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悉的醇厚阳刚气息,顾云锦早知是他,赵文煊嗓音低沉,轻笑道:“我也早些梳洗罢,也免了耽搁时辰。”
浴房里的下仆,早被悄然挥退,赵文煊松开手臂,直起身子,伸手斯里慢条解着衣带,黑眸一瞬不瞬凝视她,目光灼热暗藏汹涌。
于房事,赵文煊很具备探索精神,乐意尝试新地点新招式,不过顾云锦害羞放不开,他疼惜她,自然不愿意强迫,只一点一点的引导,与她共赴极乐。
顾云锦粉腮染霞,她与试过在床上榻上,镜台前书房中,但这浴房,却是头一遭。
男人这模样,显然是要洗鸳鸯浴的。
灵肉结合,是一件极美好的事,男人兴致勃勃,已箭在弦上,顾云锦即便害羞,也不愿推拒。
赵文煊跨步进了浴桶,他身量甚伟,热水立即升了一截子,他展臂拥了顾云锦,她立即觉得,本来宽大的浴桶变得局促起来。
宽厚的胸膛火般灼热,男人附在她耳边,低声道:“锦儿,我帮你洗可好?”
他轻笑,“你娘不是说,让你再怀个孩儿吗?我多多努力些,她必能如愿。”
那气息浓重炙炽,顾云锦敏感,娇躯轻颤,一时有些目眩神迷,也答不上话来。
赵文煊也不需要她答话,他就爱看她迷醉的小模样儿。
撩水声时紧时慢,沐浴之间,渐渐地,隔间娇娇喘息与粗重呼吸隐隐。
顾云锦以手抵着桶壁,男人自背后紧紧搂抱着她,浴桶香汤因剧烈晃动不断溢出,浸湿了地上厚厚的石青色绒毯,并迅速蔓延开去。
外面小雪渐渐大了,燃着地龙的室内却温暖如春,烛光昏黄,灯火摇曳,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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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煊借口要让顾云锦如愿以偿,着实埋头苦干数日,直至看她露出些许勉力支撑之态,方缓下攻势,让她歇歇。
他吃得餍足,身心愉悦,一时看这颇有些掣肘手足的京城,也无端顺眼了几分。
嗯,这个冬天的雪也不错。
这般亲亲热热的日子过了半月,便到了钰哥儿他小舅舅的周岁宴了。
前一天晚上,顾云锦便严正声明,让男人休战一天,明日清早,她可不想酣睡不起。
最近她被儿子逮到好多次赖床了,小胖子觉得很新奇,最近母亲总比自己晚起。
不过他还小,很容易便被忽悠过去了。
赵文煊笑着应了,他本来就没想折腾,他很心疼她的。
二人相拥而眠。
隔日一大早,顾云锦早早起身,换上昨日特地挑好的浅碧色刻丝蜀锦宫裙,盛装打扮一番,再行至大铜镜跟前,仔细端详片刻。
璀璨珠光,云鬓花颜,华服美人相得益彰。
顾云锦很满意,她今日回娘家,除了自己的体面外,更是为了亲娘小弟撑腰,她甚至比赴宫宴还重视一些。
打扮妥当,顾云锦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就着丫鬟搀扶,转出屏风。
赵文煊抱着钰哥儿,父子二人在等她。
顾云锦抬头见赵文煊,愣了一下,她有些吃惊道:“殿下,你……”
男人头戴嵌宝紫金冠,一身绛紫色团龙蟒袍,脚踏暗绣行龙纹黑色缎靴,仪表堂堂,气势浑然天成。
这明显是一身外出的服饰,与赵文煊平日在家穿的常服不同。
男人意思很明显,这是要与她一同回娘家。
顾云锦心里软软的,眼眸有些热,她在之前,从未提出过邀请赵文煊一同赴宴的话语,这并不是生分,虽她疼爱素未谋面的小弟弟,但说句老实话,恺哥儿也就是武安侯府的庶子罢了,他甚至仅仅出自不承爵的二房。
赵文煊是何人,他是当今亲子,封疆一方的藩王,天潢贵胄身份,两者身份差异太大,顾云锦能带着钰哥儿同去,林姨娘母子已很是荣光。
私底下如何融洽,如今的男人,也是很看重这些的,尤其身份贵重者。顾云锦迎着赵文煊和熙的目光,笑靥如花,她美眸亮晶晶,如盛满天上星子。
“殿下,你真好。”她也不说客气或者推拒的话。
赵文煊一笑,大手抚了抚她的粉颊,“这不是应该的么?”
早在知悉这事之时,他便将自己归入其中,理所当然如吃饭喝水一般。
“嗯”
顾云锦大力点头,她踮起脚尖,凑上去亲了亲男人侧脸,搂着他的胳膊,侧脸偎依在他身旁。
赵文煊低头配合她,然后俯身回吻她的发顶,他欢喜之余,不忘临时提出要求,给自己谋求福利。
“锦儿,”他低头,极小声说道:“今晚我伺候你沐浴可好?”
“你!”顾云锦抬头,嗔了他一眼。
这男人!
她娇哼一声,伸手接过也嚷着要亲亲的小胖子,低头吧唧一口,然后举步往外走,“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钰哥儿见父王被落下,忙趴在母亲肩上,招着小胖手示意赵文煊赶紧跟上。
赵文煊笑而不语,抬脚两步便赶上,伸臂将这母子二人拥着怀中。
第90章
赵文煊的出现, 究竟有多出人意表, 看武安侯府一众主子的反应便可知。
“禀主子们, ”管事媳妇一路疾奔,未等通报便冲进内屋, 她气喘吁吁, 一边跑一边喊道:“秦王,秦王殿下的车驾已进了大门,正往颂安堂而来。”
她也就是抄了近路,一路紧赶慢赶, 才抢在前头,让主子们能多些时间准备。
顾继严失声道:“你是说秦王来了?”
他为官多年,其中外放独当一面已十余载, 很是练就了一番处变不惊的本领, 但作为恺哥儿与顾云锦的亲父,他实在又惊又喜,一时不禁失了稳重。
除去被赐婚秦王侧妃的顾云锦,赵文煊与武安侯府一贯无甚交集,此行他纡尊降贵,出席了一个二房庶子的周岁宴, 到底是为了谁,答案不言自喻。
侯府向来知道顾云锦受宠, 但万万没到竟能到了如斯地步。
要知道, 前儿越王妃娘家大房的嫡出侄儿满月,越王也没去, 越王妃只得独自赴宴罢了。
一正一侧,一嫡一庶,里头天差地别,更被提恺哥儿还只是不承爵的二房子嗣。
今天恰逢休沐,顾家的主子齐聚一堂,消息一到,立即引起骚动。上官氏喜形于色,连声道好,即便是武安侯顾青麟也不禁捋须点头,很是欣然。
事不宜迟,堂上诸人赶紧出门,往二门急急行去,准备迎接秦王大驾。
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一人除外,那便是顾云锦的嫡母许氏,她脸色晦暗,一口气憋得难受,只是大家视若无睹,也不理睬她。
许氏虽气恨,但也不敢怠慢,只得跟着众人身后,也出了门。
膘肥体壮的骏马撒开四蹄,一行车队缓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