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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青云回去,那咱们哥俩出去玩玩,对了,再叫上小宋子!”

    谢宁琛站了起来,一把抓过刚擦完另外一张桌子路过这边的店小二手里的抹布,回头拍在了钱文安脸上:“你自己去吧,我送贺青云回去!”

    “这是什么……卧槽,宁琛我日你大爷的!”差点把又冷又沾着油污的抹布吃进嘴里,钱文安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揭下抹布,想找谢宁琛算账,却看到他架着贺青云飞快地消失在大门口。

    钱文安哼了哼,又是气恼又是疑惑,吐了口唾沫星子,自语道:“妈蛋,谢宁琛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竟还亲自送贺青云回去。”

    ☆、第二十一章

    “谢世子,还是小的来吧。”符其胆战心惊地看着谢宁琛单手托起自家大公子,像塞一团棉花一样推进了马车里,跟车壁相撞,发出啪的一声。

    谢宁琛一扭头就瞧明白了符其的小心思,翻了个白眼:“放心,你家大公子又不是豆腐做的,碰一下就坏了。”

    不是豆腐做的也禁不起你这么折腾啊!符其暗暗吐了一句槽,惧于他的威严,到底不敢争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宁琛掀开车帘,把自家大公子推到一边,然后自个儿挤了上去。

    “怎么,还不走,准备在大马路上过夜?”谢宁琛从马车里探出个头来,语气不阴不阳,带着浓浓的嘲讽。

    得,今儿谢世子吃□□了,惹不得。符其躬身,脸上露出一个浮夸的笑:“走,这就走,让世子久等了。”

    “快点!”谢宁琛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终于放下了帘子。

    符其一边爬上马车,一边暗暗腹诽,谢世子也是多事,他都喝得半醉了,还逞强非要送自家公子,待会儿还得安排人送他回去,这不是瞎折腾吗?

    瞎折腾的谢宁琛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个下人给嫌弃了,他翘着腿,懒懒散散地往后一靠,挑剔的目光在进闭着眼抱着一个迎枕睡得真酣的贺青云脸上打转,半晌,哂笑了一声:“小白脸!”

    说完这句,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此举多么无聊,双臂抱在脑后,干脆合上了眼。

    因为担心颠到了贺青云,符其的车驾得很慢,很平稳,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贺府。

    马车停在院子里,车上的人半点动静都没有。

    符其有些发愁,压低嗓子,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大公子,回府了。”

    马车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自家公子今天醉得不轻,若是车里只有大公子一人,符其早掀开帘子,叫人帮忙一起把公子扶回屋了。

    但问题是还有一个谢世子,总不能将他就这么丢在马车上吧。而且谢世子脾气火爆,行为乖张,符其心里其实很瘆他,更不敢擅作主张。

    踌躇了一会儿,符其对凑上来献殷勤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低语道:“去,将这事告诉夫人。”

    谢世子来访,不是他一个奴仆能接待的。

    ***

    贺夫人听闻谢宁琛送贺青云回来,结果自己醉倒了,一并睡在了马车里,倍觉好笑。她低咳了一声,本是准备叫孙妈妈前去帮忙,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锻炼小月的一个好机会,同时也能增进两个孩子的感情。

    因而便让孙妈妈派人去传话。

    “韩姑娘,大公子喝醉了,夫人的身体你知道的,受不得寒,无涯居离珏园不近,这么一来一回,吹了寒风,恐对夫人的身体不利。因而劳烦你走一趟,帮忙安置。”

    说是帮忙,但府上那么多下人,也不需要她亲自动手,顶多在一旁看着吩咐两句便是。韩月影心里有数了,颔首道:“好的,劳烦妈妈跑一趟了,我这就去。”

    韩月影披上了保暖的大氅,抱着夏兰塞给她的暖手炉,匆匆往无涯居外走去。

    到了无涯居门口,只见马车停在了路中央,旁边站了符其等几个小厮。

    韩月影的眉心一皱,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悦:“为何不将大公子扶回房里?”

    大冬天的,哪怕马车里事前也备上了手炉,但这么一路走来,也冷得差不多了,万一贺青云因而感染上了风寒怎么办?年后他可是还要参加会试,身体出不得任何的差错。

    符其惭愧地低下了头,小声说:“谢世子也在。”

    谢宁琛?韩月影眼珠子转了一下,扭头冲夏兰使了一记眼色:“将两位公子叫醒。”

    夏兰点头,忙上前,轻轻掀开帘子,喊了数声:“大公子,谢世子……”

    两人歪歪斜斜地躺在马车上,小腿还叠在一起,呼出的气息很重。

    夏兰无奈,侧过身看韩月影:“姑娘,两位公子都醉死了。”

    韩月影不爽的视线在谢宁琛脸上转了一周,到底记着主人家的风度,很是不情愿的说:“将谢世子扶到客房里,派个机灵的在旁边照顾。”

    “诶。”得了准话,符其连忙安排人将两位公子扶了下来,往院子里去。

    路过韩月影时,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韩月影连忙外旁边侧了侧头,嘀咕了一句:“掉进酒缸里了吧!”

    然后转过头,对夏兰说:“吩咐人下去,给大公子煮一碗醒酒汤!”

    “那谢世子呢?”夏兰偷偷瞟了韩月影一眼,自家姑娘的嫌弃和不喜便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韩月影本是有意忽略谢宁琛,这会儿被夏兰特意提起,她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只得说:“那就再煮一碗。”

    说完,提起脚进了无涯居。

    这是韩月影第二次来无涯居,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再度踏入这里,她的心情却与头一次的惴惴不安完全不同,心中一片宁静,神色坦然地穿过外院,进入贺青云日常起居的内院。

    内院的布置也处处透着雅致,不过这会儿韩月影无心欣赏,她快步进了内室,看着正在给贺青云脱鞋的符其,关切地问道:“青云哥哥这一醉不醒的,没事吧?”

    符其脱下鞋,给贺青云盖上了被子,然后扭头笑眯眯地回韩月影:“没事的,韩姑娘不用担心,公子也就喝了一小壶酒,睡一会儿就醒了。”

    韩月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贺青云喝得并不多,只是酒量不好,容易醉而已。她放下心来,看着他们将贺青云安置妥当,便转身出了贺青云的卧房,准备回去给贺夫人复命。

    踏出门,刚走两步,忽然一物从天而降,差点砸到她的脸上。

    韩月影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此物,定睛一看,这是一只乌黑的半个拳头大的小盒子,盒面光滑,还描绘着一朵漆黑的小花。

    什么玩意儿,韩月影撇了撇嘴,昂起头往上方望去,就瞧见谢宁琛歪着头坐在房顶上,脸上还挂着恶作剧得罪的笑容,弄得韩月影真想把这个小盒子砸到他脸上。

    但因着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