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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大步走到黛玉跟前,又信誓旦旦的说了句:“你请放心,我会兑现自己的诺言。有我一日,必定要护你一日。”

    黛玉惊讶得说不出话,胸口突突乱跳,急急忙忙的催促着:“王爷请回去吧,天黑又下着雨,小心别失了脚。”

    等水溶走出了院子,黛玉悬着的心事总算能放下来了,望了望阶前豆大的冬雨,心中却并没有喜悦或是欢欣,涌出一丝淡淡的惆怅来。

    重新躺回床上,耳畔只听得雨珠哗啦啦的拍击着枯萎的芭蕉叶上,果然比以前又清脆了几分。方觉得清寒透幕。黛玉两手交握,仿佛上面还留有他温热的气息。这种气息却让黛玉感到害怕,心想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他跟前去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一王爷,自己不过一离家的孤女。再有怡园的王妃还有住在桃叶居的侧妃,这些都生生的横亘在两人中间。水溶的心思虽然从来未和黛玉说起过,不过她聪慧而敏感的心却已经体会出来了。他是个不错的人,待人真挚,体贴又温暖,只是两人的缘分早已有定。他的这番情意,自己终究是无福接受。

    黛玉向来孤傲,又是那一等才貌之人,如此品行又岂肯与人做小,面对水溶的关切自己能避就避了。等得有了时机离开这里便是,何必做困兽之斗呢。

    一夜听着雨打芭蕉之声,睡意很浅。隔日一早,睁眼时已是窗纸泛白,犹听得院中丫鬟的微微咳嗽声,心想天气的骤变倒让人经不住就病下了。

    黛玉唤了一声,只见雪雁走了进来。

    “姑娘怎么不再多睡会儿,此时还早呢?”

    黛玉身子有些乏,却再也睡不下,坐起身来。雪雁替黛玉找衣服穿,原来带出一件桃红的绫子袄,黛玉嫌颜色太艳丽了不肯穿。后来雪雁只得取了一件碧色银线绣竹叶暗纹的镶淡紫边的大袄,黛玉一边穿着衣裳,雪雁一面问着:“昨儿姑娘睡得怎样,可咳嗽呢?”

    “还好吧,睡眠却不怎样。也不敢睡了,一会儿郡主过来我还躺在床上算个什么事呢。”黛玉自个儿扣好了纽子。

    雪雁道:“甘太医都说了,姑娘是情志不节,忧思恼怒气结于胃胀之中。又禀赋薄弱,所以先要做的是舒散心情,慢慢的养好胃,能多吃点东西,人开朗起来,身子也就跟着好了。”

    黛玉道:“你又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道理,又不是个大夫?”

    雪雁笑道:“都是甘太医说的了。”

    含烟也进来了:“才听人说了,说王爷病了。一大早的就让马总管去请太医呢。南侧妃现在已赶了过去,郡主也去了,府里的小爷奶娘也抱去了。可能病得严重吧,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传这事。”

    黛玉心想他为何病呢,病从何起,到底严重不严重。含烟与黛玉梳头,黛玉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心事重重,她知道他病了,该不该去看看慰问一下。又想自己毕竟不算这府里的人,想来想去便叫来了飞雨:“你去前面看看,若问起来,就说我遣你去请安,打听清楚什么病症,要不要紧。去吧。”

    飞雨领命而去。

    梳洗完毕,雪雁捧着个填漆的小方盘,里面放着半盅药,半碗温水。

    黛玉用了药,又漱过口。含烟捧了粥饭来,一碗燕窝粥,两个精致的小菜。

    且说飞雨来到了王爷这处,屋里已经聚了不少人,原来太医才来过,马总管去相送了。飞雨探了探头,正好被王妃跟前的丫鬟翠珠看见了。

    “你来做什么?”翠珠问她。

    “翠珠姐姐,林姑娘让我来瞧瞧。王爷可好些呢?到底是什么病?”

    翠珠道:“昨儿淋了雨,听说身子滚烫,想来是受了风寒吧,只是闹得有些厉害。才太医说了要好好的静养几日,也就大安了。我们王妃也让来打探打探。”

    飞雨又张望了一回,却见南侧妃走了来。丫鬟婆子们忙行礼。

    惜月上来见过了侧妃,南晴心里有气,伸手就给了惜月一巴掌并道:“你们是怎么服侍的,如今闹出病来了却不管了。”

    惜月心里虽然委屈但也不敢流露出半点。众人都俱南侧妃之威,也都纷纷的埋下头去。敦慧从里屋走了出来,正面询问着侧妃:“南嫂子责打惜月有什么用,哥哥身上不自在,是不是闹得大家不高兴,哥哥病情加重了才如你们的意呢?”

    南晴自然不敢和敦慧顶嘴,歪着脸说:“我来看看王爷,郡主倒也不用来寻这些不是。”

    “是南嫂子先来寻不是的。”

    南晴身子丰壮高大,气势自然不小,此刻不敢和敦慧正面顶了回去。她走进了里屋,见水溶还在昏睡中,身上盖着一幅半旧的堆花被子,跟前有两个小丫头守在床前。

    南晴看了看便对人道:“将王爷移到桃叶居去吧,也好照料。”

    水溶此时却睁开眼说:“我哪里也不去,让我清清静静的不好么?何必来聒噪我?”

    南晴听说倒不敢动了,只是见了水溶这般模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敦慧向来不喜这个嫂子,也没什么话好和她说便就去怡园了。

    南晴倒留了下来,守在床前,端药送水,细心备至。

    等水溶安静的睡下以后,南晴走至外间,找来跟前服侍的下人询问:“我听人说淋了雨,昨儿下那么大的雨,为何就淋了雨?”

    六儿答道:“王爷去了南府,回来时雨正大,可能那时就受了寒凉。”

    南晴听说,也不好责怪什么,只说跟前的人服侍主子不尽心,罚扣一个月的例钱。

    绣衣走了来,低声在南晴的耳边说了句:“主子,奴才听人说昨晚那么大的雨王爷还往栖霞院跑,莫非这里面……”

    “你不用说了。”南晴打断了绣衣的话,脸色不大好,但也没多想。她回到床前,只见床上躺的那个男人满脸绯红,一摸依旧滚烫得厉害,嘴唇干裂。又替他换上了一条热巾帕。南晴守在跟前寸步不离,心中正想绣衣说的话,又是在夜里,还在下雨,他往那栖霞院跑做什么。虽然曾听得春柳说两人经常来往,王爷对那个女人有心思也没什么稀奇,她倒乐意凑成这件事呢。

    正在南晴遐想时,突然听得床上的人呓语道:“玉儿快走,快走!”

    南晴顿时愣在那里,听见他在睡梦中喊出别的名字来,更是闻所未闻。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被褥中。此刻的滋味竟一点也不好受,跟前的这个人心里可还曾有过自己。想到上一个孩子没了,他再也没踏进了自己房里一步。原来也是这般的狠心么?

    她出身虽然算不上高贵,当年也是太妃赏给他做屋里人。这些年了,他几时顾及过自己的感受呢?南晴心里想不明白,果真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如今新人还没进门,她这个旧人就犹如被打进了冷宫。南晴心里涌出一阵阵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