者体内有迷|药, 所以除了凶手外, 其他嫌疑人都是不知道迷|药这件事的。同样,真正的凶手也不知道死者被下了安眠药。”
“我之前就说过吧, 凶手不可能同时下两种药, 而安眠药产生效用太慢, 在等待产生效用的这段时间里可能出现的变数太多,所以死者体内乙|醚和氟烷类混合型迷|药只能是凶手下的。假设上田静子是凶手,在她明知自己下了迷|药并勒死受害人的情况下, 被问及是不是她下的安眠药时, 她会否认——我没下安眠药;或者装傻——是不是死者自己吃的安眠药;但绝不会说——人不是我杀的。因为真正的凶手不会把安眠药和杀人联系在一起, 只有不明真相的人听说死者体内有安眠药,才会以为死者是被下了安眠药后杀死的。”
“原来如此,所以能说出‘我还不至于杀了她’的上田静子不是杀人凶手。”横沟警部恍然大悟
服部平次点头,“排除了上田静子后,再看她的行为。她的柜子里藏有cos服和石膏像,可以判断1:45左右假扮死者撞到半井小姐的就是她, 既然不是凶手,她为什么要亲身上阵混淆死亡时间?”不等横沟警部回答,服部平次继续道:“唯一的原因是, 她想给某个人脱罪,她看到了对方‘下手’的过程!”
“凶手难道是上原直治?”半井桃水听着听着也来了兴趣,加入了对话中,“上田静子恋慕着上原直治,所以才会选择为他掩盖罪行?”
“momo酱,如果你喜欢的人亲手给另一个女人刻了一座石膏像,当这个石膏像摆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太宰不答反问。
半井桃水不知想到什么场景,呆毛一个抖擞,面部表情有些狰狞,“砸碎它!”
“如果它已经碎了呢?”太宰继续引导道。
“扔了!”
“宾果~”竖起食指,太宰继续道:“这才是正常人的做法。可上田静子却没扔掉,而是藏在了自己的柜子里,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嗖嘎我知道了!”半井桃水敲了下手心,眉眼弯弯,“石膏像刻的是死者,其实上田静子深爱着死者而不自知,两人就这样相爱相杀……开玩笑的啦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上田静子认为这个碎掉的石膏像同样会威胁到心上人的安危。”不等太宰继续提示,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自动接下去:“什么情况下她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想了想,又道:“石膏像……石膏像……啊,我记得死者衣服上有一角沾了红色碎渣?”
半井桃水走到翻倒的椅子旁,蹲下身,目光在周围地板上一寸寸滑过,“是这个!”几片极小的被油漆染红的碎屑粘在地板上,她抬起头,看了下一下椅子和梳妆台的位置,不太确定道:“是石膏像的碎屑吧?”
“痕迹鉴定报告刚送过来。”横沟警部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报告单,“地板上和死者衣服上的碎渣主要成分一样,是硫酸钙和热塑性丙烯酸。”
“就是石膏和速干油漆。”服部平次补充道。“死者衣服上的应该是被拖曳时蹭上的。”
“地上的石膏碎屑被油漆污染,而上田静子藏起来的石膏像却是白色的……”半井桃水托着下颌,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石膏像碎掉后,有人将其整理好放回梳妆台,却遗落了几片很小的碎屑。然后才在死者身上喷了油漆。整理石膏像这件事不可能是校医做的,他喜欢死者,石膏像这种一看就是别人送的定情信物,就让它一直扔在地板上最好;也不可能是上田静子,只能是上原直治。而在上田静子看来,对方整理石膏像又放回梳妆台的动作就像某种提示,害怕警方注意到这个未被染红的石膏像,于是她拿走了它。”
“可是要说凶手是上原直治……”半井桃水抿抿唇,总觉得哪里不太协调。
“太宰先生之前问过上原直治一句话——‘尸体被发现时,身上被泼了红色油漆,乍一眼还以为是血,凶手为什么这么做?’而上原直治是这么回答的——‘她那种人,死后被这样对待也不奇怪吧。’他用的‘死后’这个词非常可疑——明确知道受害人是‘死后’被泼油漆的只有两个人,对吧?”
服部平次转头看向太宰治,眼神有些复杂。回头想想之前对三个嫌疑人的审问过程,这个头发蓬松表情轻佻的男人其实一直在用言语给嫌疑人设下圈套,整场心理战术堪称精彩。他们能这么快判断出凶手身份也要归功于太宰。
“没错,除了凶手外,还有一个人——”太宰微微勾起唇角,“就是发现受害人已死却没报警,而是在她身上喷油漆又弄到礼堂天花板上的那个人。”
“两个人?”横沟警部疑惑道:“难道是共犯?”
“不是‘并蒂花’哦。”半井桃水接过话头,举了个例子,“假设abc三位嫌疑人,如果a和b是共犯,在我方问嫌疑人‘你觉得谁是凶手’时,作为共犯的两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