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匣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套镶蓝宝石头面,上面的宝石粒粒莹润,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宛如天边的星辰,令人眼前一亮。
这幅头面显然价值不菲,别说韩月影,就连四夫人眼中也闪过一抹妒色,三夫人身上的酸味更是压都压不住:“老夫人还真是心疼青云。”
贺夫人面上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婆母既然愿意送如此贵重的礼物,想必是接受了小月。只要她不刻意苛责为难小月,再有他们夫妻相护,这府中的人也不敢轻慢小月。
晚上贺坤钰回来后,她立即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他:“夫君,你同母亲怎么说的?”
“我告诉她,当年我摔下山崖是韩师兄把我背回来的,若没有他,我的腿就废了。”贺坤钰没瞒她。
他自己的母亲他了解,老太太虽然有些势力,但也有颗善良感恩的心。
他当年分明是被一猎户背回来的,贺夫人哭笑不得,没料到古板正直的丈夫为了让婆母接受小月,会撒这样一个谎。
“万一被母亲知道了怎么办?”贺夫人担忧地问。
贺坤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当年之事,除了你我,还有书院的旧人,也没几个知道,无缘无故的谁会特意翻出来,夫人不必担忧。”
贺夫人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丈夫这么做也是为了小月能在这个家过得更舒服,便没再反对。
***
猛然间冒出个未婚妻,还是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与自己心目中想象的妻子人选相距甚远的未婚妻,贺青云心里很不好受。
把韩月影接回家后,他就出了门,叫上沉默寡言的姜允去吃酒。
这事不知怎么被唯恐天下不乱的钱文安知道了,他叫上了谢宁琛,一起去看贺青云的好戏。
等两人到的时候,桌上摆了好几个空酒缸,贺青云喝得舌头打结,但神智还算清醒,瞧见钱文安,颤抖的手指一抬:“文安,你们来了,一起喝!”
“够了。”谢宁琛按住了他的酒杯,瞥了贺青云一眼,“不想娶就不娶,又没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贺青云看了他一眼,俊逸的脸上满是苦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谢小霸王这样逍遥自在!我若敢说不娶,我爹会把我逐出家门,我娘会哭得肝肠寸断,旧疾复发。”
这倒是,光是贺夫人的病就够贺青云喝一壶的。
几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谢宁琛实在受不了这样沉闷的气氛,瞟了贺青云一眼:“这还不简单,既然你不能退婚,那就想办法让她主动提出退婚便是!”
钱文安像看傻瓜一样盯着他:“别开玩笑了,哪个女人会傻得放过贺青云这种出身显赫,又没什么不良嗜好,还才名远扬的小白脸?”
钱文安虽说平时自恋了点,但他心里有数,他们这一群人,大家闺秀们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选非贺青云莫属,就连家世更胜一筹的谢宁琛也得靠边站。
毕竟贺青云长得好,性子也好,看起来还前途无量,家里又没那么多糟心事。
谢宁琛剑眉一撇,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枉你还整日浪迹花丛,自诩采花圣手,连女人的心都不了解。这女人最好骗,甜言蜜语随意哄哄就没脑子的上钩了。”
钱文安心里真是日了狗,娘的,你一个连姑娘小手都没摸过的童子鸡,充什么大尾巴狼。
作者有话要说: 谢宁琛:总感觉我作了个大死……
☆、第七章
谢宁琛这主意终究还是没能现在就实施,因为韩月影虽然年纪不算很小,已近情窦初开之龄,但长得实在是太像一根干豆芽了。
在场几个都是正常的男儿,谁也没变态的嗜好,会对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是孩子的姑娘动心。就连向来荤素不忌的钱文安也摆手:“别,你们别看哥,哥哥对这样嫩的幼苗可下不了手,主意是宁琛出的,你们找他去,他正好只比小姑娘大两岁,最合适不过。”
谢宁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鄙夷地斜了他一记:“你觉得小爷我会哄小姑娘?”
好吧,他也不是这块料。
贺青云看着他们争吵,半晌,拍了拍桌子,打着酒咯说:“行了,我已经有主意了,此事明年再说。你们就别掺和进来了,我对她虽无男女之情,但父辈有通家之好,我也不能坑她。”
以后还是在他外公的书院里择一出身平凡,苦读诗书,才貌品行俱是上佳之人做她的夫婿吧。至于眼前这三个人,不说别的,光他们家里就不会同意,真让他们去勾韩月影,最后定会以闹剧、悲剧散场。
这么毁了一个小姑娘的一生,他也不安心。不过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是让她长高点,身上再长点肉,至少得像一个大姑娘,总不能跨过年都十四了还跟十岁的孩童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贺夫人最近的目标。
次日,她便叫上了长期给她看病的任大夫给韩月影请个平安脉。
等任大夫把完脉后,贺夫人就急切地问道:“大夫,怎么样?”
“夫人不必担心,韩姑娘的身体无大碍。”老大夫捻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说。
贺夫人听到这话,不但没放下心,反而更担忧了:“可是,她太瘦了,天葵也还没来。”
韩月影的瘦小是人眼都能看到的,除了脸上肉嘟嘟的,腿、胳膊都极细,背上也全是骨头,个头也比同龄的姑娘矮了好一大截。
任大夫面色古怪地瞥了贺夫人一眼,对上韩月影带着薄茧的小手,心里约莫猜到了一些,实话实说道:“韩姑娘这是营养不良造成的生长发育迟缓,以后每日三餐要准时,荤素搭配。不过她的肠胃不是很好,应少食多餐,最近一个月忌大荤,宜以清淡为主,假以时日,定会好许多。”
贺夫人没料到是这个答案,等任大夫一走,扭头难过地看着韩月影,捂住她的手,心疼地说:“你这孩子,以前究竟吃了多少苦头,韩师兄怎么搞的,连个孩子也照顾不好。”
然后又问起了韩月影这些年来生活,韩月影一一作答。
她自打有记忆开始,就随着父亲四处漂泊,风餐露宿,整日在外面,三餐不定,若是赶路急了,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有的事。偶尔安顿下来,也都是住客栈,父女俩的银钱并不多,只能果腹,想吃好的就不可能了。
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年累月这么亏空下来,难怪一直没发育呢。
贺夫人听了心疼得眼眶都红了,抚摸着韩月影的小脸蛋:“以后听婶娘的,别挑食,什么都要吃。”
接下来几日,贺夫人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韩月影面前。先是各种滋补品,接着是衣服,光是裘衣就给她做了三件,还有一件是珍贵的银鼠皮做成,然后是各种头面饰物,她直接大手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