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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劾三哥,这事是件大事。又有人问起我来,想了半天就想到了北王。王爷可有什么主意呢?”

    水溶忖度了一回,忽然笑道:“殿下要我做什么?”

    世珩道:“很简单,替我搜集一些他的罪证。最关键的就是西巡时。他接过的那些下面贿赂的钱财,这事北王最清楚不过了。父皇不是不知道,因为贵妃的关系,还有他的舅家可是大司马,如今又带着兵在外面戍边,父皇怕出乱子,顾虑很多。北王想来是清楚的。”

    水溶略一笑,接着又饮酒。不仅想起了父辈们教育他的话,曾多次告诫自己要想保住水家的地位和荣耀,就不要卷入到皇子们的争夺中。说不定哪天就给府里招来了大祸。因为水家在朝中有一定的势力,加上太后的关系,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六皇子都曾来拉拢过他,就是大皇子和五皇子也曾有过这样的意思。水溶一直想独善其身来着,看来是不行了。

    瞻前顾后一回,水溶给自己找了个迂回之路,与世珩道:“六殿下说的这事我知道了,请容我好生想想。此等大事不仅关乎三殿下的前程,还关乎到六殿下,容我再考虑下,明日早朝后再答复殿下,如何?”

    世珩见水溶回答道不够干脆,心里隐隐的不快,只得点头道:“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北王年纪轻轻,做事却是多谋虑,有时候是不爽快的。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北王肯出手和我联合,以后自然少不了北王的好处。”

    水溶在心里却是怕听到这样的话,他不过赖着祖上的余荫才得今天的爵位,轰轰烈烈的事业没想过,本不过一闲散的王爷,他只想护得府里的人周全,安定。余者真没多想。

    水溶陪着世珩喝了一回酒极尽主人热情,也不知是世珩有了醉意,他突然向水溶说道:“我问你,怎么那林姑娘就到了你府里。当初我让母妃去向太后去求,太后却不肯给,到底是让你占先了。”

    水溶道:“林姑娘她来王府是给水歆做伴读来了,我想并没有不妥吧。”

    世珩失笑道:“这是北王的计谋吧。这一步走得好。罢了,不过一个女子,我瞧得上她是她的福气,当初她就没有领过我的情。成得大事,以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倒也看得开。王爷不用担心,我也没想过要与王爷抢。”

    水溶脸上到底有几分不好看,权当是世珩口中的胡话了。后来见天色不早,世珩便回去了,因为酒意未醒,水溶又交代马荣去相送。

    当下南晴又带着人过来问了晚安,敦慧也来说了会儿话。只是不见王妃的身影。水溶早已习以为常。各自过日子,他尽量不去打扰她。

    水溶想起了世珩所说之事,方是觉得棘手,待不管吧以后皇帝询问起来,又得治一个包庇之罪。

    他又想起了世珩后面说的话,如今林黛玉虽然住在自己府中。可两人到底隔着许多层,自己始终无法走到跟前去。自己的这份心意想来她也不清楚。想到她心思敏弱又不敢随意试探,怕惹恼了她。

    水溶取出了一只描金的小匣子来,里面正正的躺着一支玉兰花簪,通体为羊脂白玉,莹润如酥。这原本是准备中秋的礼物送与她,哪知她回了贾府,就一直搁在这里没有拿出手,他想了想便叫来了跟前服侍的丫头惜月。

    “你将这个送到栖霞院去。”

    惜月接了过来便去了。

    水溶走至窗前,却见月光淡淡,已是清霜微起之时,夜风习习不胜清愁。

    第69章:魂梦空断肠

    惜月送得簪子来,黛玉很是不解,好端端的为何送她礼物。

    惜月在跟前解释道:“林姑娘,这是我们王爷送林姑娘的中秋礼。因为前面耽搁了所以今天才记得此事来。”

    黛玉也就看了一眼,想了想便对惜月道:“还麻烦姐姐拿回去吧,无功不受禄。如此珍贵的东西我也擎受不起。”黛玉又让雪雁给了惜月两个荷包。

    惜月见黛玉坚持不肯收下只得拿回去了。

    水溶见黛玉不肯接受礼物,心里自然也是不快。但也只得暂且丢过此事,心里还装着世琅的事呢,到底也让人为难。又让人将孟一找了来,两人秉烛夜谈,直到起更时孟一才回去。

    水溶又连夜写了奏折,等到上床休息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朦朦胧胧的入梦中,水溶却始终觉得身边有在哭泣,待要睁眼又睁不开。后来一瞧身边坐着的人竟然是王妃。却见她还是穿着新婚那天的衣裳,也是他见王妃第一面时的光景。

    王妃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直的逼向水溶,又是怒骂。更加添一行热泪:“你杀了,是你杀了他。今儿我要杀你替他偿命,要不你就杀了我。”

    水溶上前想将王妃手中的匕首夺过来,却见王妃将手中的匕首刺人了自己雪白的颈子,殷红的鲜血顺着明晃晃的刀片就流了出来,鲜血染满了富丽华贵的衣裳。

    水溶大叫了一声,又感觉到身边有人在推他。

    他睁开眼一看,却见是惜月。

    惜月焦急道:“王爷给魇住了,快醒醒。”

    水溶的手正搭在胸口上,觉得心跳得厉害。惊出一身冷汗来,惜月见他好不容易醒了又倒了半碗水来:“王爷先静下心。”

    水溶见外面依旧是漆黑的一片,忙问:“什么时候呢?”

    惜月道:“王爷才睡了一个更次,还早着呢。再睡一会儿吧。”

    水溶方又躺下,只得侧了身子。夜死灰一般的沉寂。他不仅想起梦里的场景来,难免有些担心,他是有多少日子没有见着王妃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好?

    辗转了好几次,后来又在梦里看见了逝去的双亲。父亲还是以前的样子,穿着蟒袍威风凛凛,母亲脸上却不大开心。又埋怨他不给水家延续香火。胡乱的没睡多久便起来了,拿出金表一看原来时辰也不算早。

    惜月、又云等丫鬟进来服侍。梳洗了一回,又上了早茶,水溶喝了半盅。

    南晴却走了来,温和的说道:“天冷了,妾身给王爷送两套衣裳来,出门穿着也暖和。”

    水溶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问着南晴:“近日王妃可好?”

    南晴笑道:“王妃有什么不好的,又不缺吃不缺穿。妾身也没见王妃给过王爷笑脸。王爷也就不用操心了。您替她担心,她又不领情不是白费了么?”

    水溶冷哼道:“再怎么说她也是这府里的女主子,你对她也要恭恭敬敬,客气着。若是有什么逾矩,或是冒犯到了她。这些话要是飘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可不给谁留情面。”

    南晴一脸的惊讶:“王爷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妾身做错了什么不曾?”

    水溶道:“没有最好。要是懂事,知道个轻重那么就帮衬着。”

    南晴肚里却是有气,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