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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汉勋怔然:“为什么要说如果?”

    苹如不理会汉勋,接着说道:“你这边哄着我,家里那边又同你的未婚妻情意绵绵。你当我是什么?我是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任何经验。哪像你,情场高手,把我耍弄得团团转。”

    汉勋思虑一瞬:“苹如,你动动脑子。那个姓姚的姑娘她比我大一岁,她都二十四岁了,我要是真的要娶她,为什么拖着她的大好青春不早早娶了她?”

    苹如此时的思考速度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轻而易举地就把汉勋的诡辩一一戳破:“你什么时候有的军*官证?去年,不是吗?也许,你只是没来得及娶她。正好,在你还可以美名其曰自己单身的时候,找个女的耍弄耍弄。没准儿,还有哪个傻姑娘傻到了家,死心塌地地要做姨太太给你呢。可惜了,我是傻,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你另择目标吧。”

    汉勋简直不知道要如何辩驳,他连连摇首:“苹如,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苹如铁了心一般:“从前不这样,都是撕破了脸皮,才看清的。”

    汉勋静默了,苹如决绝转身,快步出了公园。她仰面看着天边美丽的夕阳,只想起那么一句诗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最近几日,苹如致力于忘记与汉勋春朝夏夕的沉沦,能让自己清静就让自己清静,是以每天晚上她都会临案写字。

    这一夜天如过来了,她看见苹如写的大字,由衷赞叹:“姐,你的字写得真好。”

    苹如顿了笔,淡淡道:“行书不会,楷书没入门,现在你觉得好是因为没见过正儿八经好的。”

    “我好歹也是搞艺术的,我说的话就这么没份量啊。”天如搬出强硬的后台来,“于老先生亲批书法秀丽,这不是胡扯的吧。”

    苹如不以为然:“先生那是激励后辈。倘若我写的称得上书法二字,早就转行喝茶了。”

    天如撅起小嘴,嘟囔:“不管你认不认,反正我认就行。”

    天如似乎是受了牵连,苹如对天如比从前更不耐烦了:“没事儿的话,随便做别的,别在我眼前晃荡。”

    天如沉默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替汉勋传话:“姐,汉勋哥就要随航空委员秘书长到外国采购飞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明天下午两点的火车,如果你不去的话,可能……”

    “别再说了。”苹如皱起眉头,诘责天如:“天如,都到了今天,你还向着他,为他说话,你有没有用脑子思考过?”

    天如喃喃:“我思考过了。”

    她从背后拿出一封信递给苹如:“这个是汉勋哥留给你的信……”

    苹如充耳不闻,头也不抬,继续写自己的。

    “姐……”天如不放弃。

    苹如重重搁下笔,夺过信来,撕成了两半,又埋头写字。

    天如考虑过最坏的结果,她留了后手,自己提前看过了:“撕了也没关系,其实里面就一句话而已。”

    她把信里仅有的一句话背诵出来:“如果我的爱不足以证明我的真心,那么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苹如的手顿在一处,一滴墨落下去,毁了一个字,接二连三的是她眼角的泪,一颗又一颗,花了整张宣纸。

    第二天下午一点半开始,苹如就在窗口看向门口。

    两点整的大报钟响起时,眼角一滴泪悄然滑落,砸在苹如纷乱的心头,疼疼痒痒的触感,渐渐消失了。

    她知道,从此以后,再不会有那么一个人,站在楼下等她回到房间才默默离去。

    最后一滴泪了,苹如暗暗告诫自己,转身回到书桌旁看书。秋季她一进入上海法政学院就要读法律系二年级,一年级的课程还需要她自学呢。

    是起身追梦,还是倒下继续做梦,苹如已经有了答案。

    ☆、拜访

    已经是上大学的第五天了, 苹如下意识地望向窗外时不会再湿了眼眶,她再不用仰面朝天,逼抑泪水, 只是偶尔还会想起那张她曾经依恋过的脸。

    “苹如, 在想什么呢下课了。”嵇希宗先于苹如的朋友过来叫她。

    “没什么。”苹如笑笑。

    “一起吃饭呐。”嵇希宗微笑的时候眼角起了褶子,眼底是大龄青年的沉稳。

    人很英俊, 行事稳重,就是看起来比班里同学要成熟许多。

    苹如不太确定嵇希宗到底是长得着急, 还是年龄真的比班上的同学大, 她边走边开玩笑问:“希宗, 你是不是考了好几年才考上咱们学校的呐?”

    嵇希宗当然明白苹如的意思,他似真似假道:“不瞒你说,高中毕业之后, 我回家娶媳妇儿去了。”

    苹如觉得这个回答有意思,她好奇,想了解更多:“娶个媳妇儿娶了这么多年,孩子都该生了吧。”

    “你还真说对了, 我女儿都十岁了。”说时已到了餐厅门口,嵇希宗鼻翼微动,他驻足道:“学校餐厅太味儿了, 咱们出去吃吧。”

    “你这也是够特别的了。”苹如跟着嵇希宗的步伐。

    嵇希宗丝毫不忌讳地把自己的前尘过往完完全全扒开在苹如面前:“那时候年少轻狂,早早地有了孩子,早早地结了婚,早早地把自己捆绑在家里, 面对那些个家庭琐事,脾气也不好,夫妻吵架是家常便饭,媳妇儿受不了走人了。现在想想,多少有些后悔。”

    苹如明知故问:“后悔什么?后悔把持不住自己,还是后悔把媳妇儿气跑了?”

    嵇希宗面无波澜,好似不是他在说话:“都有。学业有成与家庭和乐,能够有一样得志就是好的。可那时候的我,两者都没有。”

    苹如顺下去忖度:“所以,当家庭破碎之后,你重新开始曾经因为家庭而放弃了的学业之路。”

    嵇希宗顿了顿,半承认道:“可以这么理解。”

    苹如不解:“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重修学业还掺杂有别的成分在里面?”

    嵇希宗笑了,他看着苹如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

    苹如笑:“什么聪明啊?你话里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嵇希宗笑笑,两人已进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小饭店。

    两个人聊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题,嵇希宗无论什么话题都会认认真真回答,尽管他向苹如隐瞒了许多。

    说到好玩儿的事情,苹如莞尔一笑,桃腮顿时生春,贝齿如雪,嵇希宗看得呆了,随即低下头的苹如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视线。

    嵇希宗定睛凝视苹如,他突然问:“你怎么这么爱笑?”

    他虽问得突如其来,可苹如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问了,她立时接话,再次展颜:“因为我怕大家看不到我的牙齿啊。”

    她一贯这么回答。

    嵇希宗笑望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