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过来,含烟又小,飞雨又放人了。”
黛玉打量她们一回,一个圆脸,个子中等,生得一头好头发,白白净净的,穿着粉蓝的衫子,一个形容瘦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却透露着几分灵气。
两个丫头被挑上来在王妃房里服侍,自然是欢天喜地,白白净净的略丰腴些的名唤紫苹,瘦弱的那一个名唤绿菱,言语恭顺,举止有度。自有惜月去调教她们,黛玉并不怎么上心。
临睡前,水溶进来了和她说了两句散话。惜月已经将那边的床已铺好。茶也没喝完,水溶便过去睡觉了。
等雪雁下了帐钩,移了灯烛,黛玉躺在床上却没睡意。又想起水溶说回贾家归省的事,不免联想到那天在南安王府里,没有跟着舅母回荣国府住,舅母脸上很不好看。以前她觉得不好面对宝玉,如今成了亲,反而觉得身上轻松了大半。似乎将什么都放下了。
突然又想起白天的事来,从宫中回来时,水溶硬要和自己同乘一辆车,他也不说话,就瞅着自己看。那时候黛玉觉得有些窘迫,因为吉服穿在身上很繁重,都贴在身上,背上正冒汗,又不能当着他的面拿了手绢擦背上的汗,这样的举止实在是太失仪了。就这样忍受着,一直到回了府。下车前水溶突然和她说:“你穿红衣裳真好看。”
其实黛玉不喜欢红衣裳,觉得自己太单薄了,穿不出那样的气度,不过水溶的这句话却她心里小小的充满了喜悦。难怪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当然,他就是那个“悦己者”。翻来覆去的睡不好。此时小腹隐隐的作痛,额头上也冒着冷汗,察觉到身子不对劲忙唤道:“雪雁!雪雁!”
哪知进来的却是惜月,点亮的烛台忙问:“王妃怎么呢?”
黛玉有些虚弱的说道:“可能是癸水来了。”
惜月听说忙忙的让人去准备。
没想到却惊动了在外面睡着的水溶,连忙披了件衣裳进来,焦急的问道:“哪里不舒服,我让人传太医去。”
黛玉红着脸不好说,惜月却笑道:“王爷歇着去吧,王妃没什么事。”
黛玉也说:“不敢劳烦王爷了,真没什么。”
水溶这才渐渐明白过来,讪讪然:“那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叫我。”
“好。”黛玉心想女儿家的这些事真说不出口,哪知他却留了意,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第136章:心之所系
第二日一早,黛玉起身时,水溶已经早朝去了。心想怎么又起得这样迟,便嗔怪丫头们没有叫醒她。
紫苹笑嘻嘻的说:“王爷走之前吩咐了好几次,说王妃身子不好,不让吵醒王妃。”
小腹现在还隐隐作痛,的确很不舒服,身子也懒懒的什么也不想做。歪了一会儿,惜月进来了,含笑道:“王妃可好些呢?”
黛玉知道惜月是府里一等的丫鬟,掌管着许多事,水溶的起居也离不开她,待她很重,自己当然也不好轻慢。
雪雁陪着笑也进来了。
雪雁服侍黛玉梳洗,两个小丫头忙着整理屋子,惜月在跟前说些散话,黛玉的心情也就跟着好了许多。
绿菱捧了个雕漆海棠样式的茶盘进来了,里面放了一盅熬得刚刚好的红枣菊花粥来,绿菱笑道:“这是王爷让厨房做来给王妃补身子的,正好也不烫。”说着又吹了吹。
惜月踢了下绿菱,训斥道:“挑了你上来服侍,难道你还是个新人不成?”
绿菱见惜月姐姐发了火,忙跪了下去,将碗举过了头顶。恭恭敬敬的,凝神屏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主子娘娘生气。
黛玉见惜月训斥小丫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又见绿菱虽然瘦小,可眼睛灵活,一看就是个聪慧的丫头便道:“好了,惜月姐姐也不用发火。屋里这些规矩慢慢的再讲也不迟。一大早的闹得头晕。”
惜月赶紧赔了不是,心想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新主子的性情她摸不准,处处也都陪着小心,只好忙赔着不是:“扰了王妃,是奴才们的不是。”
黛玉用了粥,依旧不大愿意出门。接着南晴带着人过来了,请了安,回了几件事,黛玉让惜月拿了主意,自己挑了本书坐在窗下翻看。
南晴瞟了眼屋里服侍的这些下人们,脸上陪着笑说:“屋里的这些奴才们若有不听话的,王妃和妾身说便是。要打要罚,妾身有主张。王妃性子好,总不能让这些奴才们给撺掇了去。”
黛玉自是聪慧的人,当然明白南晴这话的意思,还未来得及开口,雪雁却胀着脸说道:“王妃屋里的奴才也轮不着侧妃来教训,侧妃当了这么久的家,难道连这点规矩也不明白?我们王妃又不是二姑娘那般软弱,任人拎来拎去……”
雪雁的话未等说完,却被黛玉轻斥道:“又与你这小蹄子何干,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不会管教丫头,一点规矩也不懂得。”
雪雁忙闭了嘴,南晴自然不知道雪雁口中刚才提的二姑娘是谁,但雪雁的话却实在让她不再好开口,讪讪然的便下去了。
惜月见此情景,又怕这位新王妃存了什么委屈,知道她心细便劝解道:“王妃别太在意了,雪雁妹妹才也是为了王妃好,才不惜顶撞了侧妃。论理说侧妃的话也实在不大妥当。”
黛玉微微一笑:“我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么,再有你在这府里也多年了。好些地方还得向你请教,你又是王爷第一个离不得的人,所以还希望你帮衬帮衬我。”
惜月见黛玉说话很是客气又谦逊,倒有些不大好意思,忙福了一下身子说道:“王妃这话倒折煞惜月了,我们做奴才的只有尽心服侍主子。以后王妃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惜月便是。”
黛玉点点头,因为身子的不适,实在不愿意再说什么,一人想清静清静。敦慧却一头走了来。
“林姐姐!”敦慧喊了几年早已经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口,后来秦嬷嬷笑说道:“郡主又给忘了,该称呼嫂子才对。”
敦慧一笑:“只道是顺口了,怕不好改。嫂子勿怪。”
黛玉笑道:“怎样都一样,我也喜欢郡主叫我姐姐。”
敦慧见黛玉不在意,心下更是喜欢:“我们家的大姐出嫁得早,又在外地,好些年没有上京过。我也没什么印象,有时候一年还有一封信,都是我哥哥在管。”
关于府里的宁慧郡君黛玉确实很少听人提及,当然她也不方便多问。
黛玉又问敦慧这些日子都忙什么,敦慧道:“和丫鬟嬷嬷们在做针线呢,也无趣。秦嬷嬷说我该学学这些,林姐姐知道我是个坐不住的人,拿了针线做得了几针呢,便就丢过了。”
秦嬷嬷在下面笑说道:“郡主过了及笄,只怕也要议亲了,这些针线上的功夫也丢不得,若是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