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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赵妧迈步继续往前走去……在到两人面前的时候,才停了步子。

    赵妧是先与伍胥点了点头,唤人一声,“伍大人。”

    伍胥朝人拱手一礼,亦恭声喊人,“长公主。”

    赵妧轻轻嗯了一声。

    而后,她看向徐修,面色很平,声亦很淡,唯有袖下的一双手微微蜷了起来,“徐大人也在。”

    徐大人……

    徐修的手紧紧握着笏板,他看着赵妧,面上无波。

    而后,他轻轻一笑。

    这是在这四月天里,与那桩事后的头一回笑,“长公主。”

    赵妧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与二人点点头,往前迈步走去。

    徐修看着赵妧远去的身影,她的裙角在这朝阳的初辉下,有几分闪耀……而她的身影,却愈发显得挺直与孤傲。

    伍胥依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处已无身影,唯有那日头扯来几道影子,尚还留在空地上……他想起近几日来的传言,摇了摇头,唤人一声,“徐大人,我们走罢。”

    徐修点头,他轻轻嗯了一声,随着人的步子一道往前去。

    前头宫人却不知这处景象,仍在议论方才那回事。

    其中一位宫人便说道,“方才公公递折子进去的时候,我还瞥了一眼,说是要给长公主挑驸马。长公主与那位和离才多久,怎的这么快——”

    徐修步子一顿。

    便又听到那头有人细声回道,“这原就是合情理的,先前那位是个什么出身,皇室宗亲原就看不起。如今这厢正好,我可听说那兴国公府的大公子还有那沈将军家的公子……可都拟在这单子上。今日,就是特地请长公主过来挑的,等再过几日便摆个宴会,让人好生相看相看。”

    兴国公府,沈将军……

    徐修未说话。

    他仍站在原地,看着那朝阳光辉,轻轻笑了下。

    一个是如今任门下省侍郎,日后要袭国公府的大公子。一个是沈大将军的独子,承他父亲英勇,也是个少年英雄。

    徐修负手在身后,他的眼里仍含着几许笑,带着冰雪消化般的笑,都是不错的人物,他们待她……是用心了。

    事已如此。

    他与她,终归是不可能了。

    若是她有好的……好的归宿,那也是极好的事啊。

    徐修重提步子往前走去,他的步子走的很稳,在这朝阳下照出一道长长的身影来。

    他想起那年,也是在这处,赵妧如一只倦鸟跑向他,归于他的怀里。

    而今,他的身边已再无人。

    日头已上斜,这处却静悄悄的,再无人说话。

    ———

    傍晚时分,开始落下茫茫细雨来。

    一条街道。

    秦清刚从颜如玉处迈步出来,见宋玉着一身白衣站在外头。他的手中撑着一把伞,见秦清出来便转头看来,他伸手对秦清,一面是笑着,“买什么了?”

    “几本乐曲。”

    秦清伸手握过人的手,“你怎么来了?”

    宋玉轻轻一笑,他一面握着人的手,一面把伞撑在人那处,“想你出门未曾带伞,便来了……”他这话说完,是又凑到人的耳边,说了句,“你瞧,我来的多巧。”

    秦清看了看天,笑着轻轻嗯了一声。

    而后,她看着宋玉……

    她嫁予他,至今已有一月余。

    秦清想起那日,茶馆一别,他握着她的手,头回的孟浪,让她心中生了嫌……嫌他如那世间大多男子一般。

    嫌这个世上,再无人如那人一般。

    可却在她抬头的时候,看见他红着的脸。

    这样的贵公子,在她面前红着脸,连句话都说不顺。却还是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说出来,“秦姑娘,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秦姑娘,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秦清仍看着他,眼滑过他的眉眼。她的心中无什遗憾,亦无可惜,唯有几许平静……她想她应该也是喜欢上他了,他这样好的一个人,值得她喜欢的。

    也许……

    也许以后她还会尝试着爱上他,这辈子心里心外只有他。

    秦清看着他,声有几分柔,“我们走吧。”

    宋玉轻轻嗯了一声,小心翼翼护着她往马车那处走去,连一丝都未曾让她淋到。

    秦清心下是高兴的。

    这世间,终归也有人视她如珠如宝,待她小心翼翼,恐她受一丝伤……她伸手,覆在宋玉撑伞的手上。

    而后。

    她抬眼,看着宋玉含笑低垂的眼,一双清眉目也缓缓化出一个笑来。作者有话要说: 秦清有了宋玉。而徐修和赵妧却再无彼此了。陶大公子,沈小少爷什么的,让他们只存在折子里怎么样!

    而后

    王家别院。

    依旧是旧时景, 依旧是嘉鱼地——

    可赵妧的身边却再无人。

    她的手中握着一樽嘉鱼酒, 正倚着那老树干慢慢喝着, 孑然一身。

    而她的前边却热闹纷纷。

    王芝与陆致之坐在一道,手中抱着个婴孩,这便是先前王芝生下的那个小子, 取了个“昭”字为名,是唤陆昭。他尚未满三月,如今在王芝的怀里也不闹, 只睁着一双眼睛,一溜儿转着……

    而另一处,谢亭的怀里是抱着一个女婴,而她与王璋的中间是坐着一个小子, 便是佑儿。

    他如今正是待不住的时候, 这会方坐下不久,便依着那布席沿着四面爬着……若是瞧见了什么稀奇有趣的东西,便握过来给谢亭看,若得谢亭一个笑,便笑嘻嘻扭着屁股继续去寻了。

    赵妧看着这幅情景, 面上也带了几许笑。

    她已不再追究过往,只是瞧见这幅童趣,难免还是觉着有几分可惜……若是她的孩儿能出生, 他也该在这这处,围着转着,嘻嘻笑着。

    若是得了个有趣的东西, 也会献宝似的给她看。

    赵妧轻轻一笑,未说什么,她饮下最后一口酒,便把酒樽搁在一处。

    佑儿却恰好转到她这处来。

    他的手中握着一朵黄色小花,见她低头看来,便笑嘻嘻的递给她——赵妧一怔,却是伸手接过,黄色小花在她的手心里,而她的面前的是小小稚儿。

    她轻轻一笑,伸手抚了抚佑儿的发,佑儿就像是得了嘉赏一般嘻嘻一笑,继续去寻宝了。

    王芝看着这幅情景,便也笑了笑,与赵妧说说着话,“我听人说,你前头拒了宫里的旨,还不肯与那兴国公府的陶朝相看?怎么,你还忘不掉他?”

    赵妧轻轻一笑,她收花入袖,接过女侍重新奉来的一樽酒,也开了口,“我拒只因我不喜,又与旁人何干?姑姑如今成亲生子,也愈发拘于此道了——”

    她这话说完,仍倚树干,手握酒樽饮,端了几分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