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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要奴婢们进去回禀一声啊!”

    “不必了!”孟若愚的脚步没停:“这样高声叫嚷,爹爹早就知道了。”话音未落,就从上房走出一个内侍来,对孟若愚道:“王爷说,世子来请安这是世子的孝心,不过王爷还说,世子还是先请回吧,有什么事儿,等以后再说。”

    自己的父亲果真是一直在回避的,孟若愚长叹了一声,推开内侍就往里面走。

    内侍急忙拉住孟若愚的袖子:“世子,世子,王爷的吩咐……”

    “天下没有不想见儿子的父亲。”孟若愚把衣服从内侍手中扯下来,冷冷地说了一句就掀起了门帘。

    屋内几个小唱正在那给鲁王唱曲,窗下还有乐师在演奏,见帘子被掀起,小唱们都愣在那里,鲁王看着儿子,眼里的不悦已经很明显了。

    孟若愚没有去管这些人都怎么想的,径自走进屋内对鲁王行礼:“儿子给爹爹请安!”

    “请安?请安?好,好,世子,我问你,你是来给我请安啊,还是来气我的?”鲁王盯着孟若愚看了好一会儿才高声说了这么一句,孟若愚已经站起身:“爹爹想怎样就怎样想,儿子不好去说爹爹的不是。”

    “好啊,好啊,看来我已经多时没有整理家务了,竟连我自己的儿子都敢违抗我了。”鲁王的语气变的冰冷,内侍已经走进,示意屋内伺候的人都出去,这才走到鲁王跟前:“王爷,世子来寻王爷,必定是有急事的,不然世子也不会如此。”

    “这个府内,还有什么事儿能大过我的事儿吗?”鲁王更加不悦,孟若愚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笑了:“儿子来的时候,是热腾腾带着一颗心来的,这会儿儿子才晓得,不管是母亲也好,还是我娘也罢,她们都付错了一颗心!”

    听孟若愚提到王妃,又提到次妃,鲁王的神色变的更加难看,冷笑道:“你果真是你娘亲生的儿子,你的娘,有什么资格和王妃相提并论。”

    “爹爹以为我的娘没有资格,可是母亲不是这样认为的,母亲眼中……”孟若愚还没说完,鲁王已经大喊一声:“住口,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和我说什么?”

    “儿子怎会什么都不知道呢?”孟若愚反问鲁王,鲁王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接着那丝追忆就消失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就该知道,我这聊以自娱的法子,有多么的不得已了。”

    “爹爹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吗?”孟若愚高喊出声,鲁王看着儿子,过了会儿才轻声道:“是啊,我很委屈,不得已,可是我的所有委屈,我的所有不得已,都没有人知道,都没人肯听我说。王妃她也一样,她不肯听我说,甚至于她宁愿死都不肯在我身边,她真狠心。”

    “难道爹爹不狠心吗?”孟若愚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自私到不肯对别人有一丝丝的关怀,和他比起来,太妃都显得很有人情味了。

    鲁王伸手疲惫地抹了把脸,接着把手放下:“我狠心?我哪里狠心了?我看顾你们长大,我给你娘那些尊荣,甚至于她对我的有些宠妾不满做出的那些行为,我都知道。但我也晓得,她总是要发泄的,等发泄了就够了。还有……”

    “那些都是人命!”孟若愚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而且那些人,那些行为,所有的罪名都会被堆在自己娘头上。

    “不过是些贱……”鲁王只说了这一句就停下:“况且她们已经得了很多银子,你娘也很乐意,是不是?”

    “所以你连姐姐们的幸福都不管?任由我娘,我娘……”孟若愚觉得自己无法呼吸,所要说的话一个个字都像烙铁一样烙在自己心上。

    “难道说,你想要我,也成为你这样的王爷吗?”孟若愚的责问并没让鲁王感到又什么奇怪,他只是冷笑一声:“这又有什么不好?”

    原来全都错了,孟若愚的泪落下:“爹爹,您高兴吗?您这样做,快乐吗?”

    “有什么不高兴,有什么不快乐的?我是王爷,在这王府之中,我的话是最大的,只要我想,就能有金银珠宝送到我的面前。愚儿,王妃错了,她所说的所有话都错了。”鲁王这幅样子就像喝醉了酒,可是孟若愚却深深地知道,自己父亲说的是心里话,孟若愚的心更痛起来!

    87.冷酷

    看着孟若愚流泪, 鲁王笑的更疯狂了:“你是世子, 你是王府未来的主人,你哭什么?你想要美人,想要金银, 想要别人奢望很久的东西,你都可以得到, 你哭什么?”

    “儿子,儿子,儿子只是为娘感到难过,也为爹爹感到难过。”孟若愚话已不成句, 鲁王突然冷笑一声:“难过?你这会儿去问问你娘,说, 我立即放她出去, 让她嫁了别人做正头夫妻, 甚至于可以嫁个官员,她肯不肯?”

    “爹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孟若愚听着鲁王的话,只觉得自己父亲的话十分冷酷, 高叫出来,鲁王眼中的红色慢慢褪去,但那眼神之中满是嘲讽:“我想,你定是被王妃蛊惑了, 她啊, 真是想不通, 你看她死了又有什么好呢?她的女儿没有她的看顾,就会被人欺负,如果不是你……”

    “王爷!”孟若愚断喊一声,鲁王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叫我什么?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儿子!”

    “是,儿子还记得我是您的儿子,是王府的世子,可是这会儿,儿子还是觉得,倒不如叫您一声王爷,更符合您的心。”孟若愚的声音中也带有满满的嘲讽,鲁王看着自己的儿子,孟若愚虽然和次妃生的很像,但眉眼口鼻还是很有鲁王的影子。

    鲁王上下打量着儿子,突然冷笑:“你是我的儿子,你就该听我的,怎么会想着要去听王妃的,听你娘的,听什么不去争,听什么不去要,听什么不去……”

    “爹爹,这样活着,您是真的高兴吗?真的快乐吗?您真的要儿子像您这样活着吗?”孟若愚知道自己现在流泪满面,甚至已经感觉到前襟被泪打湿了,但他毫不在乎,只是继续追问鲁王。

    鲁王见儿子紧紧抓住这个问题不放,神色开始变的不好:“有什么不高兴,有什么不快乐的?人活在世上所要的是什么?金钱、美人,权力!我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你看看府上养着的那些人,不管是清客也罢,还是唱曲的也好,他们都对我很恭敬。愚儿,愚儿,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高兴,不快乐?从王妃死后,我才知道,再没有比过这样的日子更高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