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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人却一阵喧哗,议论纷纷。

    “辰儿,辰儿你怎么样了?”成三上前抱着自己的儿子,连声问道。

    那个应该叫成辰的小孩儿好容易平复了气息,软软地躺在他爹的怀里,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成三见儿子平安无事,才想起救人的崔瑛,拉了成辰跪下道:“辰儿好好给恩公磕头,不是恩公出手,你这次肯定没命了。”

    成辰晕晕乎乎地被他爹拉跪到地上,磕了两个头,才想明白自己从鬼门关外溜达了一回,吓得腿都软了,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叔客气了,瑛不过是恰好知道这个法子罢了。”崔瑛伸手将成辰拉起来道:“大叔也起来吧,初春时节,地上凉,别再把小公子冻着了。”

    “这位小先生,请问您这法子……”那位姓钱的青衣老人瞅见一个空隙,连忙上前求教道。

    崔瑛正要回答,便听到成寅说话的声音:“三叔,我听说阿辰……阿瑛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想找你的,路上遇到这孩子被骨头卡住了。怎么,你们认识?”

    “这位是我三叔,早年随陛下打过天下的,辰儿是我堂弟,最机灵不过的一个人。”成寅介绍道。

    “我今天本来是想找你出去踏青的,路上遇见了这孩子有性命之忧,就施以援手。”

    “是小神童啊,你可要替你三叔好好谢谢人家,不是这位小先生的妙手,辰儿这孩子今天怕是过不去了。”钱大夫在一旁解释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对成寅说。

    “阿瑛,多谢!”成寅一听过程如此凶险,连忙向崔瑛作揖行礼,然后转向成辰,严厉地喝斥道:“阿辰,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贵在专心致志,食不言、寝不语,做事要专一,不能三心二意。你看你,这回差点把自己给折进去。”

    成辰耷拉着眼角,自己也很是后怕,成寅训他,他也认真听,还频频点头。

    那钱大夫见成寅训人训得没完没了,便拉了崔瑛求教他救人的法子。崔瑛也没有藏私,将海姆利克急救法的要点传给了这位热心的大夫。

    崔瑛救了成辰,成寅的三叔千恩万谢地一定要请他到家里去坐坐。成寅干脆拉着崔瑛去了他家,钱大夫也跟在崔瑛身后,亦步亦趋,颇有些以师礼事崔瑛的姿态。

    崔瑛先将成人、幼儿、婴儿不同的窒息急救方法告诉了钱大夫,然后婉言谢绝了成三一家人的谢仪,最后才有空和成寅谈起近况。

    “阿寅前些天已经授职了吧?”崔瑛抿了一口加了盐与姜的茶汤,与成寅交谈起来。

    “说是授职,但也只定下了去州府学里当个训导或者去某个县学里当个教谕吧,具体地方还没定,据说是要先忙完你们这科进士的授官,才会分配,正好放三个月探亲假。”成寅有些担忧又强作欢乐地说。

    “反正只要离开京畿,对你来说都一样,州府再繁华也比不得汴梁夜景,还是择一民心向学之地为好。”崔瑛作为进士科也不好说什么,自来进士比明经贵重,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还没及冠,去府学作一训导还好,与前辈们面前还能求教一二,若做主管一县学政的县学教谕,我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气。”成寅有些气虚地说。

    崔瑛听懂了成寅的选择,也不好说什么,这就和现代研究生毕业选择是去一个偏远地区的村小当校长,还是选择去市直属的优质学校当一个普通老师一样。村小可能不受上司气,但统共就三五个人的学校什么东西都没有,每天要做的最多的事情可能是动员家长送孩子进学校;市属学校的新老师当然就不用考虑这些事了,但办公室里打杂倒水,帮忙写各科记录稿件什么的,一样也免不了。各人的选择不同,各有利弊罢了。

    两人又聊了一下当时一院子住的其他人的近况,除了王偃还依然在东宫给齐国公当侍读外,范坦到画苑去和宫廷画家学画,卫轩去户部帮忙,朱钤去了太医院等等,基本上都被皇帝塞到各处去博采众长的学习去了。

    约了过两天的聚会,崔瑛见天色不早,便也告辞回家了。

    崔瑛与成寅聊了半日的天,他勇斗阴差救人还阳的故事已经在围观群众的渲染下传得满城皆知了。

    崔瑛刚一到家,已经从车马劳顿中恢复过来的干奶奶刘氏就特别有兴致地拉着他问起了事情经过,连吕蒙正也坐在一旁含笑听着。

    “奶奶,真不是百姓传的那样,”崔瑛在心底默默感叹一句吕蒙正太勤俭持家也有不好的地方,家里仆役少,老太太就愿意自己去买菜,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都逃过不老太太的耳朵,“那孩子根本就没死,只是被排骨卡了喉咙时间太久了,所有心脏因为不能呼吸而停跳了,只要让他把排骨咳出来,再让他心脏能再跳起来就行了。”

    “心脏停了还能再让它跳起来?”吕蒙正惊问道。

    “是的,”崔瑛点头道:“义父听说过渴乌吧,一道曲筒可以翻山灌田,但之前需要一道水做引子,”崔瑛简单解释了一下虹吸原理,才接着说:“人就和渴乌一样,刚一出生,被产婆一巴掌打哭,一口气就入了肺,之后就能正常呼吸、心跳。窒息就是这气被断了,但只要一引还是有可能恢复的。但人力有时尽,半炷香时间内救活的可能性比较大,再久就难了。”

    “就是半炷香阴差还没赶到,救活了就活了,阎王也不能不认帐,过了半炷香阴差就带着魂儿走了呗。”老太太听完一拍掌,理解道:“人要是老死,那阴司薄上都记上了,阴差早早就守着呢,那你这法子就救不得人,但要是出了意外,阴差就得赶道儿了,就有救人的功夫了。”

    崔瑛一噎,考虑到心跳停止过久,就是救回来也是植物人,好像老太太也没哪里说得不对的样子。

    “那要这样说,这阴差脚程可快,半炷香就能到地方。”干娘刘月英忍着笑和老太太凑趣道。

    “每个城都有城隍爷嘛,不就是管这个的?”刘老太太一本正经地向儿媳妇解释,“咱们以后要多拜拜城隍,有点什么意外,他叫阴差走慢点儿,咱们就容易获救了。”

    “是,娘说的是。”

    崔瑛看着这婆媳俩一本正经的说着话,仿佛自己见证了一场封建迷信的诞生。

    “好了,不说这个了,阿瑛,你爹娘在世时给你定过亲没?”吕蒙正也是儒士,不语怪力乱神之事,连忙将话题拉到中老年妇女最喜欢的话题上。

    崔瑛如遭雷劈……

    第25章 拒亲

    崔瑛的意识里,这具身体的年纪还小,十五六岁正是后世中学生的年纪,谈个恋爱都容易被老师谈话,被家长棒打鸳鸯的岁数,如今已经是正合适议亲的年纪了。

    “义父,我……”崔瑛来到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