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快一点能不能遇到。可巧没多久就碰见了。”
两人笑着说话,却是把称呼都给改了。
原先的时候,君兰叫丁淑眉一声丁姐姐。而丁淑眉则唤她八妹妹。
现下,两人私下里都以名字相称。
只因丁淑眉的母亲慧成郡主,是定王老王爷的女儿。
老王爷是卿则的叔父,这样一来,慧成郡主和卿则便是堂姐弟。而君兰,足足比丁淑眉大了一辈。
在君兰未嫁之前就和丁淑眉的关系甚好。如今成了亲,两人的关系如故。自然不想因为辈分的关系让友情有损,因此私下里依然亲近着。只在旁人在场的时候留意下辈分的称呼就好。
之前君兰养病的时候,丁淑眉多次到王府探望她。那般的关心是发自内心,并非是客套。
因此,即便现在自己被小妻子冷落了,即便小妻子现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丁淑眉一人身上,清王爷还是压抑住心里的所有叹息,一步一顿地在旁边跟着。
偶尔看到路旁有甚东西,他还会主动提醒一声。免得君兰只顾着和好友说话,全然忘了留心脚下。
丁淑眉跟着他们走了没多久,丁灏也跟了上来。
卿则左右没甚事情要坐,就落后两步,与丁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这两日断的几桩案子。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潘太后的静明宫。
静明宫平日都是十分清净空旷的。今日却一反常态,多了许多人不说,还不时地有欢笑声从内传来。
君兰看地方到了,和丁淑眉说了一声后,主动放慢脚步去等卿则。
丁淑眉直接粘住了。
而后丁淑眉跟在丁灏身后,两人稍迟一步。君兰和卿则走在前头,径直走到了宫殿内。
屋子里的人谈兴正浓。
正说着话呢,宫人扬声通禀:“清王爷清王妃到——”
这两位的身份惊动了屋里正说笑着的命妇们,众人赶忙止了话头过来行礼。
卿则和君兰先是上前见过了潘太后。而后又去见旁边的董皇后。
董皇后和卿则略说了一两句话后就再也顾不得他了,一把拉住君兰的手,心疼她得紧,直接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听董峻说,兰姐儿可是受了不少的苦。”董皇后说着,心里难受得紧,握着君兰的手更紧了紧,“头先那些时候就算了。如今还没回门过吧?”
她声音压得低,周围又都是欣喜的嬉闹声。而且皇后娘娘身边近处的位置,命妇们坐不得。因此这样说话,旁人倒是听不见。
“没有。”君兰提起这个,语气踌躇,“我想着,既然都这样了,那去和不去也没甚区别了。”
她指的是闵家和她再无关系一事。
既然都没甚关系了,再回门,就真的说不过去。
君兰不知董皇后提起这事儿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董皇后待她一向很好,所以对方这样说,她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讲了出来。至于皇后娘娘赞同不赞同,那就另说了。
她是不会改变初衷的。既然如此,就没有可辩解的余地。
正当君兰思量着自己会不会被董皇后呵斥时,谁知对方却突然笑了。
“我也想着就该如此!”董皇后拉着她的手,笑得畅快,“本来打算着,倘若你还想要回家去,我就和你说说利弊关系,让你死了那份心思。如今看来,倒是我担忧太过了。跟你说,董峻提起闵家你的那些长辈来,可真是一个好词儿都没有。”
董峻是董皇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对于闵老夫人和高氏的所作所为,他对董皇后提起的时候,自然不会去帮忙遮掩。完全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我知道。”君兰向董皇后道了谢,“我往后只悄悄看顾着几位姐妹和家中弟弟,便罢了。明面儿上的断然不会有联系的。”
她口中说的姐妹和弟弟,便是闵菱闵萱闵玉雪,还有闵书铂。
董皇后想到董峻提到那几个孩子时的情形,倒是没有反对,只略点了下头,“这些你自己把握住就好。”
说着话的功夫,宫人来禀,又有命妇前来给太后贺喜。
董皇后需要帮忙招待命妇和她们带来的女儿孙女儿们,听到了这样的话后,她低声吩咐了君兰几句,让君兰自便就可。她就转而去和旁的刚刚进屋的夫人们说了几句话。
君兰看屋里人太多,憋着难受。更何况刚才九叔叔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说完话后就出了屋,现下她就没了可以讲话的人。
君兰索性绕步出了屋子,在不远处徘徊,欣赏静明宫美丽的夏景色。
正看得愉悦,她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重重的轻蔑嗤声。
君兰不欲搭理,头也不侧地继续往前行去。
谁知道她不去搭理对方,对方反而更像是膏药般粘了过来。
“哎呀,这不是清王妃么。”刚刚从旁边水榭后转出的少女望向君兰,挑衅意味十足。
君兰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赵丹荷。
她根本是半个字儿都懒得和赵丹荷说,以前她和赵家的关系还不算特别明显的差,她就已经不愿意多和赵丹荷接触了。现在更加如此。
君兰连嘴角都懒得勾起,只朝赵丹荷随意点点头。
赵丹荷继续叫她。
她头也不回,根本没有去搭理。
谁知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纸张撕裂之声。
君兰诧异地看过去,才发现地上已经多了一堆的纸,而纸上的字迹,分明是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寿”字。
君兰当机立断继续往前走,不停留。
谁知她做好了打算,对方却不肯让她如愿。
赵丹荷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高喊道:“清王妃这样毁了我的字画,怎能不赔就走!”
君兰当真怒了,努力甩着手臂试图把她的手甩开,高声道:“你那东西我碰都没有碰过,何来的损毁一说!”
两人争执着,各执一词。到最后,连旁边的几位嬷嬷给惊动。
半晌后。
“怎么回事。”潘太后扬声说着话,由嬷嬷搀扶着,朝这儿行来,“你们两个怎么了。左等右等不见人,还以为你们先走了。”
君兰犹在粗粗喘着气,怒意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