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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我看见了,是她故意的。下课后你跟许老师好好说,她人不坏的。

    看完纸条,泪水终于不争气的就流下来。

    他偏过脸,在肩膀的袖子上擦掉眼泪,心口疼得发慌,近日来所受的屈辱和折磨在此刻全都由泪水宣泄出来,很快就把袖子给浸湿了。他咬着唇低声抽噎,一时间充满了绝望,一时间又充满了恨意,却偏偏自己无能为力,被逼迫到了这种地步。

    在老家的时候,虽然也有坏学生,但好学生和坏学生之间泾渭分明,向来谁也不搭理谁。好学生都安安静静的读书,相处起来也是和和睦睦,坏学生就算使坏,也只是过过嘴瘾打打架,从不会做出这种污蔑人的事。

    不是都说大城市好么?为什么大城市修建得这么漂亮,这里的人却这么坏?

    周炳文想不明白,他向来安分守己,一心只想读个书而已,为什么偏偏要针对他?

    眼泪越流越多,衣袖全都湿透了,他只能用手胡乱抹脸,泪眼朦胧中,他看见一双脚走到了他的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了?”施安湳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散往墙上一靠。

    周炳文错愕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施安湳垂眼看到他手里捏着一个纸团,问:“拿的什么?”

    周炳文抿了抿嘴,把纸团捏得更紧,不自然的说:“没什么?”被看到罚站已经很丢脸了,而且还是他哭得狼狈的时候,他现在一点都不想面对施安湳,甚至有些害怕他把这件事告诉给唐家人。

    施安湳拿出一颗糖递给他,说:“唐誉泽让我在学校里照顾你,要是这件事被他知道了,一定会怪到我头上来,你要让我背锅?”

    周炳文没想到堂哥还曾经对施安湳说过这个,顿时心里有些暖:“真的没什么事。”

    施安湳睇了他一眼,直接把他手里的纸团给抠了出来,周炳文要去抢,但身高差距太大,他根本够不着。

    他被施安湳一只手压着脑袋,隔绝得远远的,两只手不停的想往前够,结果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沾到,反倒滑稽得像划船的小丑。

    施安湳另一只手高举着,用手指撑开纸团,看见了上面的内容,很快猜出了个大概。

    第5章 、illusion05

    市二中的主教学楼是个回字形的构造,大致呈长方形状。

    一层楼四个面,每一面都平均分配着四个教室,共计16个班,一整个年级所有的学生都在一层楼读书。

    四个拐角有三个是厕所,剩余的一个大拐角是本年级任课老师的办公室,师生间的距离可谓是非常亲近,打闹声稍微大一点,就会被办公室的老师听见,要是触到了某个老师的霉头,就会被狠狠的教训一顿。

    所谓十六个班级四个面,施安湳的六班在教学楼的西面,顺时针第二间,周炳文的十班在南面,也是顺时针第二间,形成了一个小对角。

    坐在靠窗位置的施安湳,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正巧看到了擦着眼泪的周炳文。

    他跟老师说了声要出去上厕所,被校长私底下打过招呼的老师立即就准许了他的要求,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上厕所。

    离下课的时间还早,施安湳干脆席地而坐,从兜里抓出一大把糖果。

    周炳文也想跟着坐下,但想起他还在罚站,又直直的站了起来。

    施安湳嗤笑一声,递给他一个巧克力。

    周炳文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谢谢……”他把巧克力放在口袋里,问他:“你怎么有这么多糖,你喜欢吃糖吗?”

    施安湳剥开一个奶糖,说:“不是,不知道谁塞到我桌子里的,每天都有。”

    “诶?”周炳文从没听说过这等事,很是好奇:“你都不问问是谁放的吗?”

    施安湳手肘撑在盘起的膝盖上,歪着头看他,觉得这小子的思想单纯得可怕:“不想知道,高兴的时候就吃两颗,不高兴就全部扔掉。”如果不是看到周炳文哭了,他也不会把糖带出来。

    “你怎么这样,多可惜……”周炳文不禁把目光放在那堆糖果上,无一例外都被包装得非常精美:“这些很贵的吧?”

    “谁知道呢。”施安湳把所有的糖果都塞进他的兜里:“你要是觉得可惜,就拿去吧。”

    “别,别啊。”周炳文赶紧拦住他的手,却反而被他的手包裹住,一起塞进了他的兜里,周炳文心想这个人还真是强势霸道。

    “我反正吃不完,你帮我吃吧,也不枉费别人一片心意不是?”施安湳说。

    周炳文想了想是这个理,就没再拒绝,顿时又觉得施安湳这个人挺不错的,至少从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还特意在上课时间出来安慰他,让他难过的心情好了不少。

    施安湳慢慢同他闲聊,很快就让他放下了戒心,仿佛找到了宣泄出口,渐渐的周炳文情绪有些激动,一股脑的把将才发生的事情都说给施安湳听了。

    他当然没指望对方能帮他什么,只是说出来后心里好受了很多。

    说完他又觉得很不好意思,腼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跟你说这些……”明明也不熟,对方只是恰巧遇到他随口安慰两句,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觉得讨厌。

    施安湳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就下课了。”

    “啊……那你赶快回去上课吧,你出来好久了。”周炳文着急的劝他,怕他也被老师给骂了。

    施安湳没走,反而问他:“等会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你有什么打算?”

    提起这件事周炳文心里就很没底,不过他想到一个突破口:“书上写了名字,我到时候把我的书和她的书拿到办公室里去给许老师看,她一定会明白的。”

    施安湳直接否定了:“没用的。”

    “怎么会,书总是在的……“说到这里周炳文也明白过来了,也许他们已经把书页上的名字撕掉了,又或许直接把他的书藏了起来,反正是绝不可能让他拿到证据的。

    想通这一点,他将将好点的心情又跌落到了谷底。

    “不用担心,说要罩你肯定会罩你的。”施安湳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说:“不过,有个条件。”

    “呃,是什么条件?”周炳文小心的问。

    施安湳靠着墙,仰头望他,对方的眼神清澈干净,表情也正经得不染瑕埃,和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周炳文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答话,不由得疑惑的皱起了眉,突然发现,从昨天认识以前,他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人。

    认真说来,周炳文除了自家父母和唐家人,几乎没认真看过谁,他的世界里只试卷和课本。因为过往顺风顺水的生活环境,所有人都奉承着他,不必花什么心思去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