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有血有肉、有念想有回味的情/事罢了。”
她的手仍覆在肚子上,“可也,只是这样了——”
王芝看着谢亭,最后也不过是说了一句,“我那个侄儿往先瞧着混,如今倒也是个不错的……总归,待你是不错的。”
谢亭看着那木头窗棂外的景致,良久才嗯了一声,“他待我,是极好的。”
———
谢府晚间是收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从王家传来,说是出嫁的谢亭,有身孕了。
另一个却是,从宋宫传来的,是说王皇后与谢妃瞧对了眼,要把王珂与晏琛配在一起。
谢妃特地递了信来,是要让谢父与晏琛说一声。
谢父心下是一边喜,一边忧……可他还是派人,去晏府递了信,让他空了尽快来一趟。
晏琛是隔日清早来谢府的。
谢父今日沐休,便在书房见了他。
晏琛到的时候,谢父手里是握着谢妃送来的折子,眉目深沉,端正坐着。
他看着晏琛,开了口,“你来了。”
晏琛便朝谢父拘了一礼,喊了声“伯父”。虽是因着谢亭的事,他不再住在谢府……
可他心里是敬着谢父的,如今喊来,自也是如往日一般,很恭敬的声。
谢父嗯了一声,良久是把折子递给晏琛,“宫里下了意思,说是要把王家的六姑娘,赐给你。我想问问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愿,伯父自会为你进宫请求。”
晏琛接过折子,看了一遍,他的面上没什么变化。
然后把折子一合,放在桌上,眉目很平,“不必,我应了。”
他的声很淡,负在身后的手却握得很紧……他的姑娘已经没了,那么往后娶谁,又有什么不同?
晏琛再拱手,“伯父若无事,我便走了。”
谢父看着晏琛这张,像极了他那位学兄的脸,轻轻一叹,“还有一事,阿亭……有身孕了。”
晏琛抬了头,看向谢父,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像是被人抓紧了喉咙。良久才开了口,“这是,好事。”
他说完这话,再也站不住,拱手一礼往外走去。
晏琛的心很乱,步子也很乱,他走出长廊,迈入院子——然后,他看到,他的姑娘正被人围着走过来。
他的步子就这样停了,看向谢亭。
她已经梳了妇人髻,仍穿着红衣,面上带着笑,看起来很高兴。
约莫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也抬头看来,她脸上的笑慢慢凝住,步子也停住了。
晏琛站着没动,他仍看着谢亭,眼神深邃……
他看着谢亭让丫头们往后退去,然后她迈了步子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前,眉眼仍含着笑,“晏琛哥哥。”
晏琛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她,然后看向她的肚子——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
她有了孩子,往后他会温柔的教导着她的孩子,教他读书,教他写字,教他骑马……
可这些,本该是他的。
她应该是他的妻,怀的也本该是他的孩子……
晏琛伸手,想握住谢亭的手,却被她避了开。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然后缓缓下落放在身侧,声有些哑,“皇宫递了旨意出来,让我娶王六姑娘,我应了。”
谢亭是有些怔楞,可她也只是点了点头,“阿珂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晏琛低头看着她的眉眼,他袖下攥着的手,握得很紧。
良久,才慢慢松开,与她点头,“好。”
两人一时无话。
后头是谢亭先出声与晏琛告辞,她迈了步子走过晏琛的身边。
“阿亭……”
谢亭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顿了步子,她听着晏琛继续说道,“你要好好的。”
她的心一下子就疼了,那牵着骨血的那处,抽出一丝丝的疼……
谢亭没转身,她只是与晏琛点了点头。然后,她继续迈开步子——
她不敢转头,更加不敢放慢步子,她怕她会心疼,更怕她会心软。
她只能走着,走着……直到转进院子,她才放慢了脚步,然后她靠着门,缓缓蹲下身子。
谢亭的双手抱在膝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哭了,可她还是忍不住……
那是她的晏琛哥哥,陪了她十九年的晏琛啊。
她不为做下的决定而后悔,可她还是忍不住。往事就像是刻入了骨血,让她一想起就抽着心,疼得厉害。
“别哭了。”
谢亭抬头,看着王璋背着光站在她的身前,面容复杂。
良久,他伸了手,扶她站起身来。指腹磨着她的脸,擦拭着泪痕,“谢亭,我说过我可以等——我也不在乎你以前的事。可是,谢亭,我也会疼,也会难受。”
王璋的声音很低沉,环抱着谢亭的手很紧,“所以,不要让我等太久。”
谢亭张了张口,可她什么都说不出,她只能伸手回抱着王璋,轻轻抽泣着。
过了许久,她才抬头看向王璋,明媚的脸上全是泪痕,她看着他的眼,望进他眼里的悲伤……然后开了口,“我不知道,我会让你等多久。可是王璋,我会试着一点点接受你,好不好?”
王璋低头,吻向她的额头,眼睛温柔又多情,“好。”作者有话要说: 晏琛对谢亭,是十九年的陪伴,这个时间太长了——长到谢亭想起的时候,会开心会伤心,会疼会难受。ps:高考的妹纸们,汉纸门,加油加油加油!
孩子
谢亭屋子里热闹, 几个女儿家正坐在一处, 说着话。
赵妧却是坐不住, 自她晓得谢亭有了身孕,就耐不住性子。如今便前后左右,眼巴巴的瞧了一回——
谢亭看着便笑了开, 一面是与赵妧说道,“如今月份还小,你是瞧不出什么的。”
后头是笑话她一句, “你也不必觉着稀奇,等往后你怀上了,也是一样的。”
赵妧小脸一红,回了位置。
手却撑在小腹上, 是……这样吗?
她成婚已有一年多, 先前对这个倒并没什么想法。
如今瞧见谢亭有了身孕,心里才有了这个念头……
她一面摸着小腹,她与徐修房中事也不算少,怎的就不见有动静?
谢亭如今也是个妇人,瞧了瞧她的面色便清楚了, 屋子里都是打小玩大的,说起话来也不必遮拦。
她握着赵妧的手,轻轻说道, “你也不必着急,先前我两位嫂嫂,也是过了两年才怀上的。”
赵妧一听, 面上便也好了些,舒展了眉。又见众人看来,忙挣开手红了脸,轻轻辩道,“我才不急——”
这话说的着实是没什么力度,几个女儿家一对眼,便笑了开。
赵妧的脸,便愈发羞了起来。
如今谢亭有孕在身,自是不好操劳,几个女儿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