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想转学,不想回自己家!”嬴渠梁说,“如果你觉得我影响到了你的生活,我回自己的卧室住,和以前一样。”
“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卫鞅脸上出现了嬴渠梁从未见过的怒气。
他知道了……
嬴渠梁心想。
担心了很久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卫鞅知道了他的心意,但不接受……
“我保证以后不越雷池一步,我只是想和你住在一起……”嬴渠梁低声保证着。
“你现在说不越雷池一步?昨晚该有理智的时候,你的理智被狗吃了?!”卫鞅说。
嬴渠梁怔住,这是卫鞅第一次对他说重话。
是的,理智被狗吃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到要疯了吗?如果抱着你,呼吸着你的呼吸,我还能保持理智,我就不是在爱着你!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对不对?”嬴渠梁鼻子发酸,眼眶发涨。卫鞅口口声声说着商量,但把一切事情都做绝了,完全没有留下商量余地……
“对,不是商量,你必须回自己家。”卫鞅指着嬴渠梁的卧室,说道:“去收拾东西,把最近要用的都装行李箱里,剩下的我寄给你。”
撵走嬴渠梁的话在卫鞅心里排练了几百次,每一次他都又烦躁又生气,但真正说出来时,感受却完全不一样,现在他心里只有堵得慌的难过。
卫鞅扔下筷子,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然后去卧室把嬴渠梁的书包和几件衣服塞在行李箱里。他出来时,嬴渠梁还坐在餐桌前,眼泪不断地掉下来。
如果在以前,他一定会摸摸嬴渠梁的头,嘲笑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但现在,他不能再对这个曾经和他最亲近的人做出亲密的动作。不能了……
“我给你订了机票,三小时后起飞。”卫鞅说着,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把嬴渠梁从椅子上拽起来。
嬴渠梁擦了擦眼泪,悲伤地看着卫鞅,“你就这么讨厌我?”
卫鞅什么也没说,一脸坚决。
“我懂了。”嬴渠梁站起身,自己拉过行李箱,往门外走去。
他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对卫鞅说:“我走后你找个女朋友吧,她会好好照顾你的。”他心里有一个声音:你那么好,一定会找到最好的那个人和你在一起。但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啊……
“嗯。”卫鞅应了一声。
“你一个人吃的米饭量,是三分之二杯生米,加300毫升水。你要煮软一点,不能太硬,你经常熬夜,又不按时吃饭,要小心地养着胃。”嬴渠梁叮嘱着,转过身背对着卫鞅,他不想卫鞅看见他泪如雨下。
如果可以,他想亲自给卫鞅煮饭,煮一辈子。
但已经没有这个如果了。
“你的衬衫,哪怕是免烫的也不够笔挺,都需要熨烫,我走后你拿去我们常去的那家干洗店让他们帮你熨烫。”
嬴渠梁说完,卫鞅点点头。
嬴渠梁觉得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叮嘱卫鞅,这些年虽然是卫鞅照顾他多一些,但他对卫鞅的照顾也不少。他说:“你……”
卫鞅叹了一口气,打断嬴渠梁,“走吧,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卫鞅将嬴渠梁送到机场,他没有陪嬴渠梁进去,他坐在车上,看着嬴渠梁一步一步走进机场大厅。嬴渠梁没有回头,他不知道嬴渠梁现在是什么表情,是在哭还是悲伤到木然。
他很想很想叫住嬴渠梁,抱紧这个已经和他一样高的孩子。在嬴渠梁耳边说他很久很久没有好好抱过他了,说他以后也很久很久都不能再抱他了……
但他没有叫住嬴渠梁。
不能。
他不能给嬴渠梁留下任何念想。
卫鞅看着嬴渠梁瘦瘦高高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继续走错……”
☆、11章
第十一章
两年后。
卫鞅现在是一所政法大学的教授。
他完成工作回家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他家离学校不远,常常步行回家,今晚也是。
路过树林茂密的小道时,他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回头看时,竟然看见两个人正在打斗,其中一个人的身形他非常熟悉……然后,他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卫鞅醒来时,正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周围静悄悄的。他想起昏过去之前看见的正在打斗的两个身影中的一个。
“渠梁?”卫鞅定定地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
怎么可能我一有危险渠梁就出现在身边……
卫鞅自嘲地苦笑。起身往家走,刚才的一切都是太累了昏倒前产生的幻觉吧。这座城市治安很好,哪有什么抢劫案。
第二天,卫鞅如常地去学校。但不同的是,他从今天开始要多教大一的四个班级,这四个班原来的老师辞职了。
卫鞅在教室里,对大一的学生们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准备开始讲课。他习惯性地环顾一圈,目光到达教室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时再也移不动了。
——嬴渠梁。
一节课讲完,卫鞅在心里对自己做出评价:讲得还行,在正常水平……不过,绝对是正常水平的最低点。
嬴渠梁的存在不可能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下课后,卫鞅本想赶紧离开,但几个学生对他生动的讲课方式非常感兴趣,不等卫鞅起身就围上去问起了问题。
卫鞅耐心地一一讲解。
甚至一度忘记了嬴渠梁的存在。
等到学生都走了,卫鞅准备离开时,嬴渠梁叫住了他,用的是从未用过的称呼。
“鞅。”嬴渠梁说。
卫鞅皱了皱眉,纠正道:“你应该叫我卫教授。”
“上课时再叫卫教授。”嬴渠梁说。
“你怎么在这里?”卫鞅说,他开始怀疑自己昨晚真的看见了嬴渠梁。
“来投奔卫教授名下。”嬴渠梁笑着,他想笑得轻松,但完全不行,自从看见卫鞅那一刻,他面部的神经全部罢工了,只有泪腺依然发达,眼眶不受控制地盛满泪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所大学?”卫鞅问。本来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这一句。
“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对吧。”嬴渠梁说。
卫鞅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但你真的很优秀,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嬴渠梁说。
“我以为我够低调的。”卫鞅说。
嬴渠梁笑笑,“总之,我来了。”
两年前,卫鞅将嬴渠梁撵走后,嬴渠梁曾在假期里去找过卫鞅,但卫鞅家的房子已经卖掉了。
他又到卫鞅工作的律所找卫鞅,结果被告知卫鞅几个月前辞职了,嬴渠梁