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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也不好。好的是可以消除一切机心,不必去被动地参与太多。不好的是,人生失去了很多滋味。”

    她觉得没说清楚,又加了一句:“人生最怕安贫乐道与志大才疏。女子亦如是。”

    ☆、讨好

    上午门铃一响, 天如像是跟汉勋通了信一般第一个冲过去开门,她笑得天真烂漫,是为姐姐跟未来姐夫的爱情进展打心底里高兴。

    汉勋两手提着礼品, 跟着天如进去了。

    “爸爸妈妈, 姐姐,汉勋哥来了。”天如一进客厅就欢快地说。

    汉勋绅士般地微笑着, 把几盒子礼品递给周嫂,郑钺当先过来了, 叫汉勋在茶几旁的沙发坐下。

    “久仰郑伯父青天之名, 今日得见, 真是三生有幸。”平日里汉勋就从天如口中桩桩件件的小事听得出未来妇翁郑钺是个清官,且对年轻一辈人的教养很是注重,是以他对郑钺说话时十分谨慎、尊敬。

    汉勋投了郑钺所好, 郑钺满意地朗声笑了笑,跟汉勋聊起天来:“怎么就到航空委员会秘书长手下做事了?”

    汉勋微微笑着:“航校的师长举荐过去的。”

    郑钺犹疑:“航校毕业的学生还是差点意思的。你是留了洋吧。”

    汉勋答:“是的,在意大利。”

    “汉勋哥他就是谦虚。”天如坐到郑钺身后的沙发靠上,轻轻摇了摇郑钺的肩膀:“爸爸, 还是我跟你说吧。事情是这样的,汉勋哥本来从上海大同大学理工科毕业后是准备出国留学继续深造理工科的,可当时正遇着九一八事变, 汉勋哥毅然放弃了出国的机会,报考了中央航校,顺利成为了航校第二期的学员。汉勋哥资质过人,又刻苦努力, 被国民政府送到意大利深造。回国后,汉勋哥凭借优秀的管理作战能力,还有过硬的技术,受到了极高的重视,当时直接就升为了中校三级。今年年初,航空委员秘书长宋美龄有意提拔优秀飞行员,组建几支优秀战队,汉勋哥自然而然就在推荐名单上了,一跃又成为了上校队长。”

    郑钺想起了大儿子海澄抱怨去日本留学没学到东西,他问汉勋:“那你大飞机小飞机都能开的吧?好多航校学员虽然留了洋,但不是在意大利,对着大飞机就是半吊子。”

    天如笑眯眯道:“那是自然的,举荐人举荐人上去,也不是瞎举荐的啊。”

    郑太太端了水果拼盘过来,半宠溺半责备天如:“多嘴。”

    天如深知母亲事后又要说她好一顿,她吐了吐舌头,就低下头再不说了。

    汉勋接了郑太太递过来的竹签,浅笑着为天如打圆场:“好孩子,活泼而不无赖,幽默而不嘴贫,可爱而不耍宝。天如就是好孩子的典型代表。”

    有人替她说了公道话的,天如的腰杆儿撑直了,委委屈屈道:“妈妈,你看,连汉勋哥都觉得我讲话没问题,就妈妈老是对我吹毛求疵的,爸爸都不这样的……”

    郑太太不紧不慢道:“你爸爸跟你汉勋哥不说你,不过是因为你年纪小。”

    郑太太老是这样镇静,才总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天如撅着嘴,搂住了郑钺的脖子,乖乖听话少插嘴了。

    苹如独坐在一处沙发上,刻意地很少说话,反倒是天如时不时为汉勋说话,看起来好似是汉勋跟天如更为亲近。可那日在地下车间,郑钺感受到的暧昧气氛真真实实犹在,他看了苹如一眼,从苹如紧张在意的眼神中已忖度出了最有可能的可能。

    汉勋也是话里话外把天如当个孩子的,也就是说他当先把天如排除在爱情之外,还有他偷眼瞧苹如的动作到底没有刻意收敛,反而像是在暗示。

    想得通透了,郑钺嘴角的仁丹胡子也随着会心的笑意朝两边开了开。

    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在里头。

    郑太太又跟汉勋唠嗑了些家常事儿,便请汉勋去书房休息室吃茶,顺带听听唱片、广播什么的。

    郑钺很捧夫人的场,也说要一起过去,到隔壁小书屋喝茶看报。

    天如拉了苹如过去,没一会儿就不露痕迹地把父母给支开了。

    苹如没意会到天如的好意,跟在父母天如他们后面走着,一道力度轻而易举地一带,她就被堵在拐角处的墙上,濡润的温软碾压着她的唇,周遭像梦境一样朦胧起来,铺天盖地的是拥她入怀人阳光一般熟悉的气息。

    汉勋得了便宜,还揶揄苹如:“你的心跳得好厉害啊。”

    苹如的脸比汉勋第一次亲吻她还要红,她推搡着汉勋,因怕人听见,声音有点小:“以后,不准在我家里这样。”

    汉勋凑到苹如耳边轻声说:“怪你长得太好看咯,比春*色还撩人,东风自然为之倾倒。”

    苹如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了汉勋,气时口不择言:“明明是,撩人春*色原无意,过路东风不正经。”

    汉勋耸耸肩:“喔,这样啊,那我以后不了。”

    苹如扯了扯嘴角:“随便你。”

    “那好。”汉勋轻轻勾起苹如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含住苹如的唇,吻了下去。苹如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汉勋。他微闭双目,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扣着她唇纠齿缠。

    他好像品不够她唇齿间的香,好一阵儿才松开她,缓缓睁开了眼,满足地抿了抿唇。苹如顾盼左右,虽无人在旁,但目光仍有些闪烁,她嗔怪:“你怎么又这样啊。”

    汉勋微微皱眉,又欠揍地凑过去笑道:“你说的随便我啊。”

    居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苹如有气无力地横了汉勋一眼,迈开步子走了。

    汉勋一愣神儿,急着追过去:“哎,苹如,你去哪儿?”

    “我要去揭发你。”苹如试图甩开汉勋的手,“别拦我。”

    汉勋嘴角扬起了一抹狡黠的笑:“你嘴巴肿了。你父母问起来,可别说是我的杰作,那样我们就暴露了。”

    苹如似真似假道:“反正父亲心中早就有数了,我这就跟父亲承认,顺带告诉父亲,你就是个登徒子。”

    汉勋笑得十分坦荡:“我亲我女朋友,天经地义,怎么就成了登徒子?昨天……我们不还亲了吗?嗯?”

    话很欠揍,可到底是实话,况且她恼汉勋不过是为着两件事,一件就是她嫌他吻她胆大不分地点,另一件就是:“你说,为什么天如知道你那么多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们之间沟通不到位吗?”

    汉勋一愣,随即轻轻揽住苹如的肩,他温声道:“天如到底是小孩子嘛,她好奇,自然就敢问。她问了,我自然就告诉她嘛。藏着掖着做什么。你说是不是?要是你问我,我肯定比跟天如还说得更清楚细致。只要你愿意听。”

    他的神情,他的言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