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爹爹,曾经是多少英武不凡,意气英发,刚满三十就当上了二品大员。可自从被那个女人设计并尚为驸马后,被迫中断仕途,弄得妻离子散。现在哪怕把二皇子一党打下去了,九皇子也扶上来了,可还是被皇上压得死死的。他今年才四十四岁,正当壮年,却只能在家里以带孩子为乐事……
之前的一切一切,在看到这样的楚侯爷以后,楚华都放下了。
“爹……”楚华叫了一声,便含着眼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楚侯爷看到多年不理自己的闺女终于喊了自己,还有眼里心疼的小模样,他的鼻子也有些酸涩,扯着嘴角笑道,“闺女,华儿。”
见他们父女和好了,陈阿福也高兴。一迭声地派人去请老侯爷,以及三夫人母子来竹轩吃晚饭。
吃饭之前,谢凌又来了。楚侯爷高兴,拉着老父和女婿喝了不少酒。
之后的几天,陈阿福便开始忙着准备二十那天的请客事宜。
十月十八一早,天空居然飘起了小雪,这是入秋以后的第一场雪。楚侯爷站在窗前看了一阵,让人给他拿来斗篷,才沉着脸出了门,坐上马车去报国寺接荣昭。
看到许久未见的楚侯爷,荣昭本能的就想埋怨他,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来寺里看看她,难道还惦记着那个贱人?但看到他冰冷的眸子和紧抿的双唇,出口的话却成了,“楚郎,今儿这么冷,你怎么亲自来了?”
这个姿态放得还真低。
楚侯爷愣了愣,说道,“嗯,走吧。”他率先走出屋,却没有坐马车,而是上了一匹马。
荣昭看看马上的楚侯爷,再看看空中飘着的漫天雪花。她知道他是因为不想跟自己共坐一辆马车,哪怕天再冷,也要骑马。当着四周那么多护卫和下人,她实在说不出求他坐马车的话。只得咬了咬嘴唇,自己钻进了马车里。
楚侯爷把荣昭送回屋里,说道,“公主好好歇息吧,我去外书房。”
他刚转身,就被荣昭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讨好地说道,“楚郎,在寺里这些时间,我除了抄经诵佛,就是在想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楚侯爷的嘴角滑过一丝讥讽,倒也站下了。
荣昭说道,“对,以前的事。楚郎,以前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听老二的话,不应该那样设计你,让你丢了面子……可怎么办呢?大错一旦铸成,想改也改不了。”又放柔声音说道,“楚郎,我是真心悦你,连做梦都想让你当我的枕边人。所以,才走了那样一步错棋,上了老二的当,又讨了父皇的嫌。楚郎,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做了十几年夫妻,也有过甜蜜的时光,你能不能放下心中对我的怨,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大夫说我的身子还好,还能生孩子。楚郎,我想给你生孩子。放心,我哪怕生的是男孩,也不会跟宣儿抢世子之位的。”
这是荣昭在寺里想好的法子——示弱。现在,她和母妃彻底失去了皇上的宠爱,更讨了太子的嫌。皇上是自己的亲生父生,或许还不会狠心到让她出家的地步。可太子继位就不成了,她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出家。
她不想出家,在寺里的几个月时间都呆得她极其难受。
第506章 打击
楚侯爷皱起眉头看了荣昭一眼。眼前的荣昭,妆容精致,珠翠满头,前额还贴了绯色梅花钿,穿着贴身的烟霞红锦缎出风毛小袄,大红绣凤尾花缎面百褶长裙。今天,她应该是精心打扮过的。
只不过,哪怕她的粉黛敷得再厚,也遮挡不住她迅速衰老的容颜。此时,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恣意和张扬,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压抑着的狠戾,还有——万般不甘的屈辱。
也是,哪怕她再不堪,也是皇上的长女,是骄傲了几十年的公主。让她如此跟一个屈于她裙下的男人说那些话,她即使说了,心里也是万般不情愿的。
楚侯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说道,“荣昭,跟我说这些话,也难为你了。你和着叛党设计于我,让我妻离子散。你铸成大错,受害的却是我及我的妻子儿孙。你说说,我们还能好好过日子吗?我还能跟你……”楚侯爷顿了顿,想到过去那些不得不为之的不堪,拳头都握了起来,说道,“跟你生孩子?荣昭,你一个妇人,就知点廉耻吧。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咱们什么时候甜蜜过?”
这些话字字诛心,气得荣昭差点没吐血,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让她又羞又气,无地自容,捏帕子的手都在颤抖。她指着楚侯爷尖声骂道,“楚广彻,你这个混蛋,你……”
话没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急切了。自己想了那么久才想好的法子,可不能被自己的火气断送了。她要示弱,要把他的心挽回来,让他出面保住她。他若出面,兴许在太子的眼里比她的母妃还管用。他虽然是不得已才当的自己的驸马,但到底同床共枕那么多年。自己是高贵的公主,若服低作小,还是能把他的心软化的。
她赶紧打住话题,上前拉着楚侯爷的袖子,流着眼泪柔声说道,“楚郎,在你的心中,过去那些岁月或许没有甜蜜,但在我心里,那些日子却是今生永远难忘的时光。楚郎,是,是我的错,前些年是我委屈了你的家人,我非常抱歉。从此以后,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是你楚家的媳妇。我会把你的家人当成我的家人,把你的儿女当成我的儿女,把你的孙子当成我的孙子……成吗?”
楚侯爷挣了几挣,袖子也没挣开,抬高声音说道,“你觉得可能吗?你把我的家人害成什么样,难道你忘了?为了自己的私欲,你强行谋夺了别人的丈夫,把妻子赶去庵堂,让一双儿女远走边关,害死了一个女人,弄痴了一个孩子。荣昭,你说说你做了多少孽。你即使想把他们当家人,他们还能拿你当家人吗?你一个‘抱歉’就能抹杀你作的恶事?还有,我是人,不是没有思想的玩偶,以前的那些事不要再提,我——恶心。”
荣昭听着楚侯爷的话,越来越心惊,也越来越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脱离了她的掌心,真的不再怕她这个公主了。她哭道,“楚郎,我也是你的家人啊,我当了你十二年的女人,我们共同拥有那么多的好时光……”
楚侯爷看看哭花脸的荣昭,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她是当了自己十二年的女人,可过去那十二年,是他今生最屈辱的日子,他根本就不愿意去想。他冷声说道,“荣昭,之前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骄傲的女人,宁可让人恨,也不愿意让人瞧不起。你就给自己留点颜面吧,那样,我虽然恨你,却不会瞧贬你……我们,就在这个府里井水不犯河水吧。”
说完,又使劲一挣袖子,只听“哗”的一声,袖子被扯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