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易千帆拉到身边,挤眉弄眼的说道,“你知道……妙音坊新来了位妙音娘子,哥儿几个就等着你来捧场呢。”
等着我来当冤大头吧,易千帆在心里腹诽。
“怎么?”见易千帆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搭话,马天祥看了眼他身后的秋子寒,讥笑道,“又是你那男妻不让你去?还是……被新娶的姨娘……绊住了脚?”
不提沈莲还好,一提她,易千帆就想起上一世沈莲跟马天祥私奔,还骗光了自己最后一点家当的事,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从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心思一转,易千帆对着马天祥笑道,“哪能啊……”一边说着,一边将秋子寒搂到身边,“这不……都快当爹的人了,怎么的也该收敛收敛了。而且……你可别提我那小妾,一提我就来气!”看了眼马天祥,“大雨那夜,还被我罚跪了一晚呢。”
马天祥神色一变,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是怎么的生了这么大的火气?这……小娘子可不比咱们,娇弱着呢,千帆怎么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哦?她差点害了我正房夫人和嫡子……我还要怜她?”易千帆冷下脸,观察着马天祥的神色。
“这……”马天祥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找补,“那是不该,不该!”
秋子寒从见到马天祥开始就心里堵得慌,见易千帆被说的不高兴了,趁机捏了捏人的手心,小声说道,“千帆……我有点难受,咱们快些走吧。”
易千帆会意,面色稍缓,摸了摸秋子寒的肚子,对马天祥说道,“内子身子重,这会有些不舒服,就先告辞了,有空的话……天祥可以去我府里坐坐。”
“好,好。”马天祥还没缓过劲,告辞后有些尴尬的急匆匆走了。
“安顺,回去查查沈姨娘来府里之前在醉仙楼都跟哪些人走得比较近。”马天祥走后,易千帆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交代了一句。
“是。”安顺赶紧记下。
交代完后,易千帆回头搂住秋子寒不放心的问道,“真的难受?要不咱们直接回去吧?”
秋子寒笑着摇摇头,“没有……讨厌刚才那人,想快些打发他走而已。”
易千帆也笑道,“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我也顶烦他。”
“怎么?”秋子寒诧异,“之前不还见你们老在一处的?”
易千帆不好解释,只好道,“就是烦之前老在一处的那几个,跟现在上进的我一点不般配,以后都要离他们远点。”
秋子寒:……虽然这样很好,但是……脸皮呢?
“你们说少爷我上不上进?”易千帆自夸还不够,还得听别人夸自己,转头又问了问一直跟在后面的两人。
“上进上进!少爷是我见过最上进的少爷了!”安贵说得十分真诚。
“少爷不仅上进,对少夫人还好,够我们学一辈子的了!”安顺说得十分诚恳。
“好好好,再赏!哈哈。”易千帆自我感觉特别良好。
秋子寒扶额,就会糊弄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半大小子呢!
两人说说笑笑,就进了一家店里,小二热情的来迎,“二位是想买成衣?还是想定制?”
易千帆抬头看了眼招牌,“哦,给小孩子穿的衣裳,定制的话多少钱一件?”
“多大的孩子?”小二笑容不变。
“差不多还有两个多月出生吧。”易千帆想也没想,张嘴就来。
小二:……怎么觉得是来砸场子的。
“哦哦,给刚出生的孩子穿啊……棉布的话一百文一件,绸缎的话二百文一件。”小二笑容有些开裂。
易千帆在心里算了算,也就是说棉布的两件要二百文,比中午大婶说的还略微贵些。
“怎么……比别家的要贵些?”这边秋子寒也发现了,开口问道。
“咱们家用的都是好布料,染料不容易掉色。”小二一看就是经常解释,说辞都是现成的,“易家您听说过没,染坊可是江南有名的,咱们家用的布,可都是从那出的。”
“哦?你们这店跟易家还有关系?”易千帆故意问道。
“咱们店的老板是易家亲戚……所以才能用他们的布料。”小二十分自豪的回道。
“你们老板自己说的?”易千帆皱眉。
“是啊……”小二以为易千帆不信,“招我们来的时候就说明白了,大家都知道啊,老板在城南和临县还有店,好几家呢。”
“你们?”易千帆见话里有机巧,顺着问道,“刚来不久?”
“也快一个月了吧。之前的掌柜的和小二都走了,所以老板才又招了我们过来。”小二以为易千帆怕他对店里情况不熟,忙道,“不过您放心,虽然我来的时间短,但咱们店里用的易家的好布料肯定是没错的。”
为什么好好的,要把人都换了……
秋子寒见易千帆听完,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就将小二打发走,“有劳小哥了,我们自己再随意看看。”
小二见那边又进来了客人,也没多留,就去招呼别人去了。
“咱们……先回去再说?”秋子寒拉了拉易千帆的衣袖。
“好。”易千帆这才抬头,但仍皱着眉,“安顺去把马车驾来,咱们回府。”
两人终于打道回府。
第7章 报官
晚上,两人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易千帆抱着秋子寒还有些闷闷不乐。
秋子寒腰后垫着软枕靠坐在床头,摸着肚子上爬着的热乎乎的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是被舅舅气的?”
“母亲一直对舅舅很是信任,教导我的也是要好好敬重他,毕竟他帮着易家打理生意,也着实辛苦。”易千帆声音闷闷的,用脸蹭了蹭秋子寒的腹顶,“可是……连小二都说铺子是易家亲戚开的,怕是平日里……”自己那位舅舅克扣盈余已经十分肆无忌惮了。
秋子寒明白易千帆的未尽之言,有些心疼易千帆受了不小的打击,劝慰道,“只要以后咱们能将铺子收回来,之前的那些钱……要得回来最好,要不回来……就权当是易家给舅舅的辛苦费吧。”
“嗯……”易千帆点点头,刚想应下,突然又想起什么,把头抬起,“他说铺子是他的,不会……是真的吧?”难道铺子已经过户到他自己名下了?所以才把人都换成了不知道内情的新人?
秋子寒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得去官府……查查。”
惊动了官府就等于报了官,私吞家产是要坐牢的,那就真撕破脸了。
易千帆皱着眉半晌没说话,心里十分挣扎,既想收回铺子,又不知道该不该将舅舅送进牢里。
秋子寒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易千帆,毕竟涉及到亲舅舅,即使是妻室也不好帮人做出决定。
想起上一世自己暮年的清苦,但凡这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