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了下来,心想前面必定散了吧。明一早还得出发,也该早些休息才是当水溶处理完身边的事,交代完马总管回到这边院子时,只见窗户上映出晕黄的烛光来,有人影闪动,时不时传来两句人语声。
绿菱出来倒水时,突然见水溶站在阶下向窗户观望,却并不进屋,很是诧异,忙问:“王爷为何站在外面不进去呢?”
水溶默默的望了好一阵子,或许是极力想将这一幕烙印在脑海中,以后好几月的日子将会用来回忆。
绿菱见水溶没有什么反应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回到屋里和黛玉道:“王爷这是怎么呢,站在院子里望着这窗户,也不进屋来。”
黛玉听说也没动身,只笑了笑;“理他做什么,他自然会进来。”
看着他们将东西搜检好了,让都堆放到东屋的炕上去。水溶进到屋来,见黛玉才换了夜里睡觉穿的衣裳,头发还未来得及梳理。走上前看着铜镜里的人儿说:“我来替你通头发吧。”说着便取了奁匣里的牙梳,先替黛玉将发中的那些珠钗一一的卸下,散了头发,握着梳子的手有些颤抖,又怕将黛玉给弄疼了,所以一下似一下的动作极其轻柔。
梳理了好一阵子,也没见他梳出个什么来,黛玉忙夺了去,笑说道:“哪里敢劳烦王爷,让惜月备了热水,你去沐浴吧。”
“好,这就去。你在这里好好的等我,很快就回来了。”
黛玉拿着梳子梳了几下,突然想起适才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来,突然笑出声来。
含烟铺好了床,略收拾了一下道了晚安便就退下了。
此时敦慧突然跑了来,四处找她哥哥。
水溶才从净室出来,头发上水气未干见敦慧在此,眉头微蹙:“快去睡吧,时候不早了。”
敦慧说:“一整天都在外面,哥哥明日就要走,我有许多话要和哥哥说呢。”
水溶想的却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时间如此之宝贵,自然得和妻子好好的温存温存,这个妹妹怎么如此的不解风情呢。又见敦慧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叨着,竟是些不要紧的散话,水溶打了个呵欠,开始逐客:“好了歆儿,明天我还得赶路,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敦慧又道:“哥哥,明一早我再来送你,这就走了。不打扰你和嫂子。”
水溶心想,你这是已经打扰了,怎么这个妹妹不解风情呀。敦慧总算是走了,水溶来到碧纱橱内,见黛玉正坐于床沿。
水溶上前和她说:“歆儿她缠着我问了好些话,不然也耽搁不到现在。”
黛玉微笑着说:“你要出远门,她自然是不舍,一整天又没看见你,自然会想。”
水溶道:“里里外外的事我都安排妥当了,有孟一和马总管,有什么事你不好出面的,尽管找他们去,再有什么难处,我还拜托了厚海兄帮忙照料。”
黛玉聆听着,心中生出好些不舍来,依偎在他怀里,才才沐浴过,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水溶揽着肩头,又和她道:“放心,不出几月我便回来了,只要前面的事处理完,我立马就回来看你。说来我也不放心你,可要好好的保重,我也和甘太医打过招呼了,让他隔三差五的进府来给你请平安脉。”
黛玉感激他事事料得如此周全,心中微微一动,只是离别的不舍又让她生出好些惆怅,便不再说话。
水溶一手扶着她的头,俯身去吻她的耳根。黛玉身子一绷紧,立刻面如红霞,喘息道:“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呢。”
水溶笑了笑,伸手拉下了帐钩,天青色的纱帐立刻垂落了下来。屋里烛影摇红,屋外虫声呢喃。
水溶手探入了黛玉的衣襟,摩挲她着光洁莹润肌肤。随即整个身子已经贴了上去,却是火一般的滚烫。
帐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灯台上还点着几支红蜡,偶尔爆出一两声的灯花。
水溶细细的吻着黛玉,额头、眉毛、眼睛,如桃花般艳丽的面庞,最后一遍又一遍的品尝着那娇嫩鲜艳的芳唇,最后撬开了她的贝齿,探入到里面寻找她的芬芳。
两人亲密过好些次了,不过黛玉的身子反应还很青涩。水溶轻车熟路的去解她的衣衫,直到裸露出一片晶莹似雪的肌肤。水溶的吻从脸庞一路往下,仿佛每一寸都不放过。黛玉嘤咛出声来。直到身体有些虚软,慌乱中她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身子,两人完完全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黛玉搂着他说:“可不许你再从外面拣个春画回来了,到时候我还得想着将她给送走。”
水溶笑说:“说来好像我挺喜欢从外面带人回来似的,我向你发过的誓言,一句也不敢忘。”
黛玉娇嗔道:“我大门不出,外面的那些事自然是管不着,要是你偷偷的养个外室,我也拿你没法子,不过是任人欺负罢了。”
“小妮子越说越厉害了,看我不使点颜色,连你堂堂的夫君也要捉弄,愈发的宠你,还真要说到天上去了。”说着又故意逗弄她一回,黛玉连忙告饶。
云散雨收,黛玉觉得酸软无力,拉了一副被子包裹住了自己的身子。水溶却偏偏要和她挤在一个衾内。有些汗湿的身子紧紧的贴住她,黛玉嘀咕道:“安分的睡吧。何必挤到一起呢?”便要推他。
水溶凑着黛玉耳边说:“难道你没听过生则同衾,死则同穴的话么?”
黛玉心里一动嗔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呀死的话,也不忌讳。”
“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原本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多了你之后,我更想为你好好的活着,这份心意你到底明不明白?”
黛玉不再背对着他,转过身子来,两人面对面的躺着,纱帐内透露出微弱的光亮,水溶的容颜也变得朦胧模糊,黛玉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眉间若有若无的愁思,痴痴的说了句:“活着真好。”
水溶笑说:“那就好好的活着吧,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一直陪着你。”
黛玉回头一笑,贴近了他的身子。
帐子里的细语呢喃已经听不大清楚了。
翌日一早,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镂花窗户,穿透帐子时,水溶睁开了眼。只见黛玉面朝里躺着,一副杏红的绫被只齐胸盖着,一把青丝拖于枕畔,露出大半个光洁的肩头。肩头上赫然出来几点深深浅浅的吻痕,全是昨夜里留下来的痕迹。水溶怕她冻着,连忙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想到昨夜不该折腾她那么久的,该让她好好的睡一会儿。
因此蹑手蹑脚的下了地,取过衣裳套上。
黛玉醒来时,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旁边已经空空如也,又见窗户纸已经全白了,心里一慌,心想莫非他已经走了不成?忙忙的要起床来。
才穿好了衣服,含烟便进来了:“王妃醒呢。”
黛玉道:“为何不早点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