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责众,文登一个人跳出来容易遭到清安侯的记恨。
所有御史都弹劾他,恨谁去?
文姝儿露出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喜,慎重的把麻姑叫了出来交给文玉儿。
麻姑是当年她还没有嫁给皇帝时,皇帝送给她,保护她安全的人。
那时皇帝连太子都不是,没想到一转眼七、八年过去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文玉儿瞧那麻姑,一身灰衣,泯于大众的相貌,丢在人群中,就是一普通的婆子,可那一双眼睛却闪着清冷的精光。
此人应当不俗,少女暗暗点头。
文姝儿能如此慎重的把人交给自己,必定是极其可信之人,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暗中敲打了一番,才把任务布置给她。
文玉儿又在凤仪阁逗留了一会儿,拎了半筐葡萄出宫回去了。
焦娇对着模糊的铜镜,伸手摸了摸肚子。
“怎么了,不舒服吗?”身后给她卸妆的春晓,见她总是摸肚子,不由的问道。
焦娇皱了皱眉,“今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肚子总是涨涨的不太舒服。”
“奴婢给您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春晓是焦娇的陪嫁丫头,忠心的很,留到二十,才配了二爷文荣身边的小厮。
如今以管事娘子的身份,仍旧在她的屋里当差。
“不用,也许是小日子快来了!”
这个月都推迟了四五天了,也该来了。
焦娇每次来月事之前肚子都不太舒服,春晓也就不以为意了,“那奴婢让厨房给你熬碗姜糖水吧!”
春晓服伺好焦娇禀声告退,焦娇挥了挥手,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随口问道,“二爷又上哪鬼混去了?”
春晓垂手心不跳气不喘,“说是在春风楼会个朋友。”
这也是焦娇愿意,把春晓嫁给文荣贴小厮的原因。
“会什么朋友?”焦娇冷笑着一脸的讽刺,“又给哪位红倌人捧场子去了吧。”
这话也在春晓面前吐吐槽。
宋氏的重男轻女造就了文家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当着文荣的面她是半个字也不敢吐的。
这话做为下人的春晓就不好说了,呐呐了半天只得道,“二爷帮着老爷管着家里的生意,应酬也是少不得的。
焦娇只当月事要来了,哪知这一夜都没有睡舒坦,老是觉着肚子不舒服,想要出恭,可蹲在官房又拉不下来,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宿,快天亮了才刚刚睡着。
眼瞧着就该到给宋氏请安的时辰了,丫鬟想叫她起床,又怕挨骂,几个人推来推去,眼看着推不下去了,才上前叫她起身。
焦娇睁开眼见天色早已大亮,一骨碌爬了起来,双脚堪堪着地,一股暖流从下身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起初焦娇只以为月事来了,谁知那血越流越多,小丫鬟们吓白了脸,慌慌张张的找了春晓过来。
春晓住在府外后罩墙的下人房区,等到小丫鬟慌慌忙忙的找来春晓,才想起还没给找个大夫。
等到大夫拎着药箱匆匆赶到,屋里已经站了一屋,不仅宋氏派了婆子,白姨娘、叶倩兰、都派了得力的嬷嬷过来。
大夫给焦娇把了脉,又详细的询问了昨日的吃食,提笔刷刷的写了一张药方。
写好药方吹了吹未干的墨,递给春晓,“照着这个药方,一日三贴连抓五日。”
春晓接过药方陪笑道,“不知我家奶奶什么病啊?”
老大夫捻须奇怪的看着春晓,“这位奶奶怀孕了你们不知道?”
春晓一听欢喜又激动,“我们奶奶怀孕?那……那,吃这个药对孩子有影响不?”
她可听人说了,是药三分毒,万一对小小爷不利如何是好?
老大夫一听乐了,“孩子?哪来的孩子?昨个吃错东西流掉了。”
当焦娇听到老大夫说自己怀孕了,抚着小腹心中一阵狂喜,她进门三年多了,至今没能给文荣生个一男半女,这也是她在文荣面前底气不足的一部分原因。
如今好了,她有孩子了,她有预感,这一胎必定是个儿子。
这样她就比叶倩文先有儿子了,并且还是这府里长孙。
她焦娇可成了文家的功臣了。
焦娇似乎看到自己把文家所有人踩在脚下的畅快劲。
天才刚刚大亮,这位就开始做起白日梦来。
只是这心还没热起来多久,老大夫后一句话瞬间把她打落地狱。
顾不得自己流产的身体,赤着脚跑到老大夫面前尖声喊道,“这不可能……大夫你一定看错了,我的孩子怎么会流掉。”
按照平时,如若病人如此质疑自己的医术,老大夫定要拂袖而去的。
不过这位奶奶刚刚失去孩子,到也是情有可原。
老大夫看着焦娇的眼神就带了惋惜,“月份小,不注意吃错了东西,大夫我行医这么多年,见的多了……”
焦娇什么也听不见了,“吃错了东西”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回响,震得她耳鼓生疼。
第二十章 都是嘴巴惹的祸
有人要害她!
有人要害她的儿子!
是谁?
她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好叫她碎尸万段。
宋氏也万分震怒,文府里居然有人敢暗害文家子嗣,这还了得,“查,给我查,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一阵兵慌马乱之后,不仅饭菜、糕点,就连茶水都查过了,却并没有查出什么孕妇不宜的食物。
众人就对老大夫的话有些怀疑。
到底是不是啊?不会胡说八道吧!
老大夫见自己的医术遭到众人一致质疑,气得白花花的胡子直往脸上翻。
说话口气也就不大好了,“这位奶奶,昨个除了这些你还吃了什么?”
还有大佛寺的重阳糕啊!
可这话她不能说出来,那样岂不是人人都知道她跟小孩子抢东西吃?
这么丢脸的话她怎么说的出口?
况且那是大佛寺的重阳糕,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老大夫见焦娇眼神躲闪,料定有所隐瞒。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