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长得不丑,刚成亲那会儿,田羽安确实小意温存了一段日子,无奈他生性好色,外头美人又多,很快就对孙氏失去了兴趣,偏偏孙氏又是个善妒的,逮着外面的那些女人不是打就是骂。
就是对田羽安,也是一派武将的作风,能动手时绝不动口,偏偏却在长辈面前,装出一幅贤良淑德的模样,让他有苦说不出,久而久之,田羽安对表里不一的孙氏只剩下嫌恶。
今天这情况如若换成在外,特别孙氏现场抓了个包,田羽安估计也就一在一旁装装鹌鹑。
可今天是大年三十儿,这一桌子的长辈,特别是美人当前,让她瞧见自己夫纲不振,被孙氏欺负的模样,你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随即一拍桌子,对孙氏吼道:“你这蠢妇皮痒了是吧!”
孙氏立刻红了眼圈,在他面前唯唯诺诺。
咳……咳……,当然,这只是田羽安的无限丫丫和美好想象,一桌的长辈在座,敢拍桌子?他反了天了。
不过呢!他的确不想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伸手在孙氏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
田羽安料定了孙氏不敢当着众人当场发作,下手那叫一个狠,孙氏腰间瞬间就青紫一片。
为了维持她“贤良淑德”的形象,孙氏愣是强忍着一声不吭。
一抬头,却瞧见对面坐着的“青萝”喝汤喝的正欢,一下子就把满腔的愤怒发到文玉儿的身上。
都是这个小贱人,狐狸精,要不是她勾的田羽安,那怂包敢打掐自己?
哪回,在外头收拾那些小贱人,这怂包不是在一旁装鹌鹑?如今到被这小贱人,梭使的越发胆子大了,小贱人你不是贱吗?喜欢勾引男人吗?
孙氏不动身,色的瞟了一眼田羽安旁边的田羽平,老娘成全你。
有长辈在旁坐镇,田羽安也不敢太放肆,只是瞧着“齐若宣”不停的帮美人布菜,这心里就像有一只猫爪在挠似的。
这顿团圆饭吃了半个时辰,当所有人都放下筷子后,厨房的婆子们撤下了桌上的残羹剩饭。
年轻的小丫鬟们给各位主子奉上了顶尖的毛峰茶,雪白的茶盏映着碧绿的汤水,到也透着年的喜庆。
天空中燃起了烟花,文玉儿和丫鬟们一起挤到廊下,仰头看着天幕中绚丽多彩的烟花。
孙氏瞧着窗外人群中,如鹤立鸡群的文玉儿,不屑的撇了撇嘴,丫头就是野丫头,和一群丫鬟挤在一处,也不怕自降了身份,倒也是,浑身带着臭泥土气息的乡下疯丫头,有什么身份可言?
跟这些下人站在一起倒是挺合适。
田不白也坐不住了,悄悄拐了拐高临,“咱们也去院子里放烟花吧!”
高临还来的及回答,一旁耳尖的田坤听到了,“去吧,去吧,都去吧!”过年嘛,高兴,就不要拘着这些孩子们了。
田不白立即拉着高临高兴得跳起来,礼貌的问田羽平两兄弟,“两位堂兄要不要一起?”
平日里田不白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度过,对这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堂兄,并无多少交集,园子里为数不多的碰上那么几次,也就相互点个头。
田羽安那色胚就更不用提了,多瞧一眼都会污了眼睛,可今天不是年三十嘛,出于礼貌还是得带上他们一声,虽然心底里很不愿意同他们一起。
田羽平笑了笑,从善如流,“好呀!”身后的青衣小厮立即推起轮椅。
“我……”,田羽安张了张口,美人在他哪儿都不想去,可兄弟们都走了,留他一人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我一会儿就到,你们先去!”
小厮推着轮椅上的田羽平,吱吱呀呀的跟在,勾肩搭背的田不白和高临身后,一起走远了。
走到半道,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大野猫,嗷的一声跳上田羽平的膝头,小厮连忙去忙,那猫却伸出尖利的爪子,勾破了田羽平的袍子。
“真是抱歉!”田羽平对兄弟两人说道,“我得先回去换件衣裳。”
说着点了点头,小厮推着田羽平走了。
田不白舒了一口气,亲热的挽上高临的胳膊,“咱们快点走,我都等不及要放烟花了!”
高临蹙了眉,扒开胳膊上的爪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像小娘子似的。”只有小娘子走在一起,才喜欢相互挽胳膊吧!
高临脑中一闪,忽然想起“宋玉”那货从前也挽过自己的胳膊,为啥自己就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到底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他,还是潜意识里,根本没把“宋玉”当成男子看待?
这是个问题。
那三兄弟走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田羽安还磨磨蹭蹭的,呆在听松阁不愿离开。
他那亲娘给他使了好几个眼神,田羽安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急的那妾室脸都青了,这孩子怎么回事,平时虽然不着调,也没这么过分哪,没瞧见信王夫妇脸上都快挂不住了么?!
孙氏撇了撇嘴,这时候知道着急了,还不是你们给惯的。
这时候丫鬟走过来给她使了个眼色,孙氏知道那边成了,完美的计划,可不能让田羽安给破坏了,她弯了弯嘴角站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捉奸
“哎呀!”
孙氏站起来,不小心带翻了茶几上的茶盏,弄湿了田羽安的袖子。
“夫君快回去换一身吧,小心着凉,”孙氏“贤惠”的扶住田羽安,半拉半拽的把他弄走。
那妾室虚了一口气,这儿媳妇挺好,挺有眼色。
“表少夫人,”一个眼生的丫鬟挤到了廊下文玉儿的面前,“表少爷请您去园子里一起燃烟花。”
说是高临请她燃烟花,文玉儿也没多想,带着玲香与秦氏打了个招呼,就跟着这丫鬟走了。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另外一个丫鬟,也从人群中挤出来,朝另外一个方向闪进黑暗中。
文玉儿跟着那个丫鬟,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似乎越来越偏僻了,燃放烟花,不该选在地势开阔之处吗?
文玉儿打量着前头带路丫鬟的后脑勺,发上只簪了一朵绢花别无他物,身上的褙子半旧不新,似乎穿得有几年了。
再抬眼瞧瞧身旁的玲香,身上的衣裳是当季新裁的,发鬓上带着一对,米粒大的珠子穿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