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着,费力地朝顾子鸠看去,而顾子鸠则低着头,给本就有点看不清她面容的皇上又增加了难度。
江雍见机会来了,立马插嘴道:“父皇,儿臣听说五皇兄府上新添了一名丫环,想必……就是这位了吧。”
朝臣们一听,立刻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其他国家的人虽然不认识顾子鸠,却觉得她模样很好看,给出的反应也是与朝臣们的窃窃私语所不同的赞美。
曾在御膳房偶遇的男人也担心的看着她。
江雍假装只是初见顾子鸠,一脸惊讶的捂住嘴,但话却还是从捂着的嘴中蹦了出来:“呀,父皇,您看这个丫环竟然敢穿大红色呢!”
顾子鸠:“.…..”敢情在这等着她呢。
群臣的闲言更甚了。
在这皇宫内,别说是区区丫环了,就连最受宠的皇子都有可能会因为说错一句话而跌落万丈深渊,顾子鸠虽然低着头,但是却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她身上。
眼看皇上的脸色越来越可怕,江九渊突然起身,朝皇上行了个礼,道:“父皇,这衣服是儿臣吩咐她穿的。”
皇上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一手捏着酒杯,面上有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若是江九渊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今天江九渊和顾子鸠就要一起完蛋了。
面对这一危险境地,江九渊神色未变,道:“想必父皇也知道,十二司崇尚红色,子鸠能得十二司承认,自然也有资格穿上红衣。”
皇上摸着自己的胡子,气的差点就要扯掉,碍于面子,他强压了火气,道:“渊儿,她只是一个丫环。”
“但是她能力不错,帮了十二司不少大忙。”
皇上手一顿,看向顾子鸠。
不知为何,在江九渊说出这句话后,皇上的怒气突然一瞬间收回了不少,也不是因为场上人多,他可能还要再继续问下去。
江雍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顾子鸠,不甘心道:“父皇,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环,如今进宫竟然还敢与五皇兄同坐,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要五皇兄伺候!父皇,她蔑视皇亲,这可是大罪啊!!!”
顾子鸠无语,突然站了起来,跪倒了殿中央,十分诚恳道:“皇上,奴婢从未想过蔑视皇亲,蒙王爷不嫌弃,能在其府上蒙得一职谋生,王爷方才说红色乃十二司的标志,而奴婢的家乡,红色更是代表着吉利与喜庆。奴婢今日大胆穿着红色为的只是想送给皇上最诚挚的祝福。”
“哦?”皇上来了一点兴致,问道:“你是哪里人?”
顾子鸠摇摇头,诚恳回道:“奴婢幼年失去双亲,只记得自己的家乡以红色为吉利色。”
皇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皇上,今日寿宴当时,又是国富民强,百姓皆安居乐业,可见皇上您的贤德,想来在以后的青史上将您比作千古一帝也不是不可的。”
“噗。”江里啃着鸡腿的嘴突然喷了,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顾子鸠身上,因而没人注意到江里的失态。
“皇上,百姓的血是红色,寻常人家的好日子也皆用的红色,代表正义的十二司也是红色的,而在咱们大魏当中,红色更是代表着尊贵,皇上,这冥冥之中哪有那么多巧合?想来一定是上天庇佑!庇佑大魏千秋万代!万民归心!”
皇上被顾子鸠这么一通解释,心里舒坦了,面色也乌云转晴,对于顾子鸠竟然穿着红色的事情倒是不那么在意了。
“你说的不错,的确,红色象征着尊贵,也象征着吉祥,难为你那么有心了。”
顾子鸠立马回道:“哪里,是皇上治国有方。”
江九渊睨了她一眼。
江雍可能没想到,顾子鸠这么能扯,并且扯到连皇上都觉得很顺心。
她本来想揪住顾子鸠这一点好好惩罚一通,没想到最后竟然让顾子鸠出了风头。江雍十指嵌在手心,恨的牙痒痒。
☆、第二十章 把那个叫柴一的叫出来
中午的寿宴场果真如江九渊所说并不是十分隆重,一些座位较远的甚至已经露出了兴致缺缺的表情。
对于他们来说,晚上的寿宴才是重头大戏,不仅有本朝第一美人苏朝微,还有专门从西域而来的歌舞表演,更别提那些平时根本见不着几面的千金小姐了。
美酒佳肴,美人在旁,灯红酒绿,觥筹交错,怎不叫人心痒痒。
而对于没能绊倒顾子鸠的江雍来说,这个宴会实在糟糕透顶。
好不容易捱到皇上因为疲累而提前散场,江雍这才得以解脱,身后的宫婢战战兢兢地跟着,生怕江雍会将脾气撒到他们身上。
“气死我了,这个小贱蹄子嘴巴这么能说,怎么不去当个说书的!”
江雍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直接将入目所及之处全都摔了个粉碎,身后的宫婢吓了一跳,连忙全都跪了下来。
江雍没东西可砸,转了个身正准备骂人,就见他们全都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齐齐跪了下来。
“跪什么跪!一天天的只知道跪!”江雍气的抬起脚就朝离自己最近的宫婢踹去,这一脚带着对顾子鸠的恨意和不满,因此力道十分大,直接踹的宫婢往后倒。
身旁的人不敢求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江雍踹的鼻青脸肿。
这名宫婢岁数已经有点,是从小伺候江雍的老人了,这些年跟着江雍,好处倒是没得到些,伤口却多了好几处。
宫婢地位卑微,也不可能有条件时常去太医院,而太医院的人也不可能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宫婢除了脸蛋还算完好,身上却早就已经伤痕累累。
江雍踹了一会儿,气却反而不降反生,看着宫婢不敢反抗,只得紧咬着唇一副可怜的模样,突然蹲下神来,涂着红蔻丹的手指强行扭过宫婢的头,盯着她的模样,道:“你是不是也跟那个贱蹄子一样,分明只是一个下贱人的身份,却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宫婢吓的连忙解释:“不是的,公主,奴婢只想好好伺候主子,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根本不敢妄想这些的,公主,公主……奴婢真的没有……”
江雍厌恶地盯着宫婢求饶的脸,嫌弃地撇撇嘴,随后眼神向四周看了一眼,突然抬手将桌上的一把用来剔果皮的刀抵在宫婢的脸上。
江雍看着她愈发害怕的模样,心情这才好了一点,她轻轻地用刀尖在宫婢脸上划过,悠悠道:“本宫最讨厌这副嘴脸,瑟瑟发抖,只知道求饶,自以为能得到渊哥哥的喜爱,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渊哥哥的心!”
“啊!……”宫婢吓的一声尖叫,旁边的人偷偷瞄了一眼,便见宫婢脸上已经有了一条长长的红线。
江雍看着这条红线,心情却更加的好了,就好像此时跪在自己面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