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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方言又在城门外见到了郑大宝,二人也不多话,待到了方言家,郑大宝便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即使过年这一天也是一样,没有停顿,方言依旧去绣坊,郑大宝依旧接送人。

    待到年三十这一天,早上送方言的路上,郑大宝从怀里掏出样东西,递给方言道:“给,送你。”

    方言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根簪子,这簪子通体莹白,却不是玉的,质地要比木头重上一些,一头尖尖的,中间微弯,另一头则比较宽,刻着个镂空的小图案。

    方言长这么大还从未收过这样的礼,拿着簪子,面上便带了欣喜,“真好看!这是什么做的?”

    见他喜欢,郑大宝也很开心,道:“牛腿骨磨的。”

    听着应是不大贵的,方言便收下了,想着自己没有给郑大宝准备礼物,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有给你准备……”

    郑大宝道截住了他的话头,道:“你不是已经送了我钱袋了吗,不用再送了!”

    听他这样说,方言虽然内心觉得不大好,但是确实没东西可送,便点了点头。

    待晚上回家,方老二见到簪子,听方言道是郑大宝送的,则是一愣,这簪子可不是普通物件,哪是能随便送的。又想两个哥儿,许是关系好,便也没再多想。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转眼便到了正月初四,这一日刚过晌午,屏风便完工了。

    将四扇分开的屏风聚到一处,众人围着屏风转着看,啧啧称奇。

    方言与其他绣娘、绣工们,绣的都是同色的部分,前些时日也多是忙手里的绣活,今日一看,这四扇屏风,每一扇都有异色的部分。

    “梅”屏一侧的梅花是浅粉色的,另一侧竟然是淡紫色的。“籣”屏一侧的兰花是深粉色,另一侧竟然是紫黑色。最绝的应数“竹”屏,一侧的竹子上落着一只黄色的鸟,另一侧则落着一只褐色的鸟,两只鸟不仅颜色不同,竟然还不是同一种鸟!而“菊”屏则看着似两个季节,一侧的菊花黄中带白,似是刚开,另一侧则红中带黄,显是开的正好。

    如此技艺别说方言以前从未见过,便是这些绣坊的绣娘、绣工也没见过。

    想起这些日做绣活时不见婉娘,只有曹管事偶尔来看看,想是晚上熬夜绣的吧,应当点的也不是松明,许是烛台,听说那烛台能将黑夜照的似白昼一般。

    方言正东想西想,便见曹掌柜来了,言说婉娘有请。大家遂跟着曹掌柜去了会客的大厅。

    进到厅中,婉娘仍坐在主位上,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个托盘,用红布盖着。

    这时曹管事不知从哪托了个托盘过来,婉娘看了曹管事一眼,曹管事便道:“今日屏风完工,现下给各位发工钱,每人二两银子。”说罢,便依次给了每人二两银子。

    方言一听二两银子,甚是惊喜,待钱拿到手中时,便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这二十多日起早贪黑,果然不白忙。

    待银子发完之后,婉娘便站了起来,先是微微福身,又道:“各位嫂嫂,今岁又劳烦各位忙了一年,若没有各位,这绣坊也开不起来,”说着,掀开托盘上的红布,露出里面的银两,接着道:“今岁绣坊的赏钱与往年一样,每人五两,愿各位嫂嫂新一岁顺利安康。”

    听着婉娘叫嫂嫂方言还是微微诧异,待听到每人五两的时候,他便什么都忘了,只剩下一个念头,发财了!

    绣坊的绣娘、绣工们领了银子,谢过婉娘便都回了家,正月里可以休息到十五,待十六再回绣坊开工。

    待人走空了,方言还站在那里,桌上的托盘上还剩着五两银子。

    婉娘坐在椅子上,见他愣在那里,便带了点笑模样,道:“怎得还不来领?”

    听到婉娘的话,方言有些不好意思,张了张嘴道:“我只做了这一件绣活,便要领五两银子,着实有些……”

    方言斟酌着说个什么词,婉娘却已听出了他的意思,便道:“莫要犹豫了,赏钱自是为了讨个吉利,且拿着吧!”

    听了这话,方言也不再犹豫,上前拿了赏钱,学着刚才其他人的样子,作了一揖,道:“谢婉娘。”

    婉娘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这些时日日夜颠倒,婉娘着实有些累了,这会儿屏风完工,人也都送走了。她便喝了口茶,想着无事可做,应该给那人写封家书了。

    一抬头,便见方言还没走,她有些诧异,问道:“怎得还不走?”

    方言站在那里有些紧张,他握了握手中的银子,抬头道:“婉娘,我有一事相求。”

    有事求自己?婉娘竟一时有些好奇,道:“哦?何事有求于我,说来听听。”

    方言道:“请婉娘收我为徒,”顿了顿又道:“我想学刺绣。”

    竟然是拜师,婉娘觉得很有意思。这绣庄里熟悉的绣娘、绣工都知道她的身份,自然是不会想拜她为师,如今有这么个哥儿要拜她,还真是稀罕事。便问:“你不是会做绣活,怎得还要拜师?”

    “我确是会做绣活,但也只会些普通的绣活,今日见婉娘绣技了得,甚是佩服,便想拜师学艺。”方言直言道,“以前,曾有一老翁教我,若是想学别人的技艺,自要拜师才名正言顺。”

    方言连大字都不识一个,难得他能说出这文绉绉话。

    婉娘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这些时日接触下来,方言这个哥儿有一股子与年纪不符的沉稳劲,又能吃苦,人品尚可,今日这样子,倒与她的孩子有几分相似,想了想,既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同意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方言见婉娘不说话,便更加紧张了,自己个没甚长处的穷哥儿,会不会糟了嫌弃,若是一会被撵出去可如何是好,越想越紧张,感觉手里的银子都发烫了。

    婉娘见他紧张,又想起自家孩子,竟起了捉弄的心思,道:“可有拜师礼?”

    拜师礼!方言今日见了双面绣,才确定婉娘确有高超的绣技,遂起了拜师的心思,如今不过几刻钟的功夫,怎可能有拜师礼!拜师竟然连礼都没有备,自己想想都觉得丢人,方言的脸慢慢红了,额头隐有薄汗,磕磕巴巴道:“今日匆忙,没准备。”

    婉娘家底丰厚,自是不差这拜师礼,见他紧张,便也不逗弄他了,道:“且敬茶吧!”

    敬茶,这是成了!方言内心激动不已,赶紧上前拿茶壶倒茶,这才想起手里还攥着银子,将银子胡乱塞进衣襟,为婉娘倒了杯茶。

    方言双手擎着茶,等了一会见婉娘不接,婉娘在等方言开口。

    两人毕竟没有心灵感应,方言以为婉娘不满,便“咚”得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一下可吓到了婉娘了,她平静的表情生生起了波澜,叹了口气道:“你没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