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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生风衣摆飞扬,没两个弯, 李逸万年冰山脸也有些绷不住开裂,刚才要请他喝茶,派人送他回家的孝顺“徒儿”转眼把他甩没影了!

    杨春风顾不得身后的小李大夫, 她心长草快要长成一片无际的草原。

    杨春风刚甩开小李大夫不远,就开始提着裙子跑,头上她最爱的白玉簪子,掉地上碎了八半她只是心疼了一瞬,顿都没顿,头也没回,长发自头顶飞散下来,在风中随着其主人狂奔的方向,飞舞出了义无反顾的凌乱。

    梅超风一样奔到前院,杨春风连头发都来不及拢一下,嘴角的弧度,就随着视线落在空荡荡的石桌僵住。

    石桌上残留着小驸马只吃了一半已经冷掉的蒸糕,杨春风几乎是疾言厉色的问站在桌边的香姑和婢女,“驸马人呢?!”

    小驸马说等她,不可能进屋不可能离开这个石桌半步,就算是想拉屎撒尿,在她没回来之前也绝对会憋着,憋不住就地解决也不会离开,他是傻的,他答应的事情不会变通,杨春风早就亲身实践过无数次,他就是活的尾生,抱柱而死也不会离开半步。

    所以她见着空荡荡的石桌,和从不会咬一半浪费的蒸糕,几乎断定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香姑的脸色发白,“驸马……”香姑说着为难的看了眼身边,杨春风顺着香姑的视线,这才发现香姑跟前还站了个笑眯眯的中年男子。

    摄政王府大管家。

    “王爷近几日实在思念小公子,夜夜梦中呢喃着小公子,今日亲自上门来接人回王府住上一段时间……”管家笑的宛如国际礼仪小姐鼻祖,“公主放心便是。”

    杨春风的表情从焦急到迷茫,小驸马被思子心切的摄政王接走回家住几天,这句话很好理解,小驸马虽然不是摄政王的亲儿子,但是摄政王对小驸马怎么样,从她现在所站的这处宅子就能看得出来。

    不是看在小驸马的面子,摄政王八辈子也不可能给她送府邸。

    杨春风看着管家,眼神有点发空,手里捏着半个蒸糕,“那,那他是自愿……”杨春风抿住唇没再往下问。

    摄政王接人回去住几天,……杨春风竭力调整自己被无形的手一下子揪的乱七八糟的心绪,怎么会突然就要接人回去住?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走的这么匆忙,连个照面都不打……杨春风好算雾里看花似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还没来得及验证,就莫名被人截了胡,心情就像是数九寒天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杨春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愣,脸色颇为不好的打发走了摄政王府的管家,香姑默默把杨春风散乱的头发用发带束上,给人披上了一件披风,退到一边。

    半晌李逸“闲庭信步”过来,丁铃当啷的坐在杨春风的对面,杨春风还没从日日相伴的小傻瓜突然不见的空茫里头回过神。

    李逸倒是显的很有耐心,两手拄着石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杨春风的反应。果然玉淑的便宜儿子是个障碍,他提前叫玉淑给人弄走,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不是要请老夫喝茶吗?”李逸看着杨春风这么半天还发飘的眼睛,也不等杨春风开口,率先说话。

    杨春风这才把视线挪到李逸的身上,她刚才都把这人给忘了,想起她还邀了人喝茶却把人晾在这,十分不好意思,暂时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思绪,领着人去堂屋,又吩咐婢女上一壶好茶。

    努力集中精神,但是杨春风还是端着茶杯开始走神,她总觉得摄政王来的太突然,更觉得小驸马不可能会主动和人走。

    李逸和杨春风隔着一张小桌案,杨春风端着茶杯出神,李逸也端着茶杯看着她出神。

    青峰不知道又什么时候钻出去,现在正肥大的一只趴在杨春风的头顶,还歪着个小脑袋,看样子惬意的不得了。

    杨春风回神的时候,就感觉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吓的把茶杯一放下,就低头伸手要去打,李逸赶紧窜起来抓住杨春风的手,小心翼翼的把青峰拿了下来,托在手上。

    “小李大夫,这虫子……”杨春风话音顿住,一把抓着李逸的手腕,往后自己的眼前拉了拉,李逸一愣,还没等他弄明白杨春风什么意思,杨春风就伸出一根手指,顺着他的下巴触到衣襟。

    这也太猴急了,李逸垂头看着把脑袋伸到他胸口的杨春风,心道现在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他还打算先喝喝茶吃吃饭,培养一个良好的气氛,先提收徒,不行就金钱引诱着收徒,再不行就色.诱着收徒,只是这茶才喝了一次,还只喝了半杯,这小丫头就上手要解他衣襟,他虽然有为传承献身的觉悟,但是这,这也得给他老人家个心理准备啊!

    内心连吐槽带羞涩,面上却是老脸红都不红,敞开双手,挺胸仰头,纵容着杨春风的一根手指划向他的衣襟,心又想,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最近看的一个话本上说,想要女子言听计从,就把人先哄着有了肌肤之亲。

    一回不行就两回,他最近还看了好些个怎么样在那件事上让女子舒畅的小册子,花样学了一大堆也算做了完全准备,正好今天实践下,不出意外,保证一回就能让人食髓知味,到时候离不开他,收不收徒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杨春风一伸手指寻着衣襟挑开一条小细缝,手指勾住一个玉珠链,慢慢的从李逸的衣襟一头勾出来,越勾脸色越沉,越勾脸色越黑,等到珠链完全被勾出衣襟之外露出了原貌,杨春风神色变了几变,接着一把抢过李逸手上的大绿虫子,虚虚捏着小玩意不堪一捻的小脑袋问,“你和摄政王什么关系?”

    杨春风指着李逸脖颈间的珠链,“这我和驸马回门时候的回礼,怎么会在你脖子上?”杨春风回门时候,都是挑着不值钱的小物件,但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几件压场子货,就有这条玉石珠链。

    她当时跟两个玉如意放一块,心疼的摸索了好久,绝对不可能认错,杨春风想到今天小驸马突然被摄政王接走的事,又想起这小李大夫跑她家死胡同散步,脑中一串,一个拖延她脚步,一个背着她把人接走,到底为什么?

    “你跟摄政王串通好了的?”杨春风瞪着小李大夫问。

    李逸脸色一变,看着杨春风的手指,紧张的后背都出了一层细汗,他不怀疑青峰有瞬间毒死杨春风本事,可青峰明显喜欢这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不散发毒素,它也就是个普通的虫子,真被指头捻碎脑袋,不光青峰连他自己也得玩完。

    老命捏在人手里,李逸也不敢掉以轻心,脑中思绪飞转,决定先保住老命要紧,“是故交,前段时间老夫受他所托,还帮你清了余毒,救过你一命。”李逸严肃的指着被杨春风挟于指尖的绿虫子。“青峰是老夫的命,你先把它放下。”

    “你是那个大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