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你的名字,就怕对你名声有损。我们的事,老太阴知道也就罢了,她这人心慈,怜惜世间女子,也会好好待你,只你万万不可再轻易下界了,知道不?”
霓裳大声抽噎一声,缩回手,拿出帕子,捂着脸,低声泣道:“我知了,我再不来的!”
八戒心如刀搅一般,只是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也不知有多少无形的礼教,在束缚着他们,他到底不能,给心爱的人一个温暖的依靠和拥抱,只怕自己行为不当,再伤了她这个好姑娘。
屋里面,安静地支棱起耳朵听八卦的大家也忍不住哭红了眼,广寒宫的姑娘们翻来覆去地把玉帝那个毁人姻缘的“千年老忘八”骂个狗血淋头。
庄凡也叹口气,他没想到,自己这几个徒弟里,竟是八戒先遭遇了一场情伤,当年他带着八戒离开福陵山,八戒曾回身转头,张望了好久,原本他以为,这头小猪,是惦记着高翠兰,哪里成想,八戒心里装的,是自己的发妻卯二姐。
那云栈洞,最初,是卯二姐和他的家啊……
太阴星君喝口茶,道:“圣僧,我听这意思,你们取了经,许是不回灵山?”
庄凡笑了,道:“星君真是机敏,贫僧确实还有心愿未了,取了经,怕也不会长居灵山。”
太阴星君微微一笑,道:“唉,这女人啊,就是心细呗,年纪再一大,眼睛耳朵就更贼了,时不时的,就讨人嫌。”
庄凡一笑,也不接这个话茬。
太阴星君无法,只得道:“只是老身觉得,等圣僧取了真经,得了正果,怕是要修成佛身,不回灵山,怕是不太好吧?”
庄凡挑挑眉,道:“不知老太阴,有何好主意给我?”
太阴星君一噎,心说你这给杆儿就上的性子,不是和你徒弟学的吧,无奈只能道:“老身虽不是圣僧肚子里的虫儿,可你的心事,我却能猜着一二,而且,我还能给你出个主意。”
庄凡一愣,道:“老太阴不妨说说看?”
太阴星君呵呵一笑,道:“我说是行,只是,有个事儿,想求着圣僧,不知……”
庄凡揉揉胡子,道:“若您说得贴铺衬,那主意也可行,要求我也能办得到,那贫僧自是别无二话的!”
老太阴胸有成竹地道:“保准成的!”
庄凡便道:“那弟子洗耳恭听?”
老太阴微微一笑,传音入密道:“金蝉啊,你是不是想从来去,到去处去?”
庄凡一愣,在心里把这话琢磨了一遍,面露苦笑,心说自他们这些人看,自己可不是要去那个去处,便点头认了,道:“老太阴果然慧眼!”
太阴星君见庄凡并不装傻充愣,心中满意,便接着传音入密道:“你可知,当时那唐三藏从来处到去处,又接你回来,可是玉帝与佛祖带头,集合几乎现如今所有大能之力,才开了时空隧道,走了这一波?”
庄凡心里绷紧,面沉如水,亦传音入密道:“弟子有所耳闻。”
老太阴继续道:“你不知,开了这一个隧道,玉帝与佛祖,连带着所有大能,此时功力依旧未曾恢复,不过鼎盛时期的六七成而已。既如此,你便可知,你要回那个去处,该有多难了!”
庄凡道:“请星君指点!”
太阴星君也不藏着掖着,只道:“此事可一不可再,一个不慎,便会引起时空错乱,空间坍塌,毁得,可不止这一来一去两个世界。这中间,多少万千小世界,都会灰飞烟灭!到时候,不止你惦记的那一世亲人,便是这头的许多生灵,天上地下,乃至于阴曹地府,都会灰飞烟灭,你可懂?”
庄凡听了,一颗心如坠深谷,他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就真的回不去了?”
老太阴摇摇头,笑呵呵地继续传音入密道:“年轻人,就是不定性,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庄凡眼睛里,顿时迸发出无限的光彩来,他猛地抬头,看向太阴星君,老太阴摸摸怀里的小兔子,慢悠悠地接着密语道:“我知你和不眴那个小家伙,在密谋着,借你大徒弟之力,再次开辟通道,送你回去,是也不是?”
庄凡急道:“老太阴明示,可是有何不妥?是否对悟空有所伤?”
太阴星君摇摇头,道:“这倒是不曾,若悟空真能立地成圣,以圣人之力,莫说穿梭时空,便是再创一个小世界,又有何难,只是老身要提醒你的,是另外一件事!”
庄凡见太阴星君面色严肃,忍不住心头发紧,凑了过来,道:“您请说,万望直言不讳!”
老太阴伸出手指,往下指了指,道:“过河时,且要看着脚下!”
庄凡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过河,过什么河?看脚下干什么?
只是他再想问,却见太阴星君慢悠悠起身,回身道:“好啦姑奶奶们,咱们在下界也待得够久的了,该回了!”
庄凡忙道:“老星君,您还没说,要求我做什么事!”
太阴星君眯起眼睛,慈祥地一笑,道:“圣僧不必担心,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儿啦!”
说罢抱着兔子,带着一队姮娥,鱼贯出了房门,到院中,拉起霓裳,脚踩彩云,直上半空,回广寒宫去了。
庄凡追至院内,跟徒弟八戒一起,抬起头,遥遥地望着这一队仙子远去,他徒弟心中满是离别的悲伤,他心里则是一肚子的疑惑。
悟忘瞧着,小声儿跟悟空道:“大师兄,师父是不是被太阴星君迷住了?”
悟空一挥手,道:“去!说得什么话!老太阴一脸皱纹,哪个能迷她?”
悟忘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说那个迷住!你瞧啊,刚才师父跟老太阴,嘀嘀咕咕传音入密的,说了半天,不知道谈论了啥,我是怕她说了啥,把师父的魂儿给勾跑了!”
悟忧听见了,吓了一跳,以为他爹真丢了魂儿了,把大黄一丢,蹦到庄凡面前,大喊一声:“爹爹!”
庄凡给吓一跳,低头揉揉悟忧脑门儿,道:“怎地了?饿了?爹这就去做饭!”
此时都半下午了,师徒几个折腾一天,一口饭都没吃。
八戒蔫巴巴地道:“师父,我今天不舒服,想进屋躺一会儿……就不帮你做饭了。”
庄凡把小胖子搂在怀里抱抱,什么也没说,只道:“去吧。”
悟空几个也很体贴,不吵他,只悟忧,把大黄抱给八戒,道:“三师兄,你帮我看一会儿大黄吧?它刚才吃了奶,也该睡了。”
八戒无精打采地道:“好……”接过大黄,一步三晃地进屋了。
悟忘道:“悟忧,你把大黄给你三哥干嘛,他现在也没精神照顾那小毛团儿。”
悟忧叹口气,十分老成地道:“二师兄,你不懂,三师兄这时候,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