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是没有银子花,也不能去花前未婚夫的银子啊。
贺青云有些心塞,又将银子按回了她的手里,严肃地说:“你在外面,身上怎么能没有银子备用,拿着,你既然叫我青云哥哥,那我就是你哥哥,哥哥给妹子银子花是应该的。”
谢宁琛瞟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说:“拿着吧,你不用,也是被他打水漂了。”
贺青云眉心一跳,不爽地瞪了谢宁琛一眼:“你不拆我的台就不舒服是吧?”
可怜他一个亲哥在妹子面前混得还不如谢宁琛这半路冒出来的家伙。
谢宁琛没理会他的不悦,而是神秘兮兮地说:“安静,都别说话。”
贺青云被谢宁琛这一系列的古怪动作给弄懵了,他闭上了嘴,视线顺着谢宁琛的目光往帘子缝往外瞧去。
不多时,一双深绿色的绣花鞋出现在视线中,来人迈着小巧又急促的步伐,很快就从安静不起眼的马车旁经过。
等她走远些了,谢宁琛轻轻撩起帘子,问贺青云:“看清楚了?”
贺青云这时候若还一点都没意识到谢宁琛今天来的目的,那这十九年也白活了。他拉长脸,拧紧眉:“你跟踪我?”
“你想多了。”谢宁琛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伸手将韩月影带下了马车,然后径自往小绿消失的方向走去,不近不远,保持着几十丈的距离,免得被她发现。
贺青云坐在马车上,抿紧唇,思忖半晌,还是追了上去,拉住谢宁琛:“你究竟想做什么?”
谢宁琛拍开他的手:“你跟着来就知道了。”
相识多年,贺青云清楚,谢宁琛并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他的心不住的下沉,抿紧唇,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跟了上去。
几人远远地跟在小绿的后面,见她进了坊市,买了一斤豆腐,又挑了一条鱼,两把小菜,然后慢悠悠地出了坊市。
这一晃就是大半个时辰,贺青云脸上的阴霾散去,唇线绷得紧紧的:“你看见了,她不过是去买菜而已。”
“不要急,还早着呢!”谢宁琛仍旧四平八稳的样子,不疾不徐地说。
贺青云冷笑了一下:“那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这话音刚落地没多久,他就被打脸了。小绿提着篮子,并未原路返回,出了坊市后,拐了一个弯,忽地加快脚步,小心翼翼地跑入了旁边一条巷子。
几人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刚到巷子口便瞧见小绿站在一处僻静的后门旁,佝偻着背,与门里的人说了两句,然后又低着头,提着篮子,匆匆地出了巷子。
几人连忙往另一边走去,躲了起来。
等人走后,贺青云才走了出来,嘴唇抿得死死的,还在硬抗:“她兴许是来找朋友的,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死鸭子嘴硬。谢宁琛呵呵一笑,也不多言,带着韩月影往小巷子里走去,来到刚才小绿所站的地方。
这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后门,瞧这高高的院墙和铜铸的后门,这并不是什么蓬门小户。谢宁琛扭头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贺青云,二话不说,沿着围墙绕了半圈,立即来了这座院子的正门口。
这户人家正门气派,朱漆的大门宽敞明亮,门前矗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铜门上方挂着一面牌匾,匾上上两个鎏金的大字“杭府”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似乎在嘲笑贺青云的愚蠢和天真。
杭并不是个大姓,京城里能在这正旺街置下这么大规模宅子的杭府非左佥都御史杭白舟莫属。
贺青云握紧拳头,垂下眼睑,绷紧声音问道:“杭白舟平日里与家父素无怨仇,他上面又还有左右都御史,便是将家父拉下马,这左都御史的位置也轮不到他。他处心积虑做这些是为什么?”
谢宁琛朝后面招了一下手,跟在后面的丰荣将一叠纸呈了上来。
谢宁琛接过,递给了贺青云,拍了拍他的肩,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口吻:“冷静点。”
杭府门口显然不是看这些的地方,贺青云拿着纸黑着脸走了。
看了这么久的戏,韩月影也明白了,她扁扁嘴,有些同情贺青云,又有些鄙视他的智商:“青云哥哥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姑娘给骗了?”
谢宁琛勾起唇角,也有些唏嘘地说:“谁知道呢,没想到真被钱文安说中了。”
钱文安曾经说过,他与贺青云在女色上的经验太少,搞不好以后要吃亏,没想到一语成谶,最后在贺青云身上应验了。
韩月影对钱文安这个口花花的纨绔子弟还有些印象,因而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
谢宁琛将钱文安当时开玩笑的话如实说了。
韩月影听了,古怪地打量了谢宁琛一番:“青云哥哥是应验了,那你什么时候应验呢?”
谢宁琛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应验了吗?”
韩月影连忙拍开他的手,捂住耳朵,赤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你胡乱说什么?”
谢宁琛故意凑近她的面前,盯着她那双慌乱的眼睛,目露深意:“哦,你认为我是胡乱说的?那你说说,我哪里胡乱说了?”
这家伙,韩月影咬住下唇,摇了摇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既然早就知道那个秦笙笙有问题,还都调查清楚了,直接将结果告诉青云哥哥就是,干嘛还要这样大费周章的绕一圈,带着青云哥哥跟踪那个小绿啊?”
算了,这丫头还小呢。谢宁琛在韩月影警惕的目光中,站直了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笑眯眯地解释道:“不让他亲眼看见,怎么印象深刻呢?进而吸取教训,以后别再滥发善心呢?”也让这笨丫头长长见识,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韩月影无语地看着他:“你跟青云哥哥不是朋友吗?”
谢宁琛用力地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没有解释。他是早知道秦笙笙别有目的,也一直派人盯着,可关他什么事?贺青云是个大人了,吃吃亏,长长记性也不错,也免得以后再随随便便被女人给骗了。
若不是担心这位未来的大舅子被人骗得太厉害,将未来的老丈人也给拖累进去了,进而牵扯到韩月影,他才不会管这等闲事呢。
“走吧,他应该看完了,咱们去看看他准备怎么做。”谢宁琛转开了话题,带着韩月影往贺府而去。
☆、第五十一章(捉虫)
“父亲。”贺青云低垂着头, 走到贺坤钰面前。
贺坤钰从书桌上抬首, 瞥了他一眼:“有事?”
贺青云攥紧手中的这叠纸, 犹豫半晌,终还是将它们递到了贺坤钰的案头上, 惭愧地说:“儿子愚笨, 识人不清,被奸人所惑,差点酿成大祸, 请父亲责罚。”
闻言,贺坤钰看也没看这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