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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不早,二人便寻了一家客栈住下,这次带着方言,郑大宝便直接要了间上房。

    晚上脱衣服时,看见手上的戒指儿,方言仍觉有些好笑,问道:“你怎得定了这么个纹样?”

    见他眯着眼一直笑,郑大宝便不干了,将方言压在床上,问道:“你笑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方言更是笑出了声,郑大宝竟有些急了,恼道:“不许笑!”

    见方言仍是笑得不停,他便有些看呆了,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见郑大宝愣住,怕他生气,方言便收了声,“恩恩”两声清了清嗓子,压下嘴角,道:“我不笑了,你莫要生气。”

    郑大宝正看得开心,这会见他表情仍带揶揄,竟挠起他的痒来,边挠还边道:“叫你笑,敢笑你夫郎,胆子越来越大了!”

    二人闹得欢,没一会都滚到了床上,做起了快乐的事,只是最后小宝仍是吐到了外面,方言有些不愉。

    许是前一日闹得有些晚,第二日辰时正二人才起床,待洗漱完,坐在一楼的大堂中,二人边吃饭边商量。

    方言道:“再有十日才出发去送粮,我们这几日做什么?”

    好不容易与方言出来一趟,郑大宝想带他游玩一番,距上次来府城已过了一年,如今他记得的只有镇北寺。

    郑大宝道:“你身上的护身符,是我去镇北寺时求的,据说那寺庙灵验的很,你可想去?”

    听他提起,方言便也想去看看,他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寺庙,又想到几日后要远行,可以给郑大宝求一张护身符,方言便道:“那便去吧!”

    二人问过店小二,去南市雇了辆车,将他们送到了山脚下。

    待二人到寺门前,已接近午时。

    镇北寺的山门甚是宏伟,门上挂着个“镇北寺”的牌匾,黑底金字,甚是庄重。

    山门内院子很大,院中有一青铜鼎,鼎里插着些燃着的香,应是前面来的人供奉的。

    与山门相对的是正殿,上面挂着大雄宝殿的牌子。

    此时正值秋末冬初,并非什么重要年节,来寺里上香礼佛的人并不多,只能零星见几个人走动。

    正殿的两侧,有通往后面的月门。那后面有僧人修行讲经的经堂、有钟楼,更有待客的厢房、斋堂等。

    进到正殿,郑大宝便拉着方言跪到蒲团上,见郑大宝跪直身子,闭着眼,双手合十,方言便也有样学样。

    郑大宝还了愿,便起身去院中上了柱香,见方言仍未起,便又去了一趟茅房。

    自茅房出来,见不远处有两个小娘子,他也未在意。

    村子里的小娘子每日做农活,都不太避人,便是与汉子迎面遇见了,也只是离得远一些,路就那么窄,躲来躲去反而麻烦。

    郑大宝想回前面找方言,才行了几步,便被那二人挡住了去路。

    算上这一次,郑大宝才来府城两次,上一次来也只见了谢夫人一个女人,面前十几岁的小娘子,应是没见过的。他皱眉看了看,有些眼熟。

    还未等郑大宝抬脚绕过两人,前面的那个小娘子,便面带欣喜道:“真的是你,郑大宝!”

    听他说话,竟是认识自己,郑大宝更是疑惑,问道:“你怎得认识我?”

    看他那呆样,那小娘子抬手虚捂着嘴,笑了起来。

    她身后丫鬟模样的人道:“这是谢府的四小姐,名唤谢四,你不记得了?”

    汉子便娘子啦!郑大宝一脸震惊,谢四竟然是个女人!

    那丫鬟又自小便跟着谢四,去年小姐偷偷换了男装去看郑大宝,都是她跟着的,小姐的心思,她一早便知,这会儿不禁调笑道:“怎得看呆了?我们家小姐好看吧!”

    听到丫鬟调笑,谢四虽然听了高兴,却仍是开口道:“月儿,不得无礼。”

    郑大宝这才回过神,府城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癖好,他是村里出来的,不很懂有钱人家的心思,便也不细想,自怀中拿出盒子递上前去,道:“这个给你!”

    那盒子是买玉时送的,并非谢家所出,又是一年前送出去的,二人对此早已没了印象,这会儿见郑大宝拿出东西相送,还以为是给小姐的礼物,谢四不禁欣喜。

    月儿上前拿过盒子,交到谢四的手上。

    待打开来,见是个平安扣,谢四脸上的笑便绷不住了,竟又将东西原封不动退了回来,“你可是……”

    还未等她问明缘由,便听有人喊道:“大宝!”

    方言有些贪心,刚在正殿时,他将心中牵挂之人都祈祷了个遍,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这会儿穿过月门,看见郑大宝,便边走边问道:“你在这里作甚?我找了你半天。”

    走近了才见郑大宝面前站了两个娘子,一个手中还拿着昨日见过的盒子。

    扫了眼木盒,方言心中疑惑,问道:“这两位是?”

    远远的看着以为是个汉子,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哥儿,见个哥儿与郑大宝熟识,谢四便自己介绍道:“小女子谢四,这是我家丫鬟,不知你是?”

    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穿着贵气的小娘子,竟是谢四!

    这与昨日郑大宝所说完全不同,方言心思百转。

    若是郑大宝之前同他说谎,便是有意隐瞒些什么。若是果真谢四之前是个汉子,那他接近郑大宝便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无论哪一样,方言都不能这个时候质问郑大宝,他斜了郑大宝一眼,回道:“在下方言,是郑大宝家的哥儿。”

    见谢四面露震惊,他便知这人果然对郑大宝有意思,便不多待,拉着郑大宝去斋堂吃饭。

    镇北寺的斋菜味道不错,又是些青菜、萝卜,郑大宝高高兴兴地吃了不少。方言则看着他的吃相,心中恨恨的想:就知道吃!

    正值午时,斋堂里都是吃饭的僧人和来礼佛的百姓,堂内安静得很,方言也不好意思开口与他难堪,只得自己在那生闷气。

    过了晌午,求了张护身符,二人便准备回去,出了山门,方言停住脚步,问道:“你昨日说谢四是个汉子?”。

    郑大宝还没反应过来他在秋后算账,乍一听问话,直接解释道:“先前见他还是个汉子,不知怎得今日就变成了女人。”说完后,才发现方言面色不虞,又填了一句,“我真的没骗你!”

    郑大宝是什么样的人,方言心里清楚的很,如今生气,也是气他被个小娘子瞧上了,他竟没有一点知觉。

    方言斜眼看着郑大宝,质问道:“你还吃了她送的吃食?”

    郑大宝还是头次见方言生气,与平时稳重的样子大为不同,见这会儿周围没人,他便勾上方言的手,道:“你莫要生气,若是知道她是女人,我怎么会收他的东西。”

    方言明显是为他吃醋,郑大宝心中欣喜,不禁表白道:“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