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咱说什么你也插不上嘴,园子里逛逛,看看花散散心去。”
青衫小妇人原是焦氏的手帕交姜氏,容貌比焦氏略胜一筹,当初嫁了秀才,而焦娇却从官家小姐沦为商人妇。
自以为从此地位高出焦娇许多,自我感觉良好,参加小姐妹举办的宴会什么的,架子端的高高的,从不以正眼看待焦娇。
谁知风水轮流转,文家一跃成为皇亲,在她眼里一文不值的文荣,瞬间炙手可热起来,大把大把的赚着银子。
而她当初觉得很好的秀才相公,如今却只是,拿着几两银子一个月的县丞。
两厢对比之下,姜氏开始不平衡起来,自己什么都比焦氏强,反而混得不如她,当初鄙视的对象,如今只剩下羡慕的份。
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再看今日,焦氏穿金戴银,手腕上祖母绿,水头十足的玉镯还是宫中的东西。
姜氏羡慕嫉妒恨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咕咕的往外冒的酸水。
凭什么,焦氏就有这样的好运气?而自己却巴巴的干熬着?
揉烂了两方帕子,目光从叶倩兰的肚子上划过,迅速又找到了平衡点。
穿金戴银又怎样?还不是生不出蛋来的母鸡。
她可是听说了,焦氏的婆婆重男轻女,这下不出蛋的母鸡,别看在外人面前穿金戴银,指不定在宋氏面前,受到怎么样的搓磨呢。
说不定哪天就被文家给休了。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姜氏,就这么愉快的落井下石了。
焦娇脸色一黑,脚下踉跄几步,春晓忙上前扶住,十分不满的剜了姜氏几眼。
姜氏撇了撇嘴,嘴里小声嘀咕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氏也不满的皱了皱眉,可到底上门就是客,对方又是焦娇的手帕交。
自己不了解她的性情,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心性如此口直心快,也未可知。
她与焦娇两妯娌,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万一焦娇觉得她下了她的面子。
倒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叶倩兰帕子压压唇角,只当没听到。
其他都是上门的客人。哪能让主家不来台,也都当做没听见的低头嗑瓜子。
这群小人!
姜氏气的心肝打颤。
焦氏更是气得眼角发红,都是文玉儿这个小贱人,丧门星。
要不是她弄回来的那些该死的点心,今日哪会受到这顿奚落?
特意上身的这一身,撑场面的金银,现在看着简直就是个笑话。
焦氏一路疾走出玫瑰园,转过一片竹林,停下脚步,单手撑在青竹上猛喘气。
“姑娘您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春晓一着急,连称呼都喊错了。
上前虚扶着焦氏的胳膊,帕子擦着她额头的汗珠,“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姜大姑娘,从来就爱掐尖拔高的。”
焦氏气闷,心道我能不知道吗?
不知道,往自己身上可颈招呼这行头?
这些死重死重的金簪子,压着她的脖子都快断掉了。
第六十八章 发现秘密
“生气?我生什么气?你说我能生什么气?怪只怪自己眼瞎进错了家门,活该被人搓磨。”
焦娇绞着帕子恨声说道。
“奶奶你小声点。”春晓害怕的左右乱瞧。
“怕什么,许他们做的出,就不许我讲?”
“我的奶奶,让人听了去如何是好。”
春晓急的直跺脚,这话平时在屋里说说,她左耳进右耳出听过了也就算了,偏生今日府中人多口杂,又是空旷的园子里,这要是叫有心人听了去,后果会怎么样,她想都不愿意去想。
春晓原先是在焦老爷书房伺候的,后来焦太太瞧她生的好,怕焦老爷的魂给她勾了去,这才调到焦娇身边伺候,焦娇出阁一并跟了过来。
在焦老爷书房,那些个抄家灭族的事可没少听。
他们这些下人,能够跟着主人一起砍了头也是好事,怕就怕被发卖到那种地方……
偏偏焦氏不以为意,冷笑着尖声说道,“听了去怎么了?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天水第一美男,少年才俊,这天下人都瞎了眼,叫个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
“我的奶奶嗳。”
春晓恨不得上前捂住她那张嘴。
这没喝酒怎么说起醉话来了,真是要了老命了。
“干什么?”焦氏柳眉到竖,“在这府里我真是说句话都不能了?”
“奶奶!”春晓啪的跪在焦氏面前,“咱回屋说,回屋说好吗?这园子里头……”人多嘴杂。
焦氏恨死了文玉儿,一时痰迷了心窍,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秃溜了出来,经春晓这么一提醒,再园子里冷风一吹,明明艳阳高照,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人听见吧!”说着自己左右瞧了瞧。
春晓又左左右右仔细瞧了,“奶奶放心,没人呢,只是往后这种话再不能说了。”
哎!主人拎不清,这下人当的真够累的。
“我知道,我知道,文玉儿女扮男装这事不能让人知道,你看我什么时候乱说过,今个不过让姜氏给气着了,才说的这些个混话么。”
春晓两眼一番,老天你让我死一死吧!
说好了不说的,这又提起的是谁?
真的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再说脑袋就保这住了。
“这儿真冷啊,咱快点走吧!”
春晓不由分说,半扶半拖着焦氏离开竹林。
待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焦氏二表姐慌慌张张从竹林里钻了出来。
焦二姐从欣沁堂出来,一路啃着美味的点心,寻进园子,大老远就看到焦氏往竹林来了,瞧她穿金戴银的,看着就辣眼睛,躲进林子里准备吓她一吓。
谁让她没事乱得瑟来着。
没想到却听到了了不得的大事,这让文家人知晓了是不是要杀了她灭口?
焦二姐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文家。
人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刚走着绞丝走出竹林,就撞翻了一个丫鬟的托盘。
这下完了,焦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